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虚子不对劲
一旁的江长歌听地一脸茫茫然。
“大师，药不能停啊，你药放哪儿了？”
“什么药！”
清虚子脸一黑，站起身来，无奈地摆了摆手，摇头叹息着离开了，江长歌还隐约听到什么“朽木”，“烂泥”的字样。
他很疑惑老者为何忽然口出此言，而后顿然醒悟：“哦！朽木云云所指非是别人，正是区区在下……”
第二天早上，已经日上三竿了，江长歌还懒懒的窝在石床上不肯起床，不是不想起，而是起来了还不是要老实待在洞穴里哪儿也去不了？
他正无聊的数着绵羊，清虚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长歌，你想不想随我出去采药啊？”
一句话犹如久旱逢甘霖，又似他乡遇故知，江长歌嗷的一声，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然后……他就又暗淡地躺回了石床上，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被窝里传来他那闷闷的声音。
“大师，我是想跟你去，可我这腿……”
清虚子闻言微微一笑，大手一挥，被子被掀开，一个小瓷瓶出现在了江长歌的面前。
江长歌一惊，伸手接过瓷瓶，打开瓶塞朝里面看了看，又用鼻子闻了闻，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
“大师，这药和我前两天吃的还是一样的，不吃了，我已经放弃治疗了。”
清虚子闻言，面色有些古怪，随即斥假装道：“休得胡闹，快吃药！”
江长歌见老头生气了，心里也犯怵啊，没办法，只好乖乖把药吃了。
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
江长歌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处正有一股热流在那里奔腾流淌，没一会儿，腿部竟然开始感觉到有些麻麻的，这种腿麻的感觉简直酸爽无比。
又过了没多久，腿部的酸麻感也减轻了一些，江长歌伸手试了试，腿部竟然能够感觉到触感和疼痛了。
“嗯……这药方需连续三天服用才能生效，这下你也算见识到了我的药道了……”
此时的江长歌，对于清虚子的话语置若罔闻，哪里听得进去半点，已经兴奋地从石床上蹦了下来。
“大师，我好了，啊～”
江长歌落地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即他又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跳了起来：“哈哈，我好了，我好了，大师咱们走……”
江长歌跟着清虚子慢慢走出了洞穴，只是他的心里有些好奇，为什么今天自己的腿刚刚好，清虚子就让自己跟着他去采药。
不过，出了洞穴，第一次见到这个新世界，江长歌这些天压抑的心情顿时如同今天的天气一样，拨开云雾见了青天。
洞穴位于山顶一极为隐蔽处，山间云雾缭绕，树木茂盛，一声声鸟啼飘然回荡，清风徐徐吹来，顿时让人觉得心神荡漾。
江长歌由衷感叹：好一个洞天福地！
一边走，江长歌一边和清虚子交流：“大师，您这修炼的就是传说中的法术吧？！”
江长歌对于修炼术法早就渴望已久，以前他也看过一些小说，那里面的人修炼之后可都是能够御剑飞行，休至大乘甚至飞升仙界的。
看到清虚子的能力，不禁心痒难耐，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怎么样，但估计怎么也差不了吧。
心里嘀咕着，江长歌脚下没留神，整个人差点被绊倒了，还好老道在一旁把他扶住。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长长的石头，只见这块石头通体灰白，石体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出土外。被他绊了一下，石头有些松动，此时竟然微微抖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石头难不成是活的？”江长歌大吃一惊。
“无须惊慌，你的记忆损失，不记得这是何物倒也正常。”老道拍了拍江长歌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此乃元悬石，不受地力控制，可久久悬浮于空中，直到其元力耗尽，方会落下。”老道一边说一边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沿着石头边缘挖了起来，不一会儿，石头就被挖了出来，石头刚一出土，便悬浮于空中。
“不过，耗尽其元力需很久的时光，一般低阶元悬石可用于制作装饰品，高阶的则大多用于铸造法器，修士将自身元力注入法器，便能够御剑飞行了。”
“原来如此，真是太神奇了。”江长歌吃惊道。
将悬石拿在手中，竟然没有一丝重量，反而有一些向上浮起的力量，一边把玩石头，江长歌一边跟着清虚子继续向前走去。
没一会儿，一老一少的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山涧，只见山涧两侧耸立着巨大的石壁，一条小溪从山涧潺潺流出，离小溪约三丈高的上方有一条狭窄的小道。
清虚子率先走了上去，江长歌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咬牙硬着头皮跟上了。
走在如此狭窄的小道上，江长歌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两腿也是微微发抖，这要是失足掉下去，还不得摔个骨断筋折？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江长歌心中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可是他又没有勇气伸头向水里去看自己的倒影，那该怎么办呢？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大师，我想嘘嘘！”江长歌大声喊道。
