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想你受到欺负
“付兮溪，你怎么喝这种速溶咖啡呢？”林依诺扫了眼付兮溪手中的纸杯，连忙拖着付兮溪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你可不要一个人闷在里面，不出声的。这可是大好的下午茶时光，来和我们聊聊吧。”
啥情况？付兮溪愣住。
林依诺十分自然地夺过付兮溪手里的纸杯，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茶具，看似熟练地给她泡上了一杯公司内部咖啡师制作的手磨咖啡。看得出来，其实她经常干这种事情。
“你们想聊什么？”付兮溪礼貌地接过茶具，准备抿一口咖啡。
“诶，等等……”林依诺阻止了付兮溪的动作，“小心烫口。你还没加糖吧，我给你拿些奶精或者方糖过来吧。”
也不等付兮溪说话，林依诺自说自话地往放着奶精和方糖的柜子处走去。付兮溪也不清楚，她怎么态度来了个百八十度转变。付兮溪端着咖啡杯，愣在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看着还有些傻气。
“你别奇怪，她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感受到付兮溪的不自然，坐在付兮溪旁边的人提醒道
“哪边有好处，她就往哪走，说实话我挺佩服这种性格的。”
也就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类型。
“那你呢。”付兮溪歪过头，“你又有什么立场去说呢？”
被问到的人没有预料到，付兮溪会这么发问。她不自在地卷着自己的发梢，低头看着自己杯中的液体，“我也没有立场。毕竟，我也嫉妒你。”
“你比大多数人要直截了当得多啊。”
“直截了当省事多了，是吧？”那人轻笑着发问。
“你说的对。”付兮溪赞同般点了点头。
见风使舵的生活方式，说好听点就是会做人，说难听点就是墙头草。她们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评判另一个人的作风如何。如果这是另一个人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便无可非议。长久以往养成的习惯，很难以三言两语的形式对其进行批判。
那人并没有对别人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即使称不上好人，但也绝说不上是坏人。付兮溪不断用指腹摩挲着杯子的边缘，她内心还是挺佩服，始终贯彻自己生活方式的人的。
尤其是刚在早上发生过不愉快后，立刻变脸的人。
“久等了，我把奶精和方糖都拿过来了。”林依诺的声音由远而近，不一会一行方糖和奶精都被摆在了桌面上，“你看着加吧。”
“谢了。”付兮溪笑着，打开了奶精的盖子。顺滑的奶白色逐渐融入深色的液体中，在杯子中间汇成一个奇异的螺旋。她用小勺子拌了拌，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小口。
“刚刚你问，我们想聊什么是吧？”林依诺的眼神有些涣散，捏了自己大腿一下后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空降到这个职位上的？你和总裁的关系是……真的嘛？”
说白了还是在意她和慕亦宿的关系。付兮溪艰难地，把差点喷口而出的咖啡咽回喉咙。林依诺说话的声音颤抖得不行，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欺负人了呢。
付兮溪垂眸，半晌才说道：“早上我也说了，你大可相信自己的猜想，不是吗？”
“我……”
“还是说，你想通过我这个跳台，想知道慕总裁的一些事情？”付兮溪顿了顿，抬起了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盯着林依诺，“奉劝你一句，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吧。”
入职第二天。
付兮溪踩着的高跟在地板上敲出了清脆的声音。经过昨天一整天的鸡飞狗跳，打了无数次的太极，今天她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到了公司。走着这条不算长的走廊，就昨天而言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人用眼神扫视了个遍，而今天格外正常。
打个比喻来说，昨天走在针尖山上，今天踏在了溪流的小石头上。同样一个不留神就会丧命，后者显然要比前者安心得多。
其实，这种感觉，反而让付兮溪觉得有点不自在。任谁一整天和好几个妖魔鬼怪打交道，隔一天风平浪静，都感觉是不是有后招。这么心想着的付兮溪感觉自己是个抖M。
于是抖M付兮溪特意绕远路，没有径直走向总裁的专用办公室，而是走远去财务部和人事部转悠。
“奇怪了。”她隔着透明的玻璃，思索着什么喃喃自语。她卯起头，踮起脚，仗着室内看不到室外的便宜，不信邪似的在玻璃窗外夸张地从左看到右，“果然……不在了。”
她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目瞪口呆。
昨天和她有小聊过几句的人事部经理，那个长相甜美的徐茜不知踪影。不仅如此，人事部的面孔和昨天也有些不同，说不上哪里不同，但是明显感觉到，氛围焕然一新。
里头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劳作着，和昨天感受到的氛围僵硬截然不同，这更像一组组全新的齿轮，彼此咬合密切，缺一环不可。
我的妈呀，是不是错觉啊。
付兮溪不信邪，此时敲有同事，从人事部的办公室走出来，怀中还端着好几份刚用的资料，似乎是准备发放给，别的办公室的人。她刚关好门，抬眼就能看到，身为总裁贴身秘书的付兮溪，站在他们办公室外面，一脸恍惚。
她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普通的扬起一个礼仪性的微笑，向付兮溪道早安。
付兮溪化身未傻兮兮，对着她点了点头，虚弱地回了一句：早。
直到那位女同事抱着文件，消失在走廊拐角，付兮溪才回过神。她又信步往前，脚步略显急促，在这条走廊下踏出短促有力的声音。
前方不远就是财务部，刚来第二天的付兮溪并没有过多和财务部的人打交道。但是她认得财务部林依诺的脸，昨天下午还想方设法打听她和慕亦宿的消息。
她猛地停在财务部办公室外面，同样隔着透明的玻璃落地窗，寻找她想要的那个人。预料之中，她果然没有没有发现那个林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