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祸起东墙
“外面怎么那么吵？”如今外面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后宅之内断然不能这般吵闹的。钰凝皱着眉头，眼皮更是“蹦蹦蹦”的一直跳个不停。
“想必是哪个主子在教训着丫鬟罢了，奴婢出去看看。”妙嫣应了一声后，才走到门口处便就见着钰莹过了来。
妙嫣俯身道:“大小姐。”
“起来吧！”钰莹到是脚步未停的直接走了进去。
钰凝起身虚虚行了一礼的说着:“大姐姐今日怎的想起过来了？”
“二妹妹这般说着，莫不是当真与姐姐生分了不成？”钰莹连忙上前两步，握着她的手情深意切的说着。
钰凝一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手抽了出来，一边浅笑着说着:“大姐姐误会了，钰凝断无此意。”
自从重生后，钰凝便就极为不喜旁人触碰着自己。
钰凝转头对着妙婉道:“快些给大姐姐奉茶。”
“这个丫头到是眼生的紧，似是从前从未见过。”在钰凝与她说话的时候，钰莹也是看了过来，当下颇为疑惑的出声询问着。
“前两日出去时碰见她正是卖身葬父，我瞧着可怜得紧，便就赎了回来做个贴身丫鬟伺候着。”对于此事，钰凝似是毫不在意一般。
钰莹道:“还是二妹妹心最软，性子最和善。”
钰凝道:“大姐姐还是快些别这般夸我了，若是在夸下去，钰凝便也就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钰莹听了也只是浅笑不语，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开口询问着:“我怎的没有瞧见蓝衣那丫头，可是觉着有什么不随心意的？”
“大姐姐言重了，毕竟是母亲送过来的人，按理应该说放在身边伺候着的。
只是，我确是第一眼见着妙婉，便就只觉着心下欢喜的紧，便也就遣了她在身旁伺候着。
这般事情，钰凝还是要向母亲告罪的。”钰凝垂了垂头，双手摆弄着自己身前的帕子，似是在对着钰莹时有些俱意一般。
钰莹皱了皱眉头道:“即便在如何喜欢，到底是新从外面买进来的，如何底细却也不甚知晓，饶是做个三等丫鬟也已是勉强，更何况现下直接晋为一等丫鬟。
便就是让下面那些丫鬟知晓了，心下也是要不舒服的。
况且蓝衣到底是母亲**出来的，做事上必然是有规矩的多。”
钰莹已经这般说了，若是她在继续推脱下去，自然是免不得要被扣上一顶藐视主母的罪名。
“既然大姐姐已经这般说了，到是钰凝考虑的不甚周全。
今日起，便就让蓝衣一同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吧！”钰凝模样上看上去极为乖巧。
“我倒是听祖母那边传来消息，说祖母身子不大爽利，这次过来想着询问二妹妹，可是要同我一起前去？”
在见着钰凝同从了自己的话，把蓝衣留在自己身边，这才颇为满意的说着旁的话。
在刚刚听到钰莹这般说着，便就立即火急火燎的询问着，眉眼之间皆是焦急的模样说着:“祖母可是说了什么病？可是严重？”
钰莹冷眼瞧着，直至见着她如此焦急模样后，这才开口说着:“二妹妹别急，这奴才也是说的不清不楚的，不如还是我们过去瞧一瞧才好安心。”
钰凝听了立即起身道:“大姐姐说的即是，不如我们现下便就过去瞧瞧吧！”
“怎的外面一个守着的丫鬟都没有？”在刚刚走到福寿堂外面，钰凝便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着。
“想来是在里面伺候着祖母吧！”顿了顿后，钰莹似是颇为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开口说着:“瞧我这记性，方才来的时候说是想着把上次绣好了的花样拿来与祖母过过眼，这倒是忘记了。
二妹妹先进去吧！我回去取了便就过来。”
在钰莹才刚刚转身要走的时候，便就被钰凝拽住了衣袖，说道:“今日已经这般晚了，不如明日再回去取吧！”
“之前已经是与祖母说好了的，这次若是因着我忘记了，定是会被祖母说我偷懒的。”说着，钰莹倒也不顾钰凝的阻拦，直接走开。
妙嫣扶着钰凝说道:“小姐，我们先进去吧！”
“也好。”
“啊！”在钰凝才刚刚推开门，便就只觉着脖子一痛，便就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翠芙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老夫人眉头紧紧皱着，训斥着:“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祖母勿要动气，想来只是因着有急事罢了。”钰莹抬眼看了一眼老夫人，轻声劝解着。
老夫人缓了缓脸色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禀老夫人的话，是老夫人最为喜欢的那件衣裳被划破了。”翠芙小心翼翼的说着。
