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秀儿为妾
蓝青鸢也没有说什么,村子里这样的事情很是常见,蓝家这样的人算是好的了。
秀儿见蓝青鸢陷入了沉思,又笑着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秀儿的房间不像她家那样大气,而是很小的一间,虽然很小,但是也是五脏俱全,要什么都有,女孩子该有的东西她都有,梳妆镜,虽然不是上好的木头所制,但是也是雕刻了楔的。
桌子上放着胭脂唇脂,烧黑了的柳条,应有尽有:“青鸢,我看村里也就你要漂亮一些了,虽然比我还要差些,但是我更愿意和你做朋友一些,其他人都是不能懂我。”
秀儿说着就拿起口脂擦抹在嘴上:“怎么样?好看吗?”她也不等蓝青鸢说什么就自顾自的玩起来:“村里那那些姑娘,每天就知道去地里干活,个个被晒的老黑,都不注意,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好人家要他们。”
蓝青鸢看着眼前的秀儿一直在脸上涂抹着,可是始终不太会,化的就像是戏台上的戏子,滑稽又搞笑。
秀儿已经十五岁了,按村里的习惯,早就应该和人家定下亲事了,可是村长家里一直没有给她说亲,听秀儿说,村长想给她找一个富贵的人家,村里村外的一般人家还看不上。
而秀儿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在村子里身份高贵,村里的那些大酗子她根本看不上,此时来了一个蓝青鸢,顿时让她觉得有了威胁,这才带着蓝青鸢来家中,让蓝青鸢生出自卑的心理,以后就躲着点自己,别挡路。
蓝青鸢本来就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静静的看着秀儿自己装扮,她一个人画完眉又将衣裙翻出来,蓝青鸢淡淡的飘了一眼,全是一些细麻的衣服,比她身上的衣服就好了一个档次而已,还被她当做宝一般。
蓝青鸢身上穿的是蓝母穿过的旧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是洗的很干净,可见蓝母也是一个极为讲究勤快的人。
“青鸢,你给我看看,那一身好看些,听说今日我娘给我找了户人家,他们要过来相亲,我可不能丢了脸。”秀儿说着就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随后又丢开。
蓝青鸢在一旁也不说话,随她自己去折腾,反正又不是她的事情,没必要插手,要是一会儿插手,人家不满意还要反过来怪自己。
“你穿什么都挺好的。”秀儿的衣服样式都差不多,就连上面的花色也几乎一样,蓝青鸢真不知道她又什么可挑的。
“我觉得也是。”秀儿挑了一件穿起,照着镜子笑的开心,就在这时候,门外也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秀儿,人家都来了,你准备好了么?”
“就来!”秀儿答应了一声,冲蓝青鸢眨了眨眼睛:“青鸢,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说着就拉着青鸢又去了大堂。
大堂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下首,裤脚上还沾着未干的泥,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妇人,对着上坐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媚笑。
“妈妈稍等,秀儿马上就来,您定是会满意的。”村长媳妇殷勤的和上座的妇人说着话,可是妇人却不怎么理她,淡淡的哼了几声,就只低着头喝茶。
村长媳妇也没觉得尴尬,只是人家身份高,自己现在多说些好话,一会儿人家看上秀儿的几率就更大一些。
“要说我家秀儿呀,那可是乖巧懂事,在家还会帮着我们操持家务呢,人也长的水灵,年纪正好,妈妈放心吧。”此时一个劲的夸自己闺女,村长媳妇也是拼了命了,把在村里吵架几十年练出来的口才都全部拿出来。
正好秀儿在她说这些话之前就到了门外,村长媳妇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全部被秀儿听见了,秀儿顿时脸上挂满了笑脸,理理身上的衣服,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大堂。
而蓝青鸢就没有进去,人家的相亲场景,自己进去反倒不好了。
秀儿进来的时候,低头喝茶的妈妈也抬起了头,上下打量着秀儿,看她穿了一件干净的蛋黄色棉布裙,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只是脸上的妆容似有不妥,但是无碍,这种可以以后慢慢教,总体看下来,妈妈还是满意的。
妈妈也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大的表情,让村长夫妻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只是挥了挥手,让秀儿先下去。
待秀儿退下以后才缓缓说道:“你们也知道夫人找命格特殊的姑娘给公子做侍妾,主要就是要是个乖巧听话好,其他都好,我看这丫头就不错,按先前说好的,五十两作为聘礼,选个吉日过来就进门。”
见村长夫妻皱了皱眉头,妈妈以为他们嫌价格少,声音便沉了沉说到:“银子已经不少了,换了其他人家抬妾,哪里有什么聘礼。”
其实村长夫妇也不是嫌弃银子少,而是觉得够多了,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平日里不喜欢的闺女居然还能有这么高的聘礼。
秀儿在门外听着,开心的差点大笑着蹦起来,被蓝青鸢拉住才没有出声,只是整个身子抖着,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喜悦。
能出五十两聘礼给她,证明对方真的是一个富贵人家了,要知道五十两在她们这里可以买好多良田了,那她嫁过去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了,还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不必下地干活了。
大堂里面,妈妈看着逐渐脸色恢复正常的村长夫妻,这才放心下来,这次她亲自下来说亲,就是怕有人走漏了风声,知道她家少爷快死了,得找个人来冲喜,算了命格里,就秀儿最合适,所以她生怕露出破绽来给村长夫妻轰然抬价。
其实家里夫人交代的是多给对方一些,毕竟说不定女儿嫁过来就是守活寡,始终心里都有些不安,所以拿了两百两给她。
“妈妈,这说哪里的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怎么会说这么客气的话呢?”村长媳妇先反应过来,急忙接过五十两,走上前几步就要去挽上妈妈的手,但是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