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赶到医院
车厢中,“塞满”了旅客,硬座过道,买站票的旅客从硬座之下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小凳子坐下。有不嫌脏的旅客,直接蹿到硬座座位之下,睡觉。
闫潇羲的老家还没有开通动车路线,因此享受不了动车的高档。
异味充斥着闫潇羲的鼻孔,抱着零食口袋,老老实实的坐在过道中;是不是用手去摸摸裤兜里的卡袋,因为,那一张价值一百万的银行卡就在其中。
已经是夜里十点,闫潇羲没想着给肖敏打电话,因为此时,她的小仙女睡得正酣。肖敏平时不怎么熬夜,怕脸上长那些恐怖的疙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肖敏天生丽质,纯天然的美少女。不像某某网红,稍微低头,都能将胸前的两个球扎破。
闷热,异味,嘈杂这些都是火车车厢中最为常见;不过,老百姓却愿意如此,因为都觉得这样气氛才有“人味”,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虽说坐火车遭罪,但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不愿意坐什么飞机之类的,显得太拘泥,不能大声聊天;火车上不一样,亲朋好友之间聚在一起,可以聊个通宵,打发时间,旅途还算是比较愉快。
不过闫潇羲脸上可没有表现出什么愉快,心里五味杂陈;就这么两三天的时间,感觉上天是在与他开玩笑,就跟做梦一样。
从穷酗,一夜之间变成身怀巨款的“土豪”,从只有肖敏一人作伴到现在莫名其妙多出个未知的女朋友。甚至还有一位,不知道是得罪还是其他什么的神秘人(邯澈)。
…
医院的手术室外,闫父正焦急的望着手术室门上的提示灯;闫母进去已经有几个小时,始终不见提示灯亮,可真是把他急出一身汗。
此时,闫父在电话中向闫潇羲提及到的女朋友,已经离开;闫父担心自己的“儿媳”熬夜吃不消,就让她先在外面酒店临时将就一晚上。
闫潇羲的父亲,年近五十,但从外貌上看上去如同是年近六旬的人;自从闫潇羲的母亲重病没有劳动力之后,整个家就全靠他一个人支撑,而闫潇羲也还在上学。
懂事的闫潇羲曾主动提出辍学挣钱养家,但是都遭到闫父的严厉拒绝。闫潇羲的父亲那辈,闫父排行老三,闫潇羲的大伯是个聋子,二伯年轻时就出远门,一直没回来。
因此闫潇羲有不少的堂兄堂弟,但唯有闫潇羲一人读书上大学,其他的很早就辍学外出打工学手艺。
包括他父亲兄弟几人,曾经小学都没毕业,大字不识几个。
除开闫潇羲,读书最多的就是他的曾祖母,据说是上学上到二十七八岁。
因此,闫父无论如何也得让闫潇羲完成学业,不盼他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今后少吃文化亏。文化程度跟不上,很快就会遭到这个发展迅速的社会所抛弃。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手术室仅仅一墙之隔,但里面躺着的与自己相处几十年的发妻,闫父心中那根弦崩得十分紧,就怕突然断掉。恨不得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话是这么说,真要换个角度,闫母可能才是最煎熬;生活中不乏这样的例子,男人由于意外事故而失去生存能力,女人独自持家,幸苦养家,柔弱的身躯独自担起重任。
“喂,爸,我妈怎么样了?”闫潇羲实在是放心不下,给闫父打个电话确认。
“暂时还不知道,还在进行手术,你到哪里了?”
“不知道,应该还要三四个小时的样子。对了爸,我妈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情加重?”
