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冥婚
小时候我常缠着爷爷给我讲故事,爷爷被烦的没办法,就给我我讲一些鬼故事,希望能吓吓我,让我不要那么缠他。我呢,对这些书上从来没有的知识也特别好奇,虽然常常被吓得睡不着觉,可是第二天依旧缠着爷爷讲。印象中最深刻的莫过于束发僵、红衣鬼。
我出生在鄂陕边界的落后小村庄里,小时候村里来了个算命道士,说我五行属火,性格暴躁。于是爷爷给我起名李让,希望我做事做人都能礼让三分。
我没记着爷爷的话,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个女人和学校里的二混子起了冲突,最后一凳子砸在他头上。结果对方家里是当地的地头蛇,放出话来要卸我一条腿。吓得我连夜跑回陕西老家。
我爷爷恨铁不成钢,把我揍了一顿。可是不上学呆在家里一天也无所事事,我爷爷就让我去省城找刘建华,希望他给我介绍个工作,总要挣点钱以后娶媳妇用。
刘建华是我发小,不过不是本地人。我爷爷年轻时救过他父亲一命,于是每逢年过节,刘建华他爸就会来谢谢我爷爷。我和刘建华自幼相识,只是近十几年来断了联系。
长大后第一次见刘建华是晚上,他开了一辆黑色的迈腾,穿着一身黑西服,梳着大背头,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打小关系就不错,见了面先来了个熊抱。
问老板要了一箱啤酒,结果不够喝,最后又上了几瓶白的,吆五喝六整了起来。
最后都喝大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头还嗡嗡的疼。喝的有点断片,不过我就记起来刘建华说了,和他干两年买房第三年买车轻轻松松。会是什么营生呢,能挣这么多,我心里存下了疑问。
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条短信,刘建华发来的:好好准备,今晚八点,醉仙楼集合,谈生意。
一听上班我就激动了,三年挣个几十万,比大学毕业挣得多多了,立马下楼买了一件劣质西服,一个公文包,梳了一个大背头,希望今晚谈生意能有范儿。
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七点,我打个车就奔往醉仙楼。位置在郊区,有点远,等我赶到时离八点就差十来分钟了。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迈腾,看了看车牌号是刘建华的。
下了车,刘建华穿着运动服站在酒店门口。看到我穿着西服下来,刘建华一拍脑门,“昨晚喝大了,忘了给你说了,我们有生意来了的时候尽量穿运动装。”
怎么还要穿运动服呢,我一脸蒙。印象中谈生意不都是西装革履吗?我正准备问的时候,刘建华又开口了,“你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一会儿不要开口,一切由我来。”
我点点头,只是对他这生意越发的好奇了。刘建华带着我径直走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里。
包间不大,却也典雅,里面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打扮的倒也光鲜亮丽,却难掩改农村人的气息。
姑娘怯怯弱弱的问道:“刘大哥,这位是?”
“我搭档,李让。”刘建华说道。
我也微微点头问好。
“是这样,三年前的时候,我常常梦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只是当初身影十分模糊,现在越来越清晰。每天晚上那个男子都会睡在我旁边,甚至会动手动脚,好像要拉走我。我害怕,现在晚上都不敢睡觉……”姑娘说道最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个中年男子有什么特征吗?”
“他的胸口有一大块胸毛,而且眼睛里冒着凶光。”
“还有其他的特征吗?相貌除外。”
姑娘痛苦的回忆了片刻道:“有的,他的手腕上还系着一条红线,红线的那一段系在我的手上。”
刘建华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打开之后就把瓶子里的水洒在自己的手上,来回抹匀之后,拉过姑娘的手来回搓了几下。
我刚想说老刘这是人家大姑娘的手,你来回摸是啥意思的时候,刘建华放手了。
姑娘白嫩的手腕上显现出一处勒痕,已经勒痕已经发紫了,看样子已经勒了很长时间了。
“你和人定了冥婚,期限已经到了,人家就是来带你走的。”刘建华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不可能”姑娘一听冥婚吓得脸色发白道,“我婚都没结,更别说冥婚了。”
刘建华也没反驳,笑了笑道:“那你仔细想你以前做没做过奇怪的事,特别是三年前。”
姑娘低头思索了半天道,“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三年前的时候,我爸带着我到了一个坟墓堆,而且当着我的面烧了一张纸,纸上有我的手印。”
饶是我什么都不懂也听出来了一点意味,三年前的时候姑娘的父亲冥婚把她冥婚许配给了一个死去的人,现在人家是来要求完成婚约的。只是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刘建华问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姑娘摇摇头。
“那你还有几岁就年满十八了?”刘建华表情有些焦急。
“明天我就十八了,我还准备和姐妹们庆祝一下的。”
“坏了”刘建华说道,“你三年前和别人定下了冥婚,现在人家就是来带你走的。只剩四个小时了。”
看样子时间急迫,我连忙问道:“你家在哪里?当时坐了多久车,朝那个方向。”
姑娘也急了,“我家在东城吧,当时往北走的,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车。”
我用手机百度了一下东城地图,递给刘建华道:“你看这个范围内,那块风水不错,能当墓地,我们就去那。”
刘建华也低头审视了半分钟,圈出了三个红圈。
“走,现在就走”刘建华开着他的那辆迈腾,拉着我和姑娘就往标记的红圈开去。
第一个地方是荒地,还没有被开发。第二个地方也不是。已将晚上十一点了,马上要来不及了。
驱车赶去第三个地方,果然是片墓地。只是这面前几百座坟都相差不大,饶是姑娘来过一次也记得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