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偿命

    次日，皇宫中震荡，大柱国独子在天子脚下当街杀人，如果是平民也就算了，可击杀的偏偏是当今兵马第一人，顾宗的外甥。

    不少巴结顾宗的在野党，纷纷齐奏，要求一命抵一命，毕竟现在顾宗在边境抗敌，若这事情给大将军知道了，保不住军心不稳啊。

    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一脸的怒容，暗道：“这齐北临太不懂事情。”

    皇宫里的守门位，远远的只看到一身熟悉的衣袍，衣绣九蟒，从远处缓慢朝着皇宫而来。

    守门的兵士具震，纷纷揉了揉眼睛，一位自己看错了，这一些九蟒袍是何等的熟悉，整个魏国除了现在端坐在皇位上的男子穿着的是龙袍，举国上下也就只有一人有资格去穿，那就是曾经威震边疆的大柱国“齐玄”。

    玄武门的金吾卫看着那道身影愈行愈近，一个依稀熟悉的棱角慢慢的浮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齐靖王上朝。”随着宦官尖锐长长的拖尾音响起，整个金銮殿陷入刹那的寂静。

    这一刻那些叫嚣得最厉害的在野党们顿时手心浸满了汗水。

    这个名号他们许久没有听到，更是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了，可再次听到时，立马就吓得四肢发软。

    齐靖王，在整个魏国历史中只出现过一人，正是那位功高盖主，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听到这个名号，就连当朝天子也蹭的一下从皇位上站了起来。

    金銮殿外，一道消瘦的身影努力的站直了腰板，想要把身上这一身略显宽大的衣袍撑得更有模样一些。

    这走路略显举步维艰的男子，正是昨日在闹市街头当场杀人的齐北临。

    走上迈上金銮殿的白玉阶梯，齐北临抬起头看向那如野兽张开了巨嘴的择人而噬的金銮大殿，这一刻他仿佛安定了下来，脚步愈发的坚定。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被人称为懦夫的齐北临，而是齐王，更是齐靖王，更是威震八方的当世兵法大家边疆百万铁骑的掌控者齐玄的唯一独子，世.袭罔.替的齐北临。

    随着那一只金丝纹履的靴子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满朝的权臣齐刷刷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齐北临视若无睹，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看着龙椅上那位已经双鬓霜白的男子，齐北临很熟悉，见得也不少，此刻手持作揖礼恭敬的说道：“齐北临见过皇上。”

    齐北临不卑不亢的动作让朝中权贵们很不舒服，但是齐王有见天子而不跪拜的特权，他们倒也不好说什么，之前只是被名号吓破了胆，现在看清是齐北临这个毛头小子，在场的一些在野党们心头顿时又活络了起来。

    若是真的齐靖王，他们自然乖巧得比后院养的狗还要恭敬，但是一个涉世未深毛头小子一个，还不是把你吃得死死的。

    当朝天子，目中冷漠，看不出喜怒，只是点了点头，就又重新做回到龙椅之中。

    只见顷刻间一位以过花甲的朝中重臣，匍匐在地，恨不得把自己都陷入泥土，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忠心道：“老臣刘旭，愿死，也肯请陛下还天下一个公道，齐王当街杀人请陛下为万民主持公道。”

    随着当朝首辅刘旭跪地，整个朝中在野党齐刷刷的一同跪地而拜，悲悯道：“求陛下为万民主持公道。”

    齐北临敢穿着齐王袍来上朝，早就设想好了无数个坏结果，像这样的场面，齐北临现在还不惧，只是冷眼旁观着一切。

    看着场中的兵部侍郎，礼部尚书，等等的朝中权臣，装腔作态的模样齐北临觉得颇为好笑，若以为抓住了一个小把柄就像把自己弄死，那还真当齐家出了一个白痴不成。

    这时只见到当朝天子看了一眼齐北临说道：“齐王可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顿时一些人投了戏谑的目光，犹如像是阴谋得逞的老狐狸。

    齐北临再看了一眼那些跪拜在地的在野党，把每一个人都牢记在心中。

    这批人大多都和顾宗交好，所以被人俗称为顾党，而此时朝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和顾党叫好，就有其他派系和齐王府交好，不过由于齐王这颗大树倒下后就树倒猢狲散了，现在在朝中的也就寥寥几人，势单力薄。

    只见齐北临负手而立开声问道：“不知刘首辅所谓的为万民主持公道，是什么一个说法？”。

    已过花甲本该衣锦还乡的刘旭目中瑕疵欲裂的指着齐北临说道：“天子脚下当街杀人，视王法而不顾，殊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你齐王一言不合就杀人，真是好大的威风！”。

    齐北临反问道：“何为王法？”。

    齐北临的声音落下，场中一片的死寂，有人心头冷笑，以为装傻充愣就能度过此关，殊不知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已经惹得天子的不悦，他们对于危险的气机是多么的敏感，此时已经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而一些在一旁观望的老臣，也是暗暗的摇头，看来外界的传言是没错，这齐王独子确实不是一个当官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