在说完后，老夫人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半晌后，这才开口说着:“走。”
在进了屋内，见着地上只是跪着一个沛云，并无什么钰凝的身影。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此事并非是奴婢做的。”沛云现下早就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而老夫人在进来后，扫视了一眼地上已经被划了几个口子的外衫，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
被划坏的外衫，是先去的丞相亲自寻了绣娘挑着老夫人喜欢的花样秀上，在老夫人生辰之日亲手所送。
对于老夫人而言，更是意义非凡。便就是连着现下，穿也是舍不得穿上几回的。平日里无事时，便就喜欢遣丫鬟拿出来，把玩一番再仔细的收起来。
今天，老夫人到是走的匆忙，并没有来得及让丫鬟收起，不曾想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还请祖母息怒，沛云断是没有这般的胆子，想来其中必然是有旁人的陷害。”在见着沛云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的时候，钰莹便就已经有些慌了神。
她到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然能够让钰凝逃脱了这一次，反而让沛云顶替她跪在这里。
“小姐说的是，奴婢必定是让旁人陷害了。”沛云说着往前爬了两步，这才似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一般，继续开口说着:“是二小姐，一定是二小姐陷害奴婢的。”
“钰凝到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了沛云，竟是让她这般陷害钰凝。”在沛云话音刚落，钰凝便领着逸枫府中二少爷，走了进来。
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道:“钰凝见过祖母。”起身后，才对着身旁的逸枫说着:“枫儿给祖母行礼。”
逸枫极为听话的对着老夫人拱手道:“逸枫拜见祖母。”
“你怎么在外面？
你不是与我一同过来的吗？理应是在里面的。”钰莹见着她从外面进来，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喃喃自语的说着。
“钰凝是同大姐姐一起过来，之前大姐姐曾慌慌张张的来钰凝处，说着祖母身子不大爽利，想要与钰凝一同过来看望祖母。
只是在刚刚走近祖母处，大姐姐便就说着绣样忘记拿了，便就带着侍女回去。
而钰凝也是想着，枫儿也是祖母的孙儿，既然祖母身子不爽利枫儿理应也是要过来给祖母请安的。
只是不知，才刚刚过来，便就听着沛云说着方才那番话。”
钰凝在说完后，更是满腹委屈的垂下头，捏着帕子点着眼角。
逸枫却生生的道:“姐姐莫哭，祖母自是会辩别分明的。”
钰莹有些坐不住的道:“你就算要替自己洗脱罪名，也不应该说出这般诅咒祖母的话来。”
钰凝道:“钰凝自是不敢诅咒祖母的，只是大姐姐来时便就是这般亲口与钰凝说的。”
老夫人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斜着眼看了钰莹一眼倒也并没有急着说话。
“你……。”
现下既然沛云已经是被当场抓住了，自然是无法再继续赖着旁人。
老夫人阴沉着脸道:“府里好吃好喝的待你，却不曾想你不一心伺候着主子，整日里惹着祸端，即是如此府里再留你也是无用，拉下去乱棍打死。”
“老夫人饶命。小姐救命……小姐……。”
见着沛云似是想要说着什么，钰莹立即开口吩咐着:“还不快堵了她的嘴，凭白的扰了祖母的耳朵。”
“唔～唔～”婆子得了指令，拿着快儿破布便就捂在了沛云嘴巴上，一路拖了出去。
“你身为主子管教不严，回去闭门思过三日。”显然对于处死了沛云，仍旧是不能够令老夫人解气。
但钰莹毕竟是嫡女，倒也不能够罚的太重了。更何况，此事却又是沛云所为，老夫人现下发着她闭门思过，已经是算是迁怒了。
翠芙见着老夫人，似是颇为疼惜的一遍一遍，抚着划坏的地方道:“老夫人消消气，如今衣裳已经是坏了，便就老夫人在如何跟自己怄气，也是于事无补的。”
老夫人眼睛不离的说着:“便就这般处死她倒也算是便宜了她。”
翠芙小心翼翼的说着:“奴婢知晓老夫人最是疼惜这件衣裳，不如让奴婢试试看可否用着新花样，掩了划坏的口子去。”
在说完后，见着老夫人仍旧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心下一紧立即跪了下来说着:“是奴婢斗胆了，还望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道:“老身又没有怪你，你这般作甚？
即是想试，便就试试吧！若是补得好，老身自是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