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子相见
林尘因为元胎功的关系,全身经脉早已全部打通,连带着林尘此时的境界乃后天巅峰,修行九级真经的入门篇自然是简单之极的事情。
次日清晨,林尘经过一夜的修行,正式跨入九级真经的门槛。功法有了,林尘决定今天便吞服恨天恨地药剂。至于未来自己会不会死,死了后浪费了这么珍贵的药剂什么的,林尘自然是不会去思考的。把握现在,才有未来不是吗?只有现在的他更加强大,未来突破先天之时才更有把握活下来。
打开房门,只见林忠早早等在门外,一见林尘,立刻躬身行礼:“大少爷好,大少爷昨晚睡的可习惯?”
林尘笑了笑,道:“忠伯你起的蛮早的啊,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有张床,有床被子,外边还有遮风挡雨的屋子,这可比很多人生活的都好啊。”
林忠连忙道:“大少爷您乃千金之躯,怎能和那些粗鄙下等人相提并论?您可千万别这么自贬。”
林尘笑了笑,岔开话题:“忠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忠道:“老奴来请少爷去正厅用餐,陛下在等着和您见面。”
林尘一愣,不悦道:“我父皇?我不是说过了吗,暂时不告诉他们我的事情的吗?”
林忠连忙跪在地上,惶恐道:“请殿下恕罪,老奴也是想着陛下很久没有见过殿下您了,陛下还经常说想念殿下您。殿下您恢复正常了,这不就想着给陛下报个喜,让陛下开心开心。”
林尘倍感无奈,遇到这种忠诚之人可真是让人又气又喜,可是却无法生出责备心来,毕竟人家是为了他父亲着想的。无奈的道:“忠伯你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跟我父皇说的我的消息?”一边说一边向正厅走去。
林忠见林尘真的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连忙起身紧走几步,在前边引路,一边道:“老奴昨晚伺候殿下睡下回来后就联系了陛下,陛下一听您的情况,当时可是非常高兴。”
林尘前行的身体微微一顿,道:“我父皇应该没把我的情况告诉我母后吧?”
林忠自然知道林尘在担心什么,连忙道:“陛下应该没有告诉皇后,昨晚我跟陛下说了殿下您的顾虑,陛下当时很欣慰,连说了几个好呢!”
林尘轻舒口气,点点头:“那就好,只要我母后不知道就行。我父皇掌握着诺大的国家,心理承受能力可比我母后强。”
林尘站在正厅正中,看着显影镜中出现的人影。一如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显影镜中的人让人一看就感觉一股霸气扑面而来,不同的是,对面的人还带着一股仁慈,温文尔雅。看向林尘的目光中带着一股慈祥和审视。
林尘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孩儿给父皇请安。”
天缘大帝摆了摆手,道:“先别叫父皇,你先说下你的来历,随后再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尘笑了,这种直接的询问方式可比彼此偷偷摸摸互相试探更能给人好感,林尘在心底不仅感叹:不愧是我这一世的父亲啊。直起身,双眼直视着天缘大帝,道:“父皇,不管您信不信,孩儿接下来所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点欺瞒您的地方。”
随后,林尘就将前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带着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在母体中修行元胎功的事也说了出来。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是他今生的父亲。对亲情怀着美好期待的林尘坚信天缘大帝不会害他。
听完林尘的述说,天缘大帝紧盯着林尘的双目,久久无语。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见多识广的天缘大帝来说,也生出了一种大开眼界和世界真奇妙的感觉,深深感觉哪怕这个世界的那些小说家们也编不出这么离奇的事吧。
林尘坦然的和天缘大帝对视着,他对于自己的事情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关于自己的来历和有关的一切都已经说了出来,如若天缘大帝再不信,那么只能说两人没有父子的缘分,林尘也就可以直接和天缘大帝直接言明,断绝关系,从此再不相见;如若天缘大帝选择相信他,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
良久之后,天缘大帝道:“我相信你说的,虽然太过于离奇,但也能说明这不是你编的。”停顿了下,天缘大帝继续道:“关于你的顾虑阿忠也跟我说过了,你说的对,你母后身体弱,受不了刺激,有关你的消息暂时就不告诉你母后了。”
林尘大喜,明白这一世的父亲已经接受了自己,连忙双膝跪地,连声道:“谢父皇,孩儿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缘大帝也笑了,道:“行了,别皮了,我们父子之间不兴这个,赶紧起来吧。”
“嘿嘿,这不是看到父皇您孩儿开心的嘛!”林尘嬉笑道。
天缘大帝根本不吃这一套:“奥,看到我开心的啊?哪先前刚见面时候你怎么像个木头一样?难道那时候你看到的不是我?”
