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这么怪可爱的。2
慕亦宿现在把这几张纸摆在这里,也是一个豪赌,当然这几张纸并不是真正的项目合同,而是做过手脚的,可以说是半假半真的项目合同。
“既然那几张薄纸那么重要,你直接拿过去看了吧。”
结果付兮溪正眼都不看,直接坐在凳子上,举着药膏,等他转身。
付兮溪在作为贴身秘书的这段时间,真的是尽职尽责。公司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都会跟他复述一遍,会议安排也是安排妥当,所需要的文书也绝不少一份。另外,他有下放些许重要的权利给贴身秘书,贴身秘书可以代替总裁签某些无关紧要的文书。
付兮溪有权利过目这些无关紧要的文书,但她仅限于过目,而绝不插手决策一块。她有时会和慕亦宿讨论文书的内容,然而牵扯到做决定的时候,她仅止步于提意见,而不插手他的决议。
至于重要的文件,付兮溪是扫一眼都吝啬的人,直接把文件带到医院让他处理。眼不多看,话不多问,只做属于秘书的工作。这样的付兮溪真的会盗鳃密吗?
慕亦宿留了份心眼,时刻注意付兮溪的举动。并非不信任付兮溪,而是她有前科。结果此时此刻,付兮溪似乎真的心无旁骛,只想给他涂药的样子。
慕亦宿听话地转过了身,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选择抓过那几张纸。
他稍稍驮着背,好让付兮溪涂抹。
现在背上的伤快好了,水泡液在几天前已经干燥了,还有几小块死皮愣是粘着不肯脱落。新长出的肉带着些嫩粉色,映着某些色素沉着的肌肤有些错落感。付兮溪在手指上挤出了些药膏,没轻没重地直接摁在背部上。
清凉的触感和略重的揉搓让慕亦宿有些难受,他无措地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付兮溪的眼神颇像一个怨妇。
“看什么,”付兮溪早就猜到他会回头,笑得十分灿烂,“好好享受涂药的过程不好吗?”
“这叫什么享受啊,”他怨恨地瞅着自己的裤子,“这叫折磨。”
“那也得加个定语,叫爱的折磨。”付兮溪补充着,“谁让你今天这举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了?”慕亦宿抬眉,她这是要准备问了吗。
“说不出的不对劲,让我不爽了。”付兮溪没有停下化开药膏的动作,“我不爽了,你也别想过得太舒服。”
“感情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了?”慕亦宿侧身往旁一拉,付兮溪就被他带进了怀里,“你想和我在医院闹呢?”
“等……”
此时的付兮溪半个身子都窝在慕亦宿的身上,她想直起身子的话,只能用没被束缚着的手撑在慕亦宿的左边。她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宽松,因为突然被慕亦宿带了过去,衣领也被扯到了一边。
一旦她直起身子,她的脸会和慕亦宿的胸膛来个亲密接触,甚至衣领会被动打开。可若她不选择起来,她的脸则会紧紧贴在慕亦宿的腹部。
付兮溪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个烧红的烙铁,慕亦宿能感受到自己腹部传来一阵发烫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对方。
付兮溪恼羞成怒,手胡乱地扒拉着,忽然她的手拿到了几张薄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慕亦宿的脸上拍。
“唔噗……”
慕亦宿的正脸被拍了个正着,白色的纸张顿时凸显出了他高挺的鼻子与一张嘴的模样。付兮溪则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猛地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不用这么狠吧?”慕亦宿扒拉下纸张,宠溺地看着付兮溪。
“是你先闹的!”付兮溪拍着自己依然通红的脸,低声嘀咕着。
“好好好,是我错了。”
“你知道就好。”付兮溪抬眼看着慕亦宿那宠溺的表情,更加肆无忌惮了。
真正确认了关系后,付兮溪反倒越活越像个小女人,有小脾气、会撒娇、会死不认错,然后过一会儿又讨好地扯着他的衣袖说对不起。在谈正事的时候,也不会完全代入自己的感情,公事公办。
慕亦宿叹了口气,真是完全对她没有办法。
他扬起手中被拍过脸的纸,问道:“你就不好奇这东西是什么吗?”
“你每天都对着这种东西。”付兮溪反而奇怪了,“我还要每天都要问你在干什么啊?”
慕亦宿盯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真的不感兴趣。
这一届的商业间谍似乎不太及格,她在一开始想窃取文件的时候也失败了。
“你真的不会想过问吗?”慕亦宿又继续追问。
“你今天有点奇怪,”付兮溪抢过他手中的纸,放在了一边,“怪可爱的。”
付兮溪刚说完就一愣,咳了一声。她不好意思继续跟慕亦宿闹,起身到窗户边发会呆。窗户的远景还不错,这边敲对着医院的后花园,下边稀稀落落地走着几个行人。有的病人举着自己的点滴,在后花园小憩了片刻就走回去,有的直接赖在树荫下不愿回去了。
成片的绿植被修剪得整齐划一,在上空俯视,能看得出这是被精细规划过的花园。区域性种植的植物不一样,花朵映照的颜色也不大相同,放眼望去,身心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憩。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不能看到后花园的全景。
起码这里就看不到池塘和那个小巧的凉亭。
在凉亭那,她和付兮瑶进行了简要的对话。付兮瑶从以前开始就过分得敏感,这敏感体现在身份的差距,以及对别人的情感。从小的时候开始,付兮溪就注意到这么一件事,如果她和付兮瑶一同参加女生聚会,女生们的谈论涉及到某个女生时,付兮瑶会不受控制地认为别人在讨论她。
假使有人在谈课业,付兮瑶又会下意识以为别人在拿她和付兮溪作比较。
自卑与要强的个性让她渐渐迷失了自我,一开始有些怯懦的小女生逐渐长成了用嚣张与自大包裹自己的人。另一方面,她对于家族的安排几乎盲从,说东不说西,有异议也不敢提出,只会哭丧着脸认下别人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