第十二章 发财的鱼
沈掌柜处理完外面的事情过来的时候南宫如云和苏子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虽说是沈掌柜亲口说要招待的，南宫如云并没有趁火打劫，只是点了两个平常的菜。
见沈掌柜进来，南宫如云和苏子佩同时放下了碗筷。
这是对人的一种尊重，对沈掌柜来说像南宫如云和苏子佩这样穿着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教养实在是让人惊讶，他还在思索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南宫如云已经率先开口了。
“沈掌柜，我们没有银子付饭钱，所以，感谢你的饭菜，实不相瞒今日我们母女来到这里也并不是为了吃饭来的，而是有事情想同沈掌柜的商谈。”南宫如云的话说的很直白，与她今天做的事带给沈掌柜的好处相比，她吃这顿饭也是应该的。
但她最终的目的却不在这里，白吃一顿饭改变不了她们目前窘迫的生活现状。
她也并不是借着救人这件事去要什么好处，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拥有了一个可以坐下来谈的机会。
沈掌柜听到南宫如云说到的商谈二字也顿时来了兴趣，现在南宫如云在他的心中已经不能用寻常女子的标准来衡量了，虽然他只是经营着一家小酒楼，好歹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了，可像南宫如云这样的小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估摸着南宫如云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可这般的胆量和魄力却是他在成年男子身上都不曾见到过的。
“姑娘说笑了，是沈某招呼不周，还望姑娘谅解才是，就是不知道姑娘想同沈某商谈何事？”沈掌柜根本就没有把南宫如云当成小丫头看待了。
沈掌柜的态度让苏子佩的紧绷松懈了些，可看到南宫如云在拿鱼的时候她又比之前绷得更紧了。
“沈掌柜，不知贵酒楼有没有鱼？”南宫如云拎起几条鱼问。
“有的，所谓年年有鱼嘛，上席面的菜里一定会鱼，讨个好彩头。”沈掌柜摸不清南宫如云的意思，莫不是她想把这几条鱼卖给自己？
虽然酒楼里几天用不上一条鱼，可作为回报他买下来也没什么。
“哪敢问沈掌柜，你觉得你们做的鱼味道如何？”南宫如云又问。
“味道嘛，这东西就是图吉利的，都知道这东西腥得很，不好吃，几乎没人会去吃。”沈掌柜实话实说。
南宫如云了然，跟她猜的差不多，在这个时代能做鱼的厨子少之又少，“沈掌柜可有兴趣增加菜品？”
“姑娘的意思？”沈掌柜看着南宫如云手上的鱼已经猜出了一二。
“没错。”南宫如云也不转弯抹角，“我说的新菜品就是鱼！”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掌柜有些犯难了，“姑娘，这煮熟的鱼是连乞丐都不吃的，姑娘放心，就算是没有新菜品，姑娘今日的这些鱼沈某都会全部买下，五，不，十文钱一条怎么样？”
“云儿……”苏子佩有些高兴的看了看南宫如云，她没想到这鱼真的有人要，十文钱一条鱼，今天她们背来的这几条鱼都能换好几十文回去了，再用这些钱去买粮食也能吃上一段时间，足够她们去想别的办法了。
却不料，南宫如云是直摇头。
“沈掌柜，你自己都说了这熟了的鱼是乞丐都不吃的，现在你却给我十文钱一条的价格？我说过了，之前的事情在我们母女两人吃完你这顿饭之后就一笔勾销了，现在我们在商言商，十文钱一条鱼的确是很诱人，但是我也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拿这十文钱买我这些鱼，而不是因为别的，我可以把鱼做的不腥，不知沈掌柜可否借厨房一用？”
沈掌柜也没想到南宫如云会拒绝，但他毕竟是个商人，南宫如云说她可以把鱼做的不腥的时候他已经动心了，现在酒楼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有新菜品的话说不定可以让酒楼的生意变好一些，“姑娘真的可以把鱼做的不腥？”
“沈掌柜尝过不就知道了？我做鱼的时候沈掌柜可以让酒楼的厨师在一旁观看学习，做出来的菜品沈掌柜如果满意的话我就直接将菜谱卖给你们酒楼，沈掌柜觉得如何？”南宫如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沈掌柜自己经营酒楼也知道，据说鱼这个东西做好了是十分的鲜美的，可关键是除了宫里的御厨和那些个王公贵族家的厨子，根本就没有人会做鱼，要是他们酒楼能够把不腥又好吃的鱼做出来，还怕没有生意吗？
想到这里，沈掌柜不禁有些激动起来，“姑娘只要能做出来，就按姑娘说的办！小二，带姑娘去厨房。”
“好的，掌柜的。”
南宫如云也已经随手拿了条鱼出来，里山村河里的鱼很是肥大，又是野生的，最好不过了。
在酒楼的厨房里，南宫如云给苏子佩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开始处理起鱼来，她要做的就是之前在家里做过的那个鱼汤，其实她也可以做其他的做法，可做其他的又要给她娘解释，她嫌麻烦。
再说这天气冷了，喝点鲜美的热汤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只见南宫如云首先逆向将鱼鳞全部刮掉，然后再剖开鱼肚将里面掏干净，最重要的一步也是在这里，在鱼肚子里还有一层黑膜，南宫如云仔细的将这层黑膜全部刮掉，清水洗净，下油锅煎至二面金黄后倒水去炖。
差不多两刻钟得样子，南宫如云揭开锅盖，一股鲜香味扑面而来，而锅里已经是奶白一片了。
南宫如云盛起一碗鱼汤递给沈掌柜，“沈掌柜，尝尝吧。”
鱼汤的鲜香味飘满了厨房，并没有出现让人接受不了的鱼腥味，再看看自己手上碗里的鱼汤，奶白浓郁的色泽然人食指大动，沈掌柜端起碗吹了吹就直接喝了一口。
“鲜，太鲜了，甘旨肥浓回味无穷啊，沈某从未想过鱼也可以如此的美味！”沈掌柜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味觉了，紧接着又喝了一大口，这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