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魔
这个位面变得诡异起来，铁牧原紧皱眉头，感到不妙。就算另想办法离开这里，也不一定能遇见沙人族。他也只有心中祈祷，沙通天等人没事。
剑阵展开，铁剑护体，铁牧原抵御再次出现的那股可怕气机，剑光一道道，斩在空间之中，发出“滋滋”之声，黑烟大起，弥漫开来，大有包裹铁牧原的趋势。
这一刻，他感到丹田灵气受阻，变得滞缓起来。
“爆！”
铁牧原意念控制之下，灵气聚集，爆发开来，以一缕缕丝线装激射，硬硬生撑开黑烟。
这个位面当真是诡异而可怕。
循着自身的感应，空间的每一处节点上都有巨大的力量凝聚，每一缕都沉重无比，凝厚如山，让人窒息。
铁牧原摇头，自己本想窥探这个位面一二，将自身灵气和这片天地的灵气调整到同一频率，没想到却出现了这种事。
也许，这就是这个位面本来的面目。
符器之书发光，涌出一团柔和的能量，将铁牧原包裹，使得他能够安然无恙的行走。
渐渐地，他进入深渊，第一次近距离，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数目惊人的死者骸骨。这些骸骨身上的服饰都腐烂的不成样子，起码有三四百年的时间。
巨大的死人坑中，有一股瘴气弥漫，剧毒无比。
地面之中，还有无数的刀枪剑戟散落，每一柄武器虽然全都碎裂，一身锐利之气消散，隐隐中却还有一股锋芒绽放，摄人心魂，诉说着昔日的荣光。
“这全是中品，乃至以上的法器！”铁牧原感应到其上残缺的厉害的符文，大惊出声。
数百万的尸骸，碎裂一地的中品以上法器，这些倒地是一个人所为还在一个可怕的巨无霸势力所为？
两种猜测都很可怕，尤其是第一种，不可揣度那人的修为高深到什么程度。
所幸，在尸骸中，还有一些被尘封，掩埋于地的手札和破旧的石碑，显露了出现，其上下寥寥文字记载了某种大事。
这个位面，五百年前还是一个广袤无垠，灵气充盈，强者林立的世界，有一个名叫“摩罗族”的强大族群生活于此，他们是这片天地的主人。
摩罗族中的最强者修为高达凝液境巅峰，这种修为放在青阳宗内也是属于强者，只要不去招惹气海境的存在，几乎可以横着走。
然而，从很多手札的模糊记载来看，摩罗族的最强者在五百年前遇到一个人，一个让他恐惧的人。
这个人被称之为......魔！
这是一个只有凝液境中期的魔，却修炼了一种极端恐怖的功法，施展起来，噬血滔天，魔气滚滚，可以说是魔功。
这个魔，就是导致这个位面，数百万摩罗族全灭的因由。
铁牧原倒吸冷气，感到不可置信。一个凝液境中期的人，能让一个数百万人口的大族覆灭，这如同天方夜谭。
散乱的石碑上，还零星记载了该族的辉煌成就，却中止于五百年前。这个位面的摩罗族覆灭之后，和外界失去联系，被掩埋在绿洲风暴之中。
“那魔功到底是何等功法？”铁牧原眼眸中有亮光闪过，他洞悉某种本质。一个凝液境的武者在怎么强，也不可能厉害到这般。
如此一来，必定是那门功法的逆天。
轰隆隆！
突然，山石摇动，地面震颤，尘土飞扬。
有两道强光绽放，那是一双灯笼般大小的眼睛，充斥着戾气。一股暴戾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那是一头两丈多高的犀牛，浑身长满黑色鳞片，鳞片上幽冷光芒闪动。
如同一头太古牤牛，冲杀而来，铁牧原一个照面，抬手就是一记掌刀劈出，爆发出强悍的肉身之力。两者碰撞，如陨石冲击，地面沉陷呢，裂纹蔓延开来。
铁牧原身躯一颤，虎口有血崩出。
这头犀牛太可怕了，虽然只有虹息境巅峰的实力，可那一身皮肉，坚固的不像话，如一面铁鼓，打之不动，且越发狂暴，向铁牧原杀来。
锵！
剑阵展开，按照九宫八卦之局排列虚空，每一柄街迸发出璀璨剑芒，威势凌冽。
剑阵衍化，有风雷两种力量炸起，轰隆作响。剑身刺向犀牛的皮肤，立时火星四溅。
“嗡！”
犀牛吼叫，牛角之上，有一道青光流转，给铁牧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青光激射而来，剑阵将他包围的密不透风。九宫八卦之局瞬间变化为封绝十方之局，这是一种争夺对手的禁锢，也是一种保护的措施。
铁牧原身躯一颤，险些崩飞出去，几柄铁剑的剑芒瞬息暗淡了一分。
这头犀牛之强，远超意料。
“嗯？”下一刻，铁牧原蹙眉，发现了某种异常。
这头犀牛的身躯趋于实体和虚幻之间，因为这片天地的灵气涌入它的体内，如同无物，又流向其它方位。这头不知何种族的犀牛，让他猜疑不定。
此时，在铁牧原震惊的目光中，它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不见。
“真实与空幻。”他看向那缕轻眼飘香万千尸骸中，有丝明悟，道，“这某非是摩罗族的死者尸骸中的尸气诞生的怪物？”
没人能解释，铁牧原再度思考离开这里的办法。
立时，他将思考的对象转移到那尊魔上。这个位面之所以能成这个某样，都是拜其所赐，也许了解那个魔，就能对这个位面的本质有确切的了解。
百万尸骸中，不免遗留有摩罗族的各自记载的残损手札和修炼之法。
这无疑是个繁如烟海的过程，真要仔细了解，一百年时间都不够，铁牧原耗不起这么多的时间，只有寻找一些有象征性的东西。
一日之后，他在一处残迹中发现一块湛蓝的水晶，泛着梦幻般的蓝光。这是玲珑蓝晶，受天地灵气孕育而诞生，具有某种灵性，可以保存一些往事画面。
因其特殊的功能，在宝鉴阁中，这是被各大宗门和家族哄抢之物，稀少得很。
灵气灌入，玲珑蓝晶光芒绽放，又一段画面浮现，让铁牧原惊骇。画面种有一位浑身充斥噬血煞气的男子，虽然只有凝液境的修为，课身上爆发出的魔气，有一股如同不朽般的气息。
那种气息，虽然只有一丝一缕，却绝世而恐怖，不可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