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复仇
第二日,姜灼衣神色如常地从房间里出来,只是再也不见笑意。
破云队再聚首,所有人分坐两边,姜灼衣坐在主位,神色肃穆,青灰色的引魂灯放在她的左手边,幽幽的烛火将她的面容映照得冷如雕塑。
见冉齐了,她冰冷地开口:“目前的情况昨夜已传达给诸位,我很高兴能迅速取得如此进展,今将大家召集在一起,目的只有一个,商讨复仇大计。”
悟慈道:“确定主谋是那十三个吗?”
卫庭珩不满道:“悟慈上神,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的?我亲耳听到的能有假吗?”
沈西棠翻了个白眼。
悟慈看了他一眼:“既然是白虎的酒后胡言,你又怎知他的都是真的?如果有胡编乱造的地方,误杀了无辜的神,又该如何是好”
姜灼衣冷笑一声:“无辜?我看除了那以后飞升的神,没有一个神是无辜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有罪?”悟慈语气明显不满。
东杨见状连忙打圆场道:“灼衣一心想早日为檀渊复仇,如今又突然取得如此进展,心急了些,并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
悟慈凝视着姜灼衣:“复仇固然重要,但我不希望你往后的人生里只剩下复仇。”
“当然不止。”姜灼衣毫不客气道。
还有复活檀渊,那才是她最大的目标。
悟慈只是:“我希望如此。”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渐渐消散,姜灼衣环顾众人一圈,轻轻地抬手,每个人面前便出现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道:“这是我、东杨、沈西棠昨夜连夜整理的秋杀计划十三位主谋各自的信息,你们先看一下。”
众人纷纷取下纸张细细查看。
上面将每位主谋的法术流派、居所、优势、弱点等写的一清二楚,部分不明的地方还用朱笔标注了出来。
“秋杀计划的主谋有十三位,其中五位来自神界,七位来自魔界,一位来自修仙界。”
着,空中出现了一道水幕,上面赫然列着十三位主谋的肖像。
“魔族大将军和修仙界的那位是还没有确定吗?”瓷言问。
“修仙界的那位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只是还不确定,魔族的将军人数众多,更迭频繁,还有待查证。”
紧接着,水幕一变,上面显示出帝是四大尊者的信息。
“神界这五位是目前暴露最明显的,也是最容易下手的,而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穆琅麾下的四条忠犬。”
“那帝呢?”
“穆琅,衡野,还有修仙界的那位叛徒,放到最后收拾。神界四大尊者和魔界五大护法分别是穆琅和衡野的左膀右臂,杀了他们等于砍去了穆琅和衡野的半条命,就算后面他们反扑也不足为惧。”
众茹头。
随后,水幕上出现四大护法的身影。
一枚银羽令顺势飞向东杨。
“青龙尊者近日在正好在辞焕的道场办事,我已通过银羽令传信给辞焕让他帮忙解决了。而朱雀尊者素来景仰金乌老头儿,对金乌老头儿的防备是最低的,所以这就需要东杨你将银羽令带给老头儿,羽令里有我的密信,他拿到羽令后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东杨接过银羽令,点头。
沈如风忽然就想起上回在幽冥司她命自己将银羽令带给自己的师父辞焕,原来竟是早有打算。
他本以为姜灼衣这一千多年来只是收集游魂炼魂,最多查一些蛛丝马迹,但查出的有价值的情报不多,如今看来,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她没准在下一盘大棋。
想着,青龙尊者和玄武尊者的身影被姜灼衣从水幕上抹除,白虎尊者的身影赫然放大。
姜灼衣看向卫庭珩:“卫庭珩,白虎尊者就交给你了。”
正在喝茶的卫庭珩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让我去杀尊者?我一个神?没有其他神协助?”
姜灼衣:“没樱”
卫庭珩拼命摇头:“不行,我真的不行,你是不知道白虎尊者有多厉害,我修为浅,还没近身就被他打趴了。”
姜灼衣意味深长地:“不去也可以,但如果将来有人问我是如何知道幕后凶手的……”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卫庭珩欲哭无泪。
反正横竖都是死,杀了白虎尊者好歹还有姜灼衣护着他,也好过最后遭到神魔两界追杀啊。
硬上是肯定是伤不了白虎尊者的的,看来还是得智取。卫庭珩想着,心里已有了番打算。
得到卫庭珩的同意,姜灼衣一挥袖,只剩下玄武尊者老态龙钟的脸庞。
“玄武尊者修为高深,为人谨慎,而且感兴趣的东西不多,几乎没有弱点,又经常和穆琅在一起,是穆琅最信任的心腹。这块骨头有点难啃,你们谁上?”
“我吧。”悟慈淡淡道。
姜灼衣闻言点头,将玄武尊者从水幕上抹去,忽然,问悟慈:“你的血镰封刃多年,还能用吗?”
“打三个你都没问题。”悟慈摩挲着血镰道。
血镰十分配合地发出血色的光芒。
“那就好。”姜灼衣放心地点头。
世人只知悟慈是主管姻缘的姻缘神,却时常忘了她是当今唯一一位还没有羽化的原始神。她从远古的蛮荒时代一路走来,那个时代的神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文明秩序,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武力解决。
当年她的血镰封刃,就是因为镰下的亡魂太多,已生出灵的血镰不愿再嗜血,自动封刃了,她也是因为这个才转行当的姻缘神。
如今万年光阴已逝,血镰也该开刃了。
“神界四大尊者的任务已经分配完了,魔族剩下的五大护法,就交给我、瓷言、沈如风、陆鱼儿和沈西棠了。”姜灼衣道。
这时,一旁柜子的花瓶里突然探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竟是一只白猫。
那白猫睁着蔚蓝色的眸子,细声细气道:“需要我帮忙吗?魔界我可是很熟悉的喵。”
三秒后,姜灼衣拎着它的后脖颈一脸冷漠地问在场的所有人:“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