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试
人群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轰然炸了起来。
“哈哈哈哈，帝君。”
“这小子是中二病吗，这称呼不忍直视啊。”
还有人伸手拍了拍胖子，抱腹忍笑：“你是被帝君打了嗳，那可真的是有面子。”
臊的胖子一阵脸红，虽然他现在的模样，也看不出来脸有没有红。
羊头没有跟着笑，他隐约觉得眼前的少年人有些不太对劲，这不是他观察出来的，而是一个习武之人的直觉。
修行到了一定地步，六识便会远超常人。羊头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但六识也比一般人要敏锐不少。
张衡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叫你们过来做什么的吗？”
“打架呗。”
“笨，什么打架，是让我们过来听单口相声的。”
羊头摆了摆手，只说了一句：“收声。”
他身后的人，立刻就没有了声音，即便是还想笑的，都咧着嘴，偷偷摸摸的放气，有些不忍直视。
羊头拱手行礼：“您是想做什么，直说吧。”
张衡轻声道：“有些事，想让你们这些小老鼠来做。”
“小老鼠”，这可不是什么夸赞的词。而且张衡这架势，不像是请人办事的架势，倒像是过来踢馆的。
羊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您是想收了我们。”
张衡点头，应了下来：“你倒是有点聪明，我是这个意思。”
羊头从摩托上爬了起来，脱下小背心，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他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身上并没有纹身。
他向前几步，摆了个拳架子：“那就要讨教一下您的本事了。”
张衡一愣，他之前没看出来羊头是个会武功的人，只当是个有点本事的徐混，但这架势一摆出来，他就明白了。
只怪羊头身上所蕴含的灵气太过于薄弱，只极其微弱的一丝，连练气一阶的修士都不如。
张衡方才下意识的以为，那灵气是由羊头身上带着什么玉饰发出来的，毕竟人养玉，养久了，玉中就会诞生出灵气。
张衡有些玩味的笑道：“你是练家子？”
羊头颔首：“河北方式八极，讨教阁下。”
他身后的人，也看出来了气氛不一般，忙向后退了几步。
胖子小声向一旁的人问道：“羊头是练家子？”他是刚加入这个社团没多久，对羊头的事不太了解。
那人点头：“那可不，羊头可厉害了。”
他伸手一指码头旁离着的一根电线杆：“看到那电线杆了没？”
胖子点头。
那人颇为自豪的说道：“跟你讲，羊头一拳能打爆那个水泥杆。”
胖子一愣：“这么厉害？！”
那可是水泥杆，平常人一拳头捶下去只会伤了自己的手，哪怕是拿大锤砸，也只能砸下来一层皮，想一拳打爆，那这一拳不得有一两千公斤以上的力量。
胖子突然有点兴奋：“那这么说，羊头一定能赢了？”
“那当然！”那人一挺胸膛。“不过看羊头的那人，那小子是个棘手的对手呀。”
那人陷入了回忆，羊头上次这么慎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对上那个什么，拿了“UFO”还是什么的拳王吧。
且说战局。
张衡向他招了招手：“来吧。”
羊头脚下一点，身子便如穿云之箭，冲到张衡身前，右拳向前一推，就向着张衡的面门招呼而来。
张衡脚下一动，身子向他右侧一偏，就躲过了这招。
羊头的左拳伺机而动，正迎着张衡躲避的方向而去，正对着他的太阳穴，这是人体一处大穴，若是中了可不好受。
张衡像是身前突然有了一股推力，挺直着身子，就向后倒退而去。
羊头的拳短了一寸，扑了个空。
羊头正想再延续这股攻势的时候，突然觉得喉尖微微刺痛，低头一看，张衡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抬了起来，而他手中握着的树枝正中他的喉咙。
柔软的树枝，竟是刺破了他的肌肤，渗出微微血迹。
月光印在树枝上，它竟是如剑一般的泛起微微寒光。
羊头猛地抬头，惊诧的看向张衡，张衡眯着眼，对他微微一笑。
羊头收回拳头，缓缓向后退去。
倒不是他太大意，而是张衡出手的速度太快，他分明是一直盯着那只握着树枝的手的，可依旧是没看到他出手的时机。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后背冷汗如浆，生出一股庆幸之意。
而且，用一根树枝就有了剑一般的感觉，还能刺破皮肤。
若那是什么铁木倒也算了，可那分明是一只嫩枝，比普通的白纸硬不到哪去。
这种手段，羊头所知的，只有他的师傅，那位已经入了内家拳宗师境的武师，方才能够做到。
张衡笑眯眯说道：“你功夫不错。”
羊头讪笑：“比你差远了。”
张衡向他招了招手：“你且过来。”
羊头乖巧的走过去，张衡伸手一抬，食指便点在了羊头的眉心。
他这是在检查羊头的天赋如何，现在他神识有损，只能够通过身体接触，才能检查出资质如何。
张衡轻咦一声。
羊头有些紧张：“怎么了？”
张衡道：“你天赋还算不错。”
羊头的天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不是那种顶尖的天人之姿，但也是一流的水准，在天元界，这种资质，放在一些落魄些的一流门派里，运气好些，都能加入重点培养的序列里。
羊头挠了挠脑袋，憨笑道：“我师傅也这么夸过我。”
张衡摆了摆手：“我现在身无长物，你先帮我办一些事，等手头有些东西了，我赐你一些东西，助你再近一步如何？”
羊头抬起头，看着张衡的眼睛。
那眼睛深邃，恍若浩渺星空。
羊头看着他，又想起了自家师傅，重重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