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忆
医院。
盛盼烟蓦然睁开了眼睛。
“盼烟!”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你醒了!”
言语间带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你昏迷两天了,把我吓坏了。”
谁在说话?
盛盼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学长?”
权英杰点点头,眼底带着痛色和怜惜,“盼烟你别怕,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
照顾……保护?
学长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盛盼烟挣开权英杰的手,“学长,你见过我爸爸没?他怎么样,有没有醒过来?”
权英杰一愣,怔怔看着盛盼烟说不出来话。
护士说昨天已经通知过盼烟盛父的死讯了,为什么她还会这么问?难道是太过伤心了吗,可她脸上的表情那么认真和担心,分明像是不知道她爸爸死讯的样子。
“盼烟,你爸爸怎么了?”权英杰没有立刻开口说盛父已经死掉了,而是开口试探她。
盛盼烟眼神一黯,“昨天晚上我和爸爸在胡同里遇到一伙流氓,他们想对我……还殴打了我爸爸,我爸伤到了脑袋……”
闻言,权英杰心里咯噔一声。
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盛盼烟还给他发了短信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伙流氓,是柯良骥找来的。
为什么盛盼烟自己好像忘了的样子?
权英杰含糊了几句搪塞过去,转身去找了盛盼烟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也很诧异,又给盛盼烟做了全面的检查,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创伤性障碍失忆’。
“因为太过于悲痛,大脑自动删除了让机体产生痛苦的回忆。”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忘记了那些让她痛苦的记忆……”比如盛父的去世,比如柯良骥找地痞流氓要羞辱她。
权英杰心里五味杂陈。
但这也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些痛苦的记忆忘了也好,可怎么隐瞒也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权英杰感觉这件事自己很难瞒过盛盼烟,干脆叫来了盛盼烟那个有毒瘾的哥哥,给了他钱后,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和自己一起欺骗盛盼烟。
盛盼烟刚还有些起疑,但看哥哥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有再继续怀疑,可脸上还是愁云密布。
权英杰知道,恐怕是因为柯良骥。
“盼烟,柯良骥他……”他可以欺骗她盛父还活着,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骗盛盼烟柯良骥是因为忙才没过来。
“学长不要再提他了。”盛盼烟笑了笑,“我俩已经分手了,他没必要来。”
权英杰有些惊讶,盛盼烟居然没有选择遗忘这件事,继而又有些轻松,“对,他不是好人,你别想他了,以后他和你就没有关系了。”
盛盼烟点点头,眼底有些黯淡。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播报娱乐新闻的电视忽然跳出了柯良骥的照片,旁边还配着一张长相甜美的女人的照片,好事将近四个字大的刺眼。
“柯氏大少爷柯良骥和杜家掌上明珠杜芷淇的订婚仪式就在明天,两人……”
权英杰手心握紧,该死的柯良骥。
盛盼烟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拿了桌子上放着的苹果,一口口啃的清脆。
权英杰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又好强,也没说什么,关了电视后顺势转移了话题,但他心里却是没有想就这么放过柯良骥的。
隔天,所有媒体都齐聚奥黛丽国际大酒店。
柯家和杜家在K城都是只手遮天的豪门,不说那些人脉,就是想巴结他们的人都能挤满酒店。
权英杰把盛盼烟哄睡之后,也赶了过来。
柯良骥冷着脸站在杜芷淇身边,眼睛透过窗户看向不知名的地方,杜芷淇则是一脸的灿烂笑意。
“柯良骥!”
权英杰蹬蹬蹬几步冲到柯良骥跟前,沉着脸怒目瞪着他,“你有良心吗。”
看到权英杰,柯良骥眉心微微一皱,恍惚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熟悉,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是盛盼烟的学长。
他脸色微微一变,以为是盛盼烟出了什么事,抿唇扯着权英杰到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盼烟怎么了。”柯良骥开口问道,难掩声音里的焦急。
他不问还好,一问权英杰恨不能甩他一巴掌,“你还有脸问我盼烟怎么了?!都是你害的她!”
柯良骥抿唇:“别说废话,她怎么了。”
“她那么爱你,你居然找流氓想要……你还是人吗柯良骥,就算是不喜欢她了,你也不用这样侮辱她9殴打了她爸爸一顿,你知道她爸爸……”
“他因为这件事去世了……”
权英杰越说越气,到底忍不住一拳挥到了柯良骥的脸上,“你简直不是人,你害的盼烟她现在失忆了,以为她爸爸还活着!”
柯良骥被打了一圈却没有还手,眼神闪烁痛苦,他握紧拳头,心里怒火翻涌。
他已经退步了,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手?
擦了擦脸,柯良骥什么话都没有辩解,“照顾好她。”
说完,他转身走出安全通道,权英杰感觉打了他一拳犹不解气,但那边已经有保安闻讯赶来了,他只能顺着安全通道匆忙离开。
两人都没有注意,安全通道旁边的阴影里,杜芷淇穿着礼服站在那里。
“盛盼烟?”
杜芷淇眼底寒光一闪,看来这个叫盛盼烟的女人,和自己的未婚夫之间‘感情’很深厚啊。
她看向背对着他正在敬酒的柯良骥,唇角勾起。
“这是我的未婚夫,不管是谁都休想抢走。”
和柯良骥不同,杜芷淇早就认识他了,而且一直默默喜欢着他,很久很久,她等嫁给他这天,等了很久,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
眼睛咕噜噜一转,杜芷淇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下盛盼烟这个人,对,她和柯良骥之间发生的事,我全部都要知道。”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杜芷淇很快收了电话,但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撇到有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形容可疑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