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撒泼
宋修月先是把繁花摊开，看到上面只有淡淡的酒味和一团水渍，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等她把碧落拿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周小姐，您能告诉我您拿这套汉服到底去做什么了吗？”宋修月眼睛里满是冷漠，将碧落放在沙发上，指着上面肮脏的呕吐过的痕迹道：“喝酒喝的都吐了，你们都不知道把汉服洗一下再穿回来吗？”
叶淮和徐莜莜听到店里争吵的声音，连鞋子都没换就跑了出来。
“小掌柜，怎么了？”徐莜莜刚出来就闻到店里难闻的气味，当即就是一个干呕。“这是什么味道啊！”
宋修月将衣服放在沙发上，这才发现，碧落的很多绣线都已经被拆了出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尖尖角角的给勾的。
“周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租借衣服的时候，我再三叮咛，汉服的绣花是比较脆弱的，不要碰到什么尖尖角角的东西上面，很容易勾线的。”宋修月葱白修长的手指指着沙发上已经乱糟糟的汉服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听到呢？洗不洗，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这套碧落的赔偿问题。按照你签订的租借条约里面的第三条，汉服如果有损损的话，必须全价购买回去，我们汉御坊不负责修复。如果想重新收服你们需要支付一定的修复费用。碧落原价是三百五，再加上上两套衣服的干洗费用，我也不多说，您付四百就可以了。”
周佳慧听到宋修月说的话，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繁花碧落，立马撒起泼来。
“凭什么？当初借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穿完一天就还回来，现在凭什么还让我买了这破衣服？”周佳慧提起这些话，一脸的尖酸刻薄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宋修月把汉服借给他儿子结婚，就是宋修月的荣幸。
“阿姨，你问问自己凭什么？”徐莜莜忍不住冷声道：“当时租借的时候都说的好好的，要洗了才能回来。昨天结完婚。晚上洗一洗。今天都差不多干了，这很难吗？这都下午三点多了你才还回来，这也就是小掌柜心善，不然换我。我铁定得给你算两天的价钱。你这汉服洗都没洗就还回来了，你让后一个租去结婚的人怎么穿？这么浓的酒味你是闻不到吗？”
“不就是没洗嘛，我都说了，我可以拿回去洗了再还回来。”周佳慧一脸不屑的说道：“这结婚新娘子敬酒了，身上沾点儿酒味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那你儿子身上那套衣服上的呕吐物呢？”一提这个，徐莜莜就忍不住恶心干呕。“这么脏的衣服你也好意思还回来吗？何况最大的问题不是你没洗就还了回来。而是衣服上的绣花绣线它勾线了，这件衣服相当于毁了你知道吗？既然它是被你借去你们家出的事情，那这件衣服就应该有你们来全权负责。让你全款买回去，真的不是我们的错。稍微正常一点的商家都会有这种处理办法，甚至更加偏激一点的会动手，你知道吗？小掌柜的处理方法已经够温和了如果今天你不全价买回去，那么我们只能在警察局见了。”
徐莜莜的一番话成功的哄住了周佳慧，毕竟没人想要没事警察局一日游，对于警察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四百不行，四百太贵了。”朱佳慧咬了咬牙，看着冷漠的宋修月祈求道：“老板，我儿子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啊。他才刚结婚，光置办房产就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实在是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四百真的太贵了，你看我能不能把干洗费掏了，然后在他一百就当做赔偿。”
周三会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又要多掏一百六十块钱，觉得很是心塞。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宋修月看到被破坏的汉服时的心塞呢？繁花和碧落是宋修月来到这个世界上创造出的第一套汉服，对她来说有着根本的意义。甚至宋修月有时候会想，干脆让繁花和碧落一直存在下去。这就好比你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打了一样，都是心疼的感觉。
“大婶，你这人有完没完啊？”叶淮看的出来宋修月眼里的失落，忍不住出声道：“这事本来就是你自己的责任。在这里卖惨有意什么？你儿子自己弄坏了衣服，这能怪谁？难不成还能是小掌柜按着你儿子去把衣服弄坏的吗？就事论事，衣服既然已经损坏了，那你就全价赔偿就是了。在这里卖惨，真没什么意思。你今天就是在这里哭过去该少的价格一分都不会少。何况没要求你两套都买了就不错了，本来这是成对儿的给你分开一套，另一套繁花还不知道该怎么卖呢？”
周佳慧看着店里的三个人，在她眼里，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冷漠的眉眼，不顾她的死活，非要拿到那么点卖命钱。
“啊，你们再逼我……再逼我我就不活了。”周佳慧将手里的包一丢，双眼通红的看着宋修月三人吼道：“不就是弄坏了你的一件破衣服嘛，它还能抵得上我的命不成？如果你非要这钱那我就以命相抵。我这老婆子的命不值钱，赔给你们算了。”
看着撒泼打滚的周佳慧，宋修月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和所谓的同情心。在宫里待太久了，一些人的伪装，她一眼就可以看穿。周佳慧自以为很好的演技，在宋修月眼里简直不堪入目。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我们店进行道德绑架。周女士，看起来你的教养很好嘛。”宋修月皱着眉头提起沙发上的碧落，将有呕吐物的那一面扔掉了周佳慧。周佳慧看到脏的汉服扑了过来，连忙尖叫着躲开。
“你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宋修月此刻带着淡淡的微笑，靠近周佳慧几步，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轻笑道：“这是你儿子的呕吐物，可是连你都嫌弃，你凭什么要求其他人不嫌弃呢？古人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周女士，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如果你觉得撒泼耍赖可以成为你逃脱这个衣服的资本，那我们就警局见吧。租借条约上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而且也是你自己签了字的。我们看看警察会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