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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逛街

    淡淡回答,“给你的一点补偿。”

    我把那信封揉成一团,塞进她奶子里。

    “老子不喜欢你这些东西,老子有的是钱,滚!”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不敢再看她。

    她愣了很久,带着一点哭腔,“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刘双,你是男人,再缺钱也不至于要这样。”

    我倚着墙看她扬长而去,回到屋里把跟她留念的照片全部撕得粉碎。

    都是假的,都是低贱的。

    我最后一点点尊严,被她践踏得分文不值。

    我之所以会去夜场,是因为莫兰,现在她从我的世界里滚了出去,我却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哭过一丑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在我心里的地位,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只是时间可以把一切平淡的东西变得印象深刻,现在回想起来,她跟那个高富帅林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搞在一起,与其顶着一顶绿帽子过日子,索性把一切都抛弃更好。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红姐。

    红姐在电话里找我,语气很诚恳。

    “小双,咱们见个面吧,不要去夜场了,就来繁荣街,咱们吃个饭。”

    红姐身旁有其他人的嘻笑声,我没有留心,挂了电话后,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最看的过去的一套衣服换上,装模作样地梳了个发型,去跟红姐约会,总不能没有形象是不是?

    曾经有人这样形容过我,长相介乎实力派跟偶像派之间,但唯独少了点气质。

    气质这东西虚无缥缈的,但女人有时候却格外看重这些东西。

    但事实却是,我再一次猜错了,这并不是跟红姐的约会,因为这她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位嬉皮笑脸的妹子。

    红姐微微一笑,努努嘴,“我闺密,钟涵,叫涵姐。”

    她闺密看上去比我还小,但红姐要我叫,规矩还是得照办的。

    我满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涵姐,钟涵笑得眼睛眯成一线,很好看,但我看见她的时候,总会心生一丝抗拒。

    她跟红姐不同,红姐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媚意,还有成熟、女子应有的持重,但这些在钟涵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干净得可怕。

    她们像是两个格格不入的人,但却站在了一起。

    路上我把那张银行卡不动声色地塞进了红姐口袋里,红姐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就如我预料的那样,她既然将我叫了出来,八成就是不打算拒绝这笔钱了。

    我带着笑意,一笔巨款花出去没有任何心疼的感觉,只是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下子就放下来了,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压力。

    红姐揣了踹口袋,把卡放进包包里。

    “这笔钱我会慢慢还上的,如果你不急的话。”红姐在我耳边小声说,她说话轻悠悠的,吹得我耳根有点红。

    钟涵在一旁若有深意地看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过了会儿从红姐身旁挤过来,蹭了蹭我,“小子,你是不是喜欢上阿红了?”

    我脸色微红,低下头去。

    喜欢?我这样的屌丝,也能喜欢她么?

    红姐现在这我看来依然是高不可攀的人,她坐着夜场的第一把交椅,没人能动摇她。

    而我只是最底层的一个公关罢了,能给她解决一点问题,我已经很开心了。

    这些话,都是说在心里,既不会说给钟涵听,更不会亲口告诉红姐。

    钟涵暧、昧地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轻飘飘地离开。

    她身上有一股香水味,每个女人身上都会有香味的,她的香水,我似乎在什么地方闻过。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花了一千大洋送了莫兰一套化妆品,里面就有这样一种香水,莫兰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天天用那香水,那股味道已经刻进我骨子里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闻到的时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回忆起来这股味道。

    分手就在几天前,但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我进入夜场,被莫兰将最后一丝尊严踩在脚下,现在我离她的世界已经太远太远。

    出来吃了一顿饭,正事却是陪两位姑奶奶逛街,我名正言顺地请假,不过红姐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她的吩咐怎么可以违逆?

    陪女人逛街是个技术活儿,之所以难,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没钱而不是累,但我现在既不是她们这两个女青年的男朋友,更不是冤大头,打着发胶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两个小时,我的左右手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袋子。

    原来我是个架子。

    女人血拼的时候是最开心的也是最好说话的时候,红姐收下我那张卡后似乎放下了很大的负担,表情轻松了许多。我带着欣慰的笑容跟着她们逛了三条街,就算是大学时代长跑冠军的我也已经大汗淋漓。

    钟涵撑着伞,把我拉进去一家爱马仕,给我挑了件紧身上衣,叫我换上。

    “看不出来还挺有料,昨天你被人揍了,打回去了么?”钟涵对我脸上的伤留意已久,想必是找红姐问出来了。

    我可以让她知道我是做男公关的,但却不愿意她知道我挨了人家一顿胖揍还去花钱消灾。

    “小纠纷而已,打打闹闹容易惹是生非。”我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还算健硕的身材,有紧身衣勾勒后显得线条十分流畅,莫兰也是因为我这样的身材跟了我。

    钟涵嘿嘿一笑,“挺适合你的,买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然后我就看见她又挑了几件外套给我,试完出来,钟涵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拿出卡刷了一下。

    我急了,按住她的手,“我自己给就好。”

    低头看了一眼,五位数,整个人都傻了。

    红姐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小双涉世未深,你可不许欺负他。”

    还是红姐体贴我。

    钟涵笑了笑,说:“刚毕业,有几个钱?姐给你付,当好小白脸不就好了。”说完摁了一串密码,把衣服往柜台一搁,走了。

    尽管知道她没有恶意,但我还是很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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