林尘也没什么隐瞒的,直话直说:“刚看到您的时候不是怕您不认我嘛?毕竟像您这样的强者在我投胎时候肯定有感应不是。若是您认为我杀了您原本的儿子,是夺舍他才出生的,对我心怀怨恨。那时候我给您磕头您过后不认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天缘大帝愣愣的看着林尘,道:“自从我当时天缘皇帝后,自家人中你还是除了你母后之外,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其他人哪怕你的那些兄弟们也没有人敢跟我说这么真这么直的话。”
林尘微微一愣,道:“为什么?自家人不就是应该这样吗?有啥说啥,说错了反正也是自己家里人,又不犯法,何必藏着掖着的。”
天缘大帝一听,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尘儿你和你母后一个样,是啊,你母后就经常说,自家人,何必藏着掖着的,那多累人。相信你母后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林尘面有得色,道:“那是,毕竟我是我母后的亲儿子嘛!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能跟家里人说啊,说了有事自家人还能出出主意,帮个忙什么的不是。有啥事跟家里人说了,要嘲笑也是自己家人嘲笑,出丑也是出在自己家人身边的,又不会有外人嘲笑不是。”
天缘大帝叹道:“是啊,可是这整个天下,又有多少人能看透这些呢。”叹了口气,天缘大帝看着林尘,怔怔出神:“如果尘儿你不是林家第一万代子孙多好,哪怕你出生时间晚一点也好啊。”
天缘大帝语气中充满惋惜,在正式确认了这个儿子的身份之后,天缘大帝对于林尘身上背负的命运深深的感到自责。
林尘微微一笑,反过来安慰道:“这有什么呢?再怎么说我可是您天缘大帝的第一个儿子啊,这可是其他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呢。而且父皇您又不是不知道,背负家族的万代心魔的我,可是生下来就拥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盖代天赋的。单单这一点就有无数人想代替我了啊,可惜他们没资格做您的儿子不是。”
天缘大帝也知道这事情没法挽回,叹了口气,道:“如尘儿你所说,元胎功已经打通了你全身经脉,你现在在后天境界时候修行的内力也属于先天内力,还有你的先天之体,现在你想要突破的话可以随时突破至先天境。尘儿你什么时候突破,为父去为你护法。”
见问道自身身上,林尘连忙道:“父皇不用了,我暂时没准备突破,我还没做好突破的准备。如果现在贸然突破的话,哪怕有父皇你护法,在我突破进入先天后也会很快被心魔引诱,成为心魔奴仆的。”
天缘大帝也知道心魔的诡异,如果心魔那么好解决的话,他们天缘帝国也就不必承受这万代一次的折磨了,也就不强求林尘突破,道:“既然尘儿你有自己的主张,为父也不强求。尘儿你需要什么,就跟为父说下,为父一定给你铺平所有道路。天缘帝国中储藏的神功秘籍,如若尘儿你需要,为父这就派人给你送来。”若不是作为一国之主的他没法长时间离开国家,他可能想要现在立刻来到林尘身边。
林尘道:“父皇,武功秘籍之类的我都不需要,我脑海中的那团信息中藏着很多神奇功法。其他的嘛在我这种境界,也没什么需要的。”想了下,林尘突然想起自己要到凡尘中去修心,连忙问道:“对了父皇,你知道修心该怎么修吗?”