走在前面的清虚子正悠哉悠哉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听到江长歌的话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差点掉入溪中。
“想去便去，喊我作甚？！”清虚子回过头来，没好气地笑骂，而这边江长歌已经转身尿起，清虚子顿时无语了。
“嘀，宝主耍贱成功，获得30元贱点。”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江长歌微微一笑，一副手到擒来的自信表情，然后用手抖了抖（为什么要抖？），系好了腰带。
扭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清虚子，江长歌这才放下心来，他急忙蹲下看着脚下的水洼中自己的倒影，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映入眼帘，少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江长歌心里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那倒影里的人面貌跟他上一世几乎一模一样？然后他就转身去追清虚子了，毕竟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可不是那么雅观。
穿过山涧，二人来到了一个陡峭的石壁前，清虚子停下脚步看了看上方，江长歌也随之看去，发现那高处的石缝里有着一株淡蓝色的花儿，很是漂亮。
“那就是咱们要摘的草药吧，可是这么高怎么摘啊？”
清虚子只轻轻一跃，就如同长了翅膀似的，轻巧地便将那株药草摘了下来，看得一旁的江长歌目瞪口呆。
“呵呵，忘了你会飞……”
就这么轻松加愉快的得到了一颗颗的药草，他们一老一少二人采的很是happy，就算如此，等到他们摘完草药也已是黄昏时分了。这是因为在采药的过程中，清虚子还不停地跟江长歌讲述着这些药草的药性和详细用法，这让江长歌更是摸不着头脑：大师犯病了？
迎着夕阳的余晖两人朝着山洞走去，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洞穴外面。
看着火烧云的天空，江长歌眼前一亮，他提议在洞穴外面野炊，清虚子也并没有反对。
没一会儿，烤肉飘香，两人就开动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交谈，对于丹凰派，江长歌也更加解了一些，据说人魔大战时期，丹凰派的祖师爷曾斩杀了一只作恶的妖凰，得了一颗妖凰丹，此丹后来也成为了门派的镇派之宝，丹凰派故此而得名。
清虚子有一位师兄，道号清阳子，这位师兄脾气顽固且生性贪玩，不过其修为极深，放眼整个元能大陆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之匹敌。
正说着说着，清虚子忽然沉默了下来。
江长歌看了看清虚子，有些疑惑的问了：“大师，怎么了？”
清虚子微微抬头看着江长歌，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长歌，你可还愿拜我为师，从此修习大道？”
一句话惊的江长歌瞬间跳了起来。
“当然！我愿意！”
清虚子微微点头，继续道：“好，那我今天就收你为徒。”
江长歌慢慢地也恢复了平静，他不由得疑惑为何清虚子突然又同意收自己为徒了？今天的清虚子真是有些不对劲。
“大师，为什么今天突然对我这么好？总感觉怪怪的。”
清虚子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师，当道士可以娶媳妇不？可以娶几个？”江长歌见清虚子不想说，就岔开了话题，说这话时是一脸天真，面色不改，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臭小子你竟如此贪恋红尘？道心不净，无法成就大道，你这弟子贫道不要也罢，贫道把你送到城中去，自己去生活吧。”
清虚子的老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被江长歌气的还是因为火光映的。
江长歌见清虚子怒了，赶忙装作一副深沉模样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师，你可误会我了。”
清虚子一听此言，大为震惊，暗自回味起了这句话，过了良久才微微一笑，转怒为喜。
“长歌，你虽性格顽劣，但悟性颇高。”清虚子面色凝重，认真看着江长歌，“不过拜师是大事，你若拜我为师，以后不可再投他人门下，依我派门规，拜师必须以心魔噬体为誓，你可想好？”
“嗯，我想好了，我要变强！”
江长歌目光如炬，双膝跪地对着清虚子，举起右手指向天空，看着江长歌认真的模样，清虚子点了点头。
“苍天在上，日月为证，今日我江长歌拜清虚道长为师，我必谨听师父教诲，除恶扬善，匡扶大道，若有违背师门之事，心魔噬体，不得好死。”说罢，江长歌对着清虚子，重重磕了三个头。
清虚子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右手掐出一道法决，低低念诵口诀，用手一指江长歌的天门，一道道蓬勃的元力没入江长歌体内。
“长歌，你会变强的，比任何人都强！”清虚子随即轻抚着江长歌的头，缓缓道。
听到师父的话，江长歌再也控制不了压抑的情绪，一下扑到老道的怀里，痛哭流涕。从小失去父母的他，从未有过这般被人呵护的感觉，清虚子宽阔的怀抱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一刻，他感觉像是回到了父亲的怀抱，从小到大吃的苦，受的累在这一刻通通释放了。
篝火的光亮映照着一老一少两个人的影子，画面十分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