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甘忍受的老叶
钱是万能的吗？楚大山当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楚红妆的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吗？叶记烧麦铺的老叶一点儿也不认同。虽然自己和老伴只是推着自制的外卖车，每天在家附近的中学门口卖点烧麦，整天起早贪黑、在别人眼中甚是辛苦，但是老叶却感觉自己的每一份付出都能实在实地换来劳动报酬，他很知足。
只是，最近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不是生意差了，而是街面上多了一群穿着花里胡哨、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徐混。这群人从第一次吃白食之后，便隔三差五地来嚯嚯学校门口几家做小生意的。
其中有一次因为不小心将鸡汤洒在了一个红毛女的裙子上，那群徐混对卖鸡汤的老王一顿狠揍，愣是让老王在医院里躺了两月才恢复过来。
也是从那件事之后，这群徐混们便会每个月固定的时间过来找事，想要安心做生意的话，就要交钱给他们，美其名曰保护费。后来几个做生意的一合计，没有办法，像这种半大不小、不学无术的愣头青，就算是报警也没办法，抓进去呆两天又可以跑出来，对自己加以报复。
原本都是小本的买卖，挣些辛苦钱的。谁也不想多事，所以几个老板最后一致决定，向那群花混混妥协。
“老叶，我说你怎么是个倔脾气呢，不是说好了从银行里取点钱，给那群爷吗？趁着现在还不忙，你赶快回家拿上本去支点。”老叶的老伴和老叶年龄相仿，五十上下，名叫郭亚兰，一同摆摊的生意人都叫她叶家嫂子。
“哼，一群有人生没娘养的败类，我不去。”老叶提到这就来气，原来收保护费的徐混们有一次收了钱之后，定下了新规矩，不再要零钱，每次都要拿红彤彤的毛老爷子供着他们才行。
“那本子里的钱，是留着给儿子修房子娶媳妇的，想要我拿那笔钱给这帮娃崽子，就算是和他们干上一架，我也不愿意！”老叶越说越气，最后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靠在马路栏杆旁抽起了烟。
其实自从这群徐混出现，老叶也和那群小娃娃理论过，其中两次也动手推搡了几下。
虽然瞧不惯，不过看到这群花混混和自己的儿子年龄相仿，加之自家婆娘一直在旁边死命拉住自己，也就没下狠手。前期的试探之后，让这群花混混的气焰越发嚣张，才出现老王被打一事。
“老叶，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赚两个钱容易吗，再说一个月才三两百块钱，就当是喂了狗了。”郭亚兰见老叶在旁边抽着闷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好心的劝慰道。
二人说话的功夫，只听一阵刹车声响起，随即，只见两三辆摩托车停在了马路边，也不管那跑起来发出轰隆隆噪音的车子是否阻碍了交通，几个红毛绿毛直接来到了二中学生口中的美食街。
“喂，老头，钱准备好了吗？”其中一个一边黄、一边紫头发，戴着墨镜的徐混，随手从冰柜摊上拿了几瓶冷饮扔给了他的同伙，然后一副责问的目光，审视着老板问道。
老板慌忙脸上堆笑，快速地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毛老爷子双手奉上。
“嗯，这还差不多。”
“记得，下次让你家娃给你认证个支付宝微信啥的，眼看这大夏天的，省的大爷们再跑来跑去了，知道了吗？”墨镜双色发徐混将几张钞票在手里拍了拍，在得到冷饮摊老板几声“好好好”的回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跨着夸张的八字步，走向下一个摊位。
“我说这老哥，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一群徐混终于收到了老叶家摊位前，此刻肚里已经吃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其中一个混混见老叶靠着马路栏杆抽烟，只是冷眼地看着他们，没有动静，打着饱嗝问道。“没看见老子们已经过来了吗？”
“老哥你爷滴个熊！老子才是你们的老子！”
“啊呸！老子才不愿意当你们的老子！”老叶再也不想憋屈下去了，尤其是看见这群徐混的样子是越发的嚣张之后，更是忍将不住，大骂了起来。
“哎哟我X，这老小子今儿个吃错药了是吗，敢骂我们？”
“哥几个，别废话了，动手！”墨镜双色混球闻言，登时不乐意起来。本着混混的职业操守，当下几个人便对老叶围堵起来，其中两个更是抄起了摊位的桌椅板凳，直接抄老叶身上砸了过来。
郭亚兰是拿着零钱去附近的手机店里换钱去了，可是当她赶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只见几个徐混此刻正将自己的摊位掀翻，亮晶晶的虾饺烧麦滚落了一地。
其中一个，刚好滚在了正背靠马路栏杆，被打的满身是血的老叶脚边。随着同样脸上挂彩的双色混球一计猛踢，已经被殴打的失去反抗能力的老叶没有任何躲闪，只是身体跟着抖动一下，麻木地遭受着墨镜双色混球的打击。
“你……你们这是干吗啊？”
“不就是要钱吗，拿去，都拿去，快放掉我们家男人！”郭亚兰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幕，呆愣了片刻彻底疯癫了一般，将几张红彤彤的票子往混混脸上一扔，便蹲下身来，想要护住自家的男人。
墨镜双色球非但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抬起脚来就想要对郭亚兰就是一阵殴打。
眼看墨镜双色混球踢腾的白色鞋子就要落在郭亚兰身上，忽然，只听见急促的刹车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