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妖
“既然对方已经五十岁了，你还那么紧张干什么！”五十岁！保养的这么好？
“我有什么办法？我分明很是抗拒，可就是抑制这种紧张的感觉。”晴明除了妹妹，很少接触女性，尤其是这种充满魅力的女人。
站在人群后方的芦屋道满表面上很是平静，但内心却有说不出的苦涩，为什么安倍晴明总是焦点，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备受瞩目，哪怕他那恶劣的性格也无法印象他成为被关注的目标。
等惠子再回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从容，她再次来到晴明身前，此时已经没有了玩闹的心思：“保宪公子所说的罗生门一事是真的？”
晴明点点头，只要惠子不表现的十份主动，他还是能控制情绪的。
“那么这次这么多妖怪聚集难道就是因为罗生门被打开的原因？”
晴明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按道理来讲妖怪是不会这样密切合作的，这十份反常。”别看晴明在别人面前十份高冷，可面对这个女人他本能的不敢怠慢。
惠子回到了那些村长的中间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名中年男人恭敬的回答道：“族长，陷阱已经布置完毕，火油和炸雷也准备完毕，只要今晚没有更厉害的妖怪出现，撑到天亮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惠子点点头，对于中年男人的回答还算满意，“我们是平安京的最后一道屏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让妖怪跨国伊贺的地界。”
“是！”整齐的回答声过后，村长们四散而开，都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从伊势逃亡而来的众人也被安排在了一个明亮宽敞的地下室，川赖惠子一直都陪同在保宪的身边，他们两始终都在商量对策，对于现在的这种状况都是一筹莫展。
看来关闭罗生门成为了十份紧急的事情，原本甄承以为罗生门被打开，顶多就是妖怪更多一些罢了，却没想到会闹成现在的这种局面，妖怪抱成团来攻打人类城市，再加上白天也是妖气弥漫，分明是夏末的季节，可感觉上就和初冬没什么区别。不敢想象，这种情况如果延续到了冬天会变成什么样子，在没有足够的保暖条件下，夜晚将成为人类的噩梦。
钩镇始终都表现的心绪不宁，“大哥，要不我们偷偷溜走吧。”
“你别扯淡了行嘛，在这种情况下消失以后会被千夫所指的。”
“等到了白天，我们就快马加鞭的赶往平安京，希望老师会有什么办法。”在钩镇和惠子的影响下，晴明也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名忍者冲进了地下室，慌慌张张的来到惠子身前，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惠子就赶忙起跟着那名忍者一起出了地下室。
反正晴明也无心睡眠，在甄承的唆使下也跟了上去。
跟着惠子一路小跑来到村口时却发现地上满是忍者和村民的尸体，妖怪正从村口的正门涌向村子内部，惠子一伸手，身旁的人就递给他一个竹筒，应该是放置某种东西的容器。
只见惠子喝了一口那竹筒中的东西，然后拿过一个火把一喷，一股巨大的火苗就淹没了七八个妖怪，不过那些火苗也只是抑制住了妖怪涌入的速度，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晴明想要唤出钩镇，却没钩镇坚决拒绝，它好像在极度害怕某种东西，自己又说不上。
无奈之下晴明只好提着妖刀上前帮忙。
川赖惠子本以为安倍晴明和贺茂保宪一样，名义上是个法师，但实际上却没有一点退魔的能力，只能口头说一些乱七八糟听不懂的东西。但让她玩玩没想到的是，那些需要三四个忍者才能逼退的妖怪，晴明收起刀落就会斩杀一个妖怪，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且刀口所散发出来的点点光芒就像是妖怪的天敌克星，只要不用和晴明硬碰硬，那些妖怪就会绕着晴明走。
在一人一刀的帮助下，伊贺忍者终于重新掌握了村口的控制权，可刚才为什么失手没人能说的清楚。
“助介！”击退了妖怪，惠子高声喊道。
“族长！”出现在惠子面前的正是刚才那名中年男人，他正在布置火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村口会失守的？”
名叫助介的中年男人如实回答道：“不知道，刚才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忽然出现，我们很多人就自杀了，之后妖怪就冲了进来。”
听到年轻貌美的形容词，惠子显然不高兴，助介又马上改口道：“就是因为那个妖怪我们才……”
惠子没有继续往下听助介的解释，而是转头看向晴明问道：“有什么妖怪能直接让人自杀的吗？”
晴明的眉头紧蹙，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开始涌上他的心头。
