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别离
早上七点苏秦被闹钟惊醒。
昨夜靠在床边一夜未睡的她脖子有点僵硬,全身的酸痛开始蔓延开来。
她本想等齐皓轩上.床的时候问个究竟,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夜。
今天是外婆登机的日子,苏秦捂着半边脖子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跑去了外婆的房间。
“苏苏来了啊,快过来,外婆抱抱。”
苏秦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外婆怀里,这一夜的委屈她想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可是想到昨晚齐皓轩的警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外婆,真难过这次孙女不能陪您一起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说着说着几颗泪珠滴落在外婆苍老的手背上。
“怎么还哭了呢,都是要做父母的人了。”
“外婆,我怕,我怕您……”
“怕我这一去回不来了?”
“嗯。”苏秦两眼水汪汪地盯着外婆慈祥的脸。
“哈哈哈……”外婆倒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外婆命硬肯定能熬过这一关的,何况你都要当妈妈了,我还想着抱我的重孙呢,哪能就这么轻易地让阎王爷给要了去。”说完紧紧地握住了苏秦的双手。
“嗯,那我们说好了,你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大重孙子。”
“你这姑娘不害臊的,这哪叫给我生啊,明明就是给你自己生,给皓轩生的。”
“哎呀,您……”苏秦嘟囔着嘴两脸通红的趴在外婆的怀里。
“我看皓轩人挺好的,比佐川那人看着更踏实,虽说没有佐川那么会说话吧,还挺会疼人的,两个人正好相反,一个光靠嘴说,一个是一点都不会说只知道做,这点啊,跟你外公特别像,可惜他福薄,早早就离世了。”
说着说着外婆突然伤心起来,把苏秦弄的不是滋味,要是她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会她肯定把这两个男人的缺点一遍遍说个够,可是她已经不是孝子了,而且她要确保外婆可以放心的去治病。
“外婆,外公都走了好些年了,您就别伤心了,而且您看皓轩对我这么好,您就安安稳稳去治病,把心放肚子里。”
“是呀!是呀!”外婆说着又握了握苏秦的双手。
“陈老师,您起床了吗,老夫人说她先去车里等您。”房外传来一个佣人的声音。
“知道了,马上就去。”
苏秦随便应了一声就起身扶着外婆朝大门走去。
一堆东西放置好之后,只留下苏秦念念不舍地望着已经远去的汽车。
“少爷呢?”苏秦回头问站在一旁的笯笯,今天是送两位老人出门的日子,按理说他不可能不出现啊。
“少奶奶是想少爷了?”笯笯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
“哪有,我只是对于今天送我外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没出现有些生气。”
“是吗?”
“当然了,昨天晚上他还警告我让我今天好好送我外婆,他倒好,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少爷他昨天晚上临时接到电话说是飞机航线有些问题,连夜赶过去解决的,今天早上已经通知说直接在机场那边送老夫人她们上飞机。”
“航线有问题他都能解决?”苏秦一脸惊讶地看着笯笯。
“对呀,这次送老夫人他们去国外的是少爷的私人飞机,我听说是跟有个航班的航线有冲突,但是怕耽误了看医生的时间,少爷就连夜赶过去解决了”
“阿~湫~”苏秦用双手搓了搓裸在外面的肩膀,出来的急忘了换睡衣,这九月的天还打起了喷嚏。
说话这会已经走到了一楼会客大厅里,一旁的笯笯急忙倒了杯水给苏秦递过去。
“少奶奶您不会感冒了吧?”
“没事没事,这大热天的怎么能感冒呢,你赶紧要厨房给我做个三明治解解馋。”
“好的,少奶奶。”说完就跑了出去。
苏秦坐在偌大的客厅里看了会电视最近正在热播的《老男孩》,不一会厨房就送来了早餐,她吃了几口就困得慌。自从怀孕以来她每天都一副怎么睡都睡不够的样子,于是关上电视就跑去卧室睡觉去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齐皓轩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加上昨晚一夜没睡唯一的想法就是回来睡一个好觉。
可是正当他往床上一躺的时候竟然发现苏秦在被窝里!
他进门的时候分明看到床上没有人,回来见不到她还以为她闲不住又偷跑出去了呢。
苏秦用被子把整个身子都捂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躺了一个人。
齐皓轩看她这会睡得正香,顺着被子情不自禁的想要过去抱住她。
嗯?不对,苏秦的身子像个火炉一样烫,齐皓轩吓得整个人从床上腾了起来。
“冷……好冷……”苏秦被这一掀被子整个人像掉进冰窖一样的冷,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直发抖。
“苏秦,苏秦……”一阵恍惚中她只听见齐皓轩在不停地叫她,她想问清楚那天的事,可是她再怎么使劲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他的怀抱很暖很暖。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苏秦的右手插着针管,药水顺着水管一滴一滴有节奏的滑下,身旁的齐皓轩趴在床边睡得一脸安逸。
他平时冷冰冰的脸原来睡着的时候竟是这样一般摄人心魄,如果说他醒着时像恶魔的话,那他睡着的样子比天使还美丽。也许人只有进入梦想的时候还是最放松最能露出自己真实一面的时候吧。
“你醒了?”齐皓轩望着苏秦憔悴的脸。
“嗯,你在这一直守着我?”
“没,我刚来,有点累而已,你昨天发高烧,这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笯笯就在外面候着,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
“皓轩。”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秦叫住了他。
“我外婆的事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
“嗯。”应了一声就关门离去。
苏秦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去,他变了,变得冷淡了,难道是那天晚上的事让他生气了?可是他自己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她都没来得及责问他呢。但是他们只是契约关系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正想的难过,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