闫潇羲隔三差五的给家里打电话,确定闫母病情。如今情况比以前要恶劣的多,但也不至于到立即送医救治。
“下午我去买菜做饭,刚走到菜市口,隔壁王大伯就给我打电话,说是听见屋子里有响动,立即给我打电话。接到电话之后,我就往家赶,回到家中就看见你母亲躺在地上,送到医院之后,医生说是病情加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闫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闫潇羲。
“这样啊,那爸,您别担心,我妈会没事的。再过三个小时左右我就会到了。”
“那成,路上注意安全,哦,对了,我让你的女朋友住酒店了,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不好把人往家里领,你先回来再说。”
闫父说完,挂掉电话;而闫潇羲,一脸的诧异,看来自己果真是多了个未知的女朋友。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闫潇羲索性转移思绪,寻找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在翻看手机时,看到李红两个字。
试着点进去,出现在眼中的,是那一串数字。
鬼使神差一般,闫潇羲点了旁边的拨号键,屏幕一下子跳转到正在拨号界面。
怀着忐忑与好奇的心,闫潇羲想挂断,又不想挂断,犹豫好几秒,直到人工提示对方呼叫转移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既然对方将手机呼叫转移,闫潇羲还是放弃拨打的念头。不是说他对李红有什么想法,而是此时此刻他急需分散注意力,让本就凌乱的大脑得到停歇。
倘若打通李红的电话,说不定还能聊上两句,打发打发时间。
也许是心有灵犀的原因,在闫潇羲无奈的时候,肖敏突然发来一条短信:到哪里了?好想你啊!
简单的几个字,看得闫潇羲热泪盈眶;这么晚,没想到自己的仙女还没睡,还想着自己,闫潇羲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
立即回复信息:嗯,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才到。我也想你,这么晚了快睡觉,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简短的信息对话,包含着两人诸多的情感在其中,没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闲言碎语,了了几个字,就彰显出对方是如何的在乎与关心自己。这要比长篇累牍的情话要实际有用得多。
…
凌晨**钟左右,闫潇羲乘坐的火车抵达老家的车站;因为是终点站,因此,所有的旅客都得下车。过道中的闫潇羲听到广播即将到站的消息,立即起身收拾好东西,去门边站好,免得因为人多,而迟迟没下车。
别看是凌晨**钟,车站外等候接客的“私家运营车”已经早早在此等候;这些有车的司机,基本上靠这个揽活养家糊口,低廉的价格让旅客经不住诱惑。
私家车司机们,在网上或是在车站中,先将火车班次到达的时间记清楚,在家先歇息;等到时间快到,起床赶往车站揽活。
对于这些私自运营的车辆,闫潇羲其实觉着也没所谓,夜黑,其他的合法运营车辆此时也没有,因此,闫潇羲就随便找了一辆车,告知司机地点后,离开。
闫潇羲自然去的是医院。
“喂爸,我妈的手术还没有结束吗,我已经到了正在往医院赶。”
“还没呢,应该快出来了吧,这手术时间也够久的;你到了?那就好,那你先过来再说。”
“好的。”
从火车站到医院,路程不是太远,估计有个30分钟的路程,打车要快得多。
经过三十分钟的赶路,闫潇羲终于是赶到医院。
他看见父亲正在手术室外面坐着,手里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闫父抽烟也有半辈子,戒不了;尤其是这种紧张的时刻,他越是想抽一口烟来缓解心中的紧绷状态,而医院又不能吸烟;就算医院专门设有吸烟的区域,他还是选择不去,毕竟,手术随时可能结束,他要第一时间确定自己的老伴是否安然无恙。
“爸~”多远就喊着闫父。
“潇羲?”闻声,闫父转头,发现果然是闫潇羲。
“爸,怎么样了?”
“哎~还在里面,这多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这心里揪得慌。”
闫父捶着胸口,眉头紧皱。
“爸,别担心,手术都是这样,要花很长时间;您别急,我母亲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闫潇羲走到闫父身旁,搀扶他的手,让他安心坐下来等待,着急也没用。
“对了,潇羲啊,你女朋友现在在酒店呢,要不你去找她,这里有我呢。”
“不是爸,我女朋友长啥样呢?”闫潇羲问道。
“你女朋友你还不知道长啥样呢?傻孩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跟了你,我都觉得委屈人家了。你可别不知好歹啊!”
闫父对这个闫潇羲未知的女朋友倒是很满意,不是因为对方有钱,而是觉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肯跟随闫潇羲,很难得,欲让闫潇羲懂得珍惜。
“我知道…”闫潇羲心里默叹一口气,到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多出来的女朋友,对于他而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还有你那一百万是不是她给你的?”
有些时候,有一名开朗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上了年纪,他总能揪着一个或几个问题,对你穷问不舍。
“爸,这些事,以后我再给你解释;您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等等啊!”
说完,闫潇羲出门;其实这个点,凌晨四点,一些买早点的商铺会早早的起来准备当天的生意,运气好可能会买到早点。不过闫潇羲只是不想被闫父追问而已,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