见晴明不肯解释，惠子又催促道：“晴明君，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如果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出来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幻术，可一般的幻术顶多也就只能起到催眠的作用，而且一次性能控制这么多意志坚定的忍者，这妖怪肯定不是食梦貘一样的小妖，恐怕其实力应该与吞酒童子这样的大妖不相上下。”
晴明曾经听贺茂忠行介绍过本朝的最厉害的三大妖怪：一是吞酒童子，气力量惊人，据说一拳就能碎裂一座小山，手下妖物众多，创立的铁铸殿在飞弹一代横行无忌，就是应为铁铸殿，造成了现在的飞弹人迹罕至，就连军队都不敢与之抗衡；第二个就是大天狗，据说这妖怪有御风的能力，常常卷起风暴抢夺财务，但因为其性格懒惰，所以造成的危害并不大，最多出现的地方是在海上；第三个则是最为神秘的妖怪玉藻前，传说在奈良时代有大将带着上万人前去剿灭这个妖怪，可回来的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且这两千人还是疯疯癫癫的，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那名大将也在不久之后死去，从此就再也没人见过玉藻前是什么模样。
“吞酒童子？”惠子曾经亲自带领着忍者前去飞弹想要剿灭铁铸殿，但那妖怪实在是太厉害，几乎就是刀枪不入，手下又妖怪众多，她们在经历了惨痛的损失之后才逃了回来，从那以后，惠子听到吞酒童子的名字就感觉如噩梦一般。
这时源赖光带着忍基、芦屋道满还有手下的四大将也来到了村口，当听到一个女子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能让许多忍者自杀之后，眼皮非常明显的跳了跳，“这肯定是大妖玉藻前，除了它没有妖怪拥有这样的能力。”
对于神秘妖怪玉藻前，谁也不敢打包票能将之击退。
晴明的耳朵旁忽然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我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出来就可以见到我了。”那分明就是自己母亲葛叶的声音。
晴明一愣，看向了村外，发现一个穿着花布外衣的女人正对着他招手，那不是自己的母亲还会是谁？
晴明刚想开口，耳边的声音却说道：“不要告诉那些忍者，当初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才不得不母子分离的。现在，杀掉这个叫做川赖惠子的女人，我们就可以母子相见了。”
晴明对那个声音深信不疑，举起手中的妖刀就要砍向惠子。
甄承赶忙阻止道：“晴明，你要干什么！”他加重了刀身的重量，让晴明的动作一缓。
源赖光看到晴明的表情有些痴痴呆呆，见他将刀举起对准惠子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冲了上去攥住了晴明的手腕，这才阻止了晴明将刀挥下。
源赖光反常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四大将和芦屋道满连忙将晴明死死的按在地上，晴明疯狂挣扎，可无法拜托四大将的制约。
就在这时源赖光忽然夺过了晴明手中的妖刀，转身就向川赖惠子砍去。
惠子连忙后跳躲开了源赖光的一刀，但同时半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两眼发红，从怀中取出苦无就向惠子的脖颈处刺去。
还好惠子已经提高了警惕性，避开了要害，可还是刺在了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惠子有些惊慌失措，就连法师也没能逃过幻术，自己手下最信任的村长倒戈相向，那么还有多少人中了幻术，她还能相信谁？
忽然源赖光手中的妖刀散发出了一道光芒，一股热浪开始向四周扩散。
源赖光的双眼恢复了清明，晴明也停止了挣扎，那名中年人本想再刺，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刚刚的一刹那似乎是失去了记忆，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晴明从源赖光手中拿过妖刀问甄承：“刚才怎么了？”
“我去，你还问我，你刚才和源赖光要直接砍了伊贺的族长，要不是我驱散了妖气，恐怕你们现在已经被暗器射成马蜂窝了。”
想了想与忍者村对立的场面，晴明也不仅留下了冷汗，要是真的在这里吧川赖惠子给杀了，就算自己的老师是贺茂忠行，他也只有亡命天涯的份。
“原来是有法器！安倍晴明，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等以后相见的时候你可要手下留情哦。”那是一个十分柔美的女声，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听得见。
在那声音消失之后，妖怪们也如潮水一样退去。
晴明苦笑一下，被玉藻前牢牢记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妖怪退去，川赖惠子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口中呢喃着：“安倍晴明？我记住你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