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两难

    父亲这个词，对司马杜陵而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从他记事起，他就是由长老抚养长大的。

    他的第一次摔倒，第一次喊人，第一次失败，又或是第一次战胜，这些种种的记忆里，都不存在父母。

    在小时候，司马杜陵很想知道他的父母去了哪里，为什么抛弃司马家族，抛弃了他。他一次次询问长老，可长老却缄口不提。

    长老只是说，“他们不在了，所以你要变得更强，你要继承司马家族，你要成为未来的家主。”

    年纪轻轻的司马杜陵根本不愿意每日在鸡鸣之前就早起练剑，根本不想比司马家的其它孩子强上一头，他不愿意……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父母的庇护，他得强大，他得变得像长老口中说的一样，那样的话，或许有一天，他便能够知晓这背后的秘密。

    可现在，许半仙却说，眼前的这把剑曾经属于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说，许半仙与自己的父亲相识。

    “师傅，您认识我的父母，对吗？不然的话，你手中怎么会有我父亲的剑？”

    许半仙点了点头，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把这些成年往事都说出来。这些天里，他实在是说了太多的故事了。

    “杜陵，小浅是不是已经告诉你大陆如何分割的事了？”

    司马杜陵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这与自己的父母有何关系，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应该也还未出生。

    “杜陵啊，当年在大陆之间设下屏障的人，正是你的父母……”

    许半仙又将他是如何遇到司马景溪夫妇，如何被二人所救获得永生，如何见证了那场旷日持久的斗争，如何看着大陆被隔绝开来的事又与司马杜陵说了一遍。

    司马杜陵听完，第一反应是失望。

    “小浅，这些事，你也知道，对不对？”

    “我……”

    “杜陵，不管小浅，是我不让她说的。”

    司马杜陵狠狠地握住了拳头，他地父母可以称得上是英雄，但这与抛下司马家族又有何干系？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长老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他？

    “那，在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小浅今日问我，但我没有告知她的。

    在二十年前，泉州发生了水灾，泉州所处的位置，正是当年穹苍大陆与青灵大陆的一处屏障的交界。你的父母当心此事与屏障有关，便赶往泉州，果然，一切与你父母所想的一样。

    当时，若不是你的父母极力补救那块缺口，那里的百姓，甚至整个穹苍大陆都可能毁于洪水之中。

    杜陵，是你的父母，拯救了天下苍生。

    可惜的是，自那以后，就没了他们的下落。后来我也曾试着寻找他们的下落，但还是一无所获。这也是为何我一直纠结要不要告诉你的原因。”

    司马杜陵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能怪他的父母，因为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选择这样做。

    “杜陵，不要责怪你的父母，在他们面前，天下苍生与你同样重要，但，即使他们缺席了你的人生，你依然平安健康地长大，依然成为了他们骄傲的孩子。可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天下毁于一旦，你也不会在盛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