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淘气后神要落跑】
午间,宴席被安置在了湖畔的一处空地上,来去几个仙娥将各色的佳肴摆上,这些大多都是色彩艳丽的食物,看起来颇有食欲。
倒不是宁之枫贪这口腹之欲,而是今儿一大早,扰了那只小馋虫的好梦,若不备上好吃的哄哄,只怕是之后的祭祀也不能好好进行了。
“之枫,也是你有心了。”荼看着一席各色美食,不得不感叹。
宁之枫收拢思绪,看着只荼与自己二人,随即恍然笑道,“不打紧的,咱们也要吃的。”
言语间,尢一袭白袍飘然而至,眉宇间带着一抹甜意,身后局促的孟女,说明了一切。
“怎的就你们两?”尢说话间都带着一丝喜悦,嘴角轻勾。
孟女扭捏着曾到一侧,面上淡淡,心里确是腹诽不已,就方才,她本想要偷偷起身,谁成想手被尢紧紧地扣住,还没等反应过来,嘴巴被他堵了起来,结果便是一番唇齿缠绵。
出了门后,尢确是显得很是坦然自若,好似方才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一般。
荼轻轻摇了头,昨儿个我用讯鸟通知夯,明日前去祭台后,便睡下了,到今日也不见临訾。
宁之枫微微蹙眉,他不是不清楚临訾的个性,虽说事出从急,但只怕是倔性一发,回去了也未可知。
“我去看看小殿下。”孟女垂着绯红的脸,低低的说了句,跑进芳华阁。
“大殿,你这是想把我家的孟女拐走啊!”宁之枫半笑不笑得打趣道,朝着芳华阁望了望。
尢不置可否,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你就莫要拿我取笑了。”
孟女也不知怎得有去而复返,脸上挂满了急切的神情,一晃眼便又回到了宴席,见着尢后,连忙上前,“不好了,小七不见了。”一句话惊得在坐几人纷纷站了起来。
宁之枫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脑海里立马闪现夙颌,若是他表面附和几人,背地里将之妖交出去,也未可知。
尢扶住孟女,轻缓的说着,“不是有几个仙娥侍候吗?怎会不见?”
“我方才过去,没看到侍候的,刚要回来,就看到有个仙娥行色匆匆的跑过,我将她拉住问了个究竟才得知……”
孟女顿了顿,由于心急,嘴皮有些发白,下意识的吐出舌头舔了舔,尢将手边的清泉水递过去。
孟女垂了垂眼眸,抿了一口后,这才接着说道,“小七是上者,在他们看护下丢失,也是重罪,不敢擅自上报也是情有可原,私下找了一周也未寻到下落这才……”
宁之枫此刻脸色已是大变,拍案而起,“看来是我往日里过于善待她们,这才让她们如此放肆,诃耶,将此等恶奴缉来!”
诃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垂目叩拜,沉声说道,“是。”下一刻就如同离弦的箭弹射出去。
“而今还是将小七找到才是要紧的。”荼此时还算镇静,缓语道,“只怕是小七找不到临訾,跑出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荼的心底莫名的抽动了一下,说不清的涩意翻涌而来,慢慢凝聚成结。
此时的三角旋阁外围墙角落,有一处杂草横生的小洞里探出一张洁白的小脸,伸着小手扒拉着石砖,一个使劲就把自己的小身板钻出洞。
那一身华丽的衣服彰显着她非同一般的身份,尤为瞩目的还是那张精致小脸上的那抹殷红,唯有非富即贵的人家才有这般的福泽。
这自然也就是那只迷糊淘气的小之妖才干得出此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见她望了望四周,下意识的瘪了瘪嘴,嘟囔着,“三哥哥不在,小七不乐意。”一边扯着笨重的裙摆往前走了几步,结果没两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然而这次,她竟然没有哭,抬起已经沾满污泥的小手随意的朝着脸上一抹,刹那间,白净的脸庞变成了活脱脱的楔猫,这些她自己全然看不见,不然非得哭了不可。
此时的她只一门心思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尝试了几次,发觉不成后,一扭头将笨拙的外衫脱了下来,这才呼嗤嗤的站了起来。
她仰起头,很是得意的扫过四周,随即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垂下头,有些失落的嘟着小嘴。
风微微的拂过,将轻如薄纱的衣衫掀了起来,惹得小之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之妖扭着头,四处寻找着可以披上的衣服,还好方才她将火狐披风顺带托了出来,此时正耷拉在石头上。她踮着脚尖,将披风扯了过来。好在火狐披风的材质是精挑细琢的千年火狐皮,很是轻巧。这才被她扯了过来。
小之妖撅着小身体,学着她看到宁之枫的模样,将披风披到身上,还将绳结扯到一起就跟打了结似得。等到一切整装完毕后,这才踩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此刻的她丝毫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几位大人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而几个大人更没想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围墙处逃窜的正是刚刚失踪的小淘气,他们此时都有些方寸大乱,语气都有些激烈的争执着,乃至近乎要动手的架势。
“我和荼出去寻就是了,你们不用去。”尢终是动了怒,梗着脖子说道。
宁之枫脸色微沉,看向一旁不言语的夙颌,闷声说着,“只要是在我这里丢得,理应由我去寻回,你还是留下来主持祭祀吧!”
“我妹妹都丢了,你还让我留下了主持祭祀,我做不到!”尢不再去看宁之枫,拉起孟女就往外走。
琦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从自己房间跑了出来,直接一个飞身就冲到了尢的身上。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结,取而代之的是琦漫天的嚎叫,“大哥,有人要杀我啊!”
后面紧随其后的是玄渃一脸寒霜的拿着一把短刃立在不远处,比对着琦那身被剪得细碎的衣服,若是琦在晚一步,只怕是重点部位都会暴露。
玄渃浑然不觉的轻吐着,“奴不过是为五殿下洗浴,五殿下不依,奴就用短刃割开了衣服。”
众人凝重的脸庞被玄渃一席话弄得哭笑不得的处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