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敢骗本王?
侍寝到此结束,苏婵儿被小月带回了自己的帐篷,王爷望着床上那一股殷红陷入了沉思,叫人换了新的被褥,勉强睡下。
苏婵儿的脸色极差,夜里寒风刺骨,她就这样走了回来,那位王爷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觉悟,好歹将他那毛茸茸的大氅借她用用啊……
“主子,你还好吗,脸色这么差,快到被子里躺下,奴婢去准备两个汤婆子来。”
小月担忧的看着主子,她刚伺候主子不到一月,对主子的月事并不清楚,若是她知晓的话,定是会提醒主子的。
发生这样的事,小月心里十分自责,她该问问的,她要是问过的话,也许就会避免这一遭了。
王爷要是因此嫌弃了主子可怎么是好。
苏婵儿卷缩在被子里,有了两个汤婆子暖着,身体舒服了不少,却是心中害怕的紧,她就戏耍了王爷……万一王爷找太医问了,那……
放在日后,王爷登了基,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要灭满门……甚至株连九族……
想到这里,苏婵儿一阵后怕,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无辜连累的一众人。
这一夜,苏婵儿睡的极不安稳。
第二天
天才刚见亮,小月便轻轻唤她起床,因身体不适,她只喝了几口白粥。
碧儿的队伍也连夜赶了过来,只是马上又要启程,苏蝉儿这里可谓是匆匆忙忙,仓促不已。
她坐在马车上,裹着碧儿带来的羊毛大氅,手里也拿了一个叙炉子,这样才觉得暖和一些,歪歪斜斜的倚靠在车壁上,半睡半醒的养神。
弘历早已跨上骏马,一身银灰色皇子常服,裹金丝黑靴,踏着日升,朝阳而行,那背后一把修长的剑鞘,映衬的他气质非凡。
而这个气质非凡的王爷,从早上醒来一直都在沉默不语,满脑子都是苏蝉儿颇似认真的跟他说她得了绝症,还有那殷红又匪夷所思的伤口。。。
这时,和硕和亲王,也就是他的五弟弘昼策着一匹棕红色的拉风骏马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连叫了好几声“四哥,四哥。”
却是不见回应。
弘昼使了使劲又夹了马腹一下,马儿不情愿的加快了步子,与弘历的马儿并行。
他一巴掌拍在了弘历的肩膀上,贼兮兮的,笑着问道:“四哥,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都不应我。”
弘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虽然方才没有预兆的被拍了一下肩膀有些“受惊”,但依旧沉稳,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痕迹。
“五弟,你不跟在皇阿玛车后,来我这,有何事?”
弘历语气淡淡的,看向他的目光,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与自己同年册封,一年的王爷做下来,还是没有进步,每每出巡,他都十分关注沿途官商百姓,可是五弟却是走到哪里玩到哪里,吃到哪里,如果不是会说好话讨皇阿玛开心,想必皇阿玛也不会带他出来。
弘昼对于四哥的态度早已习惯,在他眼里,四哥很强,很稳重,但稳重过了头了,整天板着脸,严肃起来比皇阿玛都吓人。
他嘿嘿一笑,凑到四哥耳边,小声的说:“四哥,我见你这次带了位格格出来,这不是就好奇起来了吗,不知四哥可否引荐引荐,让皇弟看看是何方美人啊?”
“不必了,一个格格而已,五弟乃是和亲王,怎可自降身价。”
说完,弘历轻抽了马屁股一下,与他拉开距离。
第一次被如此直接拒绝的弘昼,望着四哥的背影,心中委屈的想哭,我……我我就看一眼都不行吗?
吴书来小心的跟在王爷身后,心里怪咦:怎么今儿个王爷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昨晚累到了?不应该啊,王爷上次在侧福晋那叫了三回水,都没……哎哟喂!瞧瞧我这脑袋,昨儿个王爷好像没叫水呀,然后苏格格就被扶回去了,那王爷这是?
吴书来揪着马绳,脸都快皱成麻花了,心里那个恨呀,那声儿也不是没听过,我跑那么远作甚,啥事儿都没听着!
一颗八卦的心,得不到解脱,此刻吴书来的内心涕泪横流。
行进中午,队伍照旧停下休息用膳,这个山谷没有萧瑟寒风,阳光毫不吝啬的倾散着,暖和的很。
碧儿和小月手脚麻利的在地上铺了毯子,又搬出桌椅,铺上毛茸茸的毡子,这才搀着主子过来坐下。
苏婵儿捂着肚子,倒不是有多痛,但就是感觉酸酸涨涨的不舒服,她面朝着阳光,另一只手轻扶着额头,眯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脚踏实地”。
王爷是有些不放心的,队伍停下来时,他就往这边来了,远远的看着这边苏婵儿和两个丫头的一举一动,这会子见她扶着额头假寐,那一根素银的坠玉簪子,随着她轻轻椅,轻轻蹙起的眉头,吾见犹怜。
王爷转过身,“策”
马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吴书来,传李太医来见本王。”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办。”
马不停蹄,吴书来的马后,李太医惊的满头大汗:“公公慢点,慢点!”
“李太医莫怕,这就到了。”
“公……公”
“嘿,到了,李太医,下来吧。”
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吴书来的通报,提溜着药箱进了王爷的帐篷。
“微臣李道元,拜见王爷。”
“李太医请起,殿外无须多礼。”
“谢王爷,不知王爷传微臣前来,是……”
“本王听闻有一绝症,不知李太医可曾听过,可有所解。”
弘历正襟而坐,看向站在一旁的李道元问道。
李太医心中一惊,莫非的是王爷的谁得了绝症?熹妃娘娘?不……不可能,上个月我才与她看过脉,一切正常。
片刻,李太医回过神,只要不是皇上和娘娘,其他人就不必惊慌了。
“王爷请说。”
“此症,月月流血三五日不止,得此症者平日需多进食补血之物,否则便会血竭而死。”
李太医听罢,心中怪道,只知道女子月月宫落出血,哪里听闻过这类怪症。
一旁的吴书来也是露出惊色,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王爷,莫不是苏格格?”
弘历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李太医与吴书来互相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
整个帐篷里,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
终于,吴书来忍不住了,嘴角抽搐着打破了这片宁静,“王爷,若是苏格格,该是女子月事。”
王爷见他面色通红,嘴角有些扭曲,像是内急,便道:“吴书来,你先下去。”
吴书来忙点头,小跑着退出了帐外之后,又迈开步子跑出数十米远,这才敢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护卫,见宝亲王的吴公公笑弯了腰,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不已。
“李太医,这女子月事是怎么回事?”王爷一副虚心求道的样子。
李太医一把年纪,虽然觉得好笑,倒不至于和那吴公公一般,乐呵呵的与王爷解释了一番之后,便又重新换上了“我是太医,遇事要淡定”的神色。
听完李太医的解释,王爷的脸阴沉到了极点,好你个苏氏,亏本王还担心你安危,去看你,还请来太医想与你看看,你竟然敢这般糊弄本王?
李太医见这势头不对,又急忙补充了一些女子月事注意事项之后,飞也似的告退,逃出王爷那随时要杀人的气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