天缘大帝一怔:“修心?这是修行到筑基境界时候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修心能抵抗心魔?”不愧是一代大帝,稍微一想就想到点子上去。
林尘道:“我脑海中的信息告诉我说,若想不被心魔侵袭,需要心境圆满无暇无缺,心智坚毅,不为外物所动;若想消灭心魔,必须领悟本心,本心坚若磐石的话,心魔就再也无法撼动我的意志,到时候就可以随意处置心魔了。不过这都需要进入红尘炼心,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天缘大帝沉吟半响,道:“炼心就是体会凡尘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可是你说的心境圆满无暇无缺,这样的话就不仅需要经历凡人的各种感情,也需要经历修士的各种杀戮和救赎,背叛和相信等等情感。”
林尘自语道:“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杀戮救赎,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修心。”然后问道:“父皇你知道天缘大陆那个国家整个国家都是属于那种下贱、无耻,整个国家都充斥着背叛和罪恶的国度吗?”
天缘大帝微微一怔,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道:“这个为父倒是没有注意过,稍后为父让帝国暗部全大陆查询一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林尘连忙道谢:“谢父皇。”天缘大帝这一帮忙,可是节省了他很多时间的。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停止了通讯。临离别之时,天缘大帝给了林尘整个天缘帝国暗部的联络方法,等到林尘在大陆开始炼心之旅后,无论哪个地方,只要林尘找到当地的暗部驻地,天缘大帝都能给予林尘帮助。
林尘没有看到的是,天缘大帝在关闭显影通讯时候的那一瞬间,颇有一些手忙脚乱的感觉。关闭和林尘的通讯后,天缘大帝连忙把显影镜上和林尘通讯有关的一切迅速删除,而后又找了一个暗部负责人的显影讯息,接通后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后才长舒口气,拿起面前桌上的一本书貌似认真的看了起来。
就在天缘大帝刚刚翻开手中的书的第一页,宫殿大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披凤冠霞帔,贵气逼人,同时又柔弱的像似能被人一口气就吹飞似得一个女子,女子身后没有任何人跟随,早在走进大殿几十米内之时,跟随的下人就被女子留了下来,并遣散了宫殿四周的守卫。
天缘大帝一见女子,也不装正在读书的样子了,连忙起身,像奴才一样迎了上去,边走边细声道:“凤儿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怎么不在凤宫好好歇息,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一声,为夫保证随叫随到,哪能劳你亲自跑一趟呢?告诉为夫,是不是底下人不听使唤了,为夫这就给你换一批更好的去。”
此女子正是天缘帝国的皇后,也是林尘今生这个世界的亲生母亲,秦凤儿。秦凤儿是一个孤女,小时候居住的村庄被强盗入侵,整个村子被屠了个精光,如果不是秦风儿父亲在强盗入村之时把秦风儿藏了起来,可能秦风儿也在当时就被杀了吧。
当秦风儿长大之后,练得一身本事,找到当时的屠村强盗,将其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在搜刮战利品之时,发现了一本修行秘籍,并借此步入先天境界,从此之后踏入修行界,成为修行界中最底层的一个散修。
就这么一个处于修行世界最低端的人与天缘大帝这种一国传承者本来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可是在天缘大帝年轻时,在大陆游历之时,一次不慎,身受重伤,被敲路过的秦风儿所救。
年轻的天缘大帝对秦风儿一见倾心,为其所迷。伤好之后以近乎死皮赖脸的精神跟在秦风儿身边,在随后暗地里调查中,更是被秦风儿的善良和经历所感动,变本加厉的向秦风儿大献殷勤,送资源送功法,一切只要对秦风儿有用的也不管秦风儿需要不需要,只要感觉对秦风儿有用,便全部送上。
如此这般,天缘大帝连自己在帝国的继承权也不管不顾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追求秦风儿的事上,并以此为毕生目标,这可真称得上是得妻一人,夫复何求。
在追求秦风儿之时,天缘大帝也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他知道秦风儿不喜欢那种以身份来胁迫的情感,他更知道不透露身份两人之间还有可能在一起,如果他真的表明身份,直接以强硬姿态对秦风儿半胁迫的话,那两人可以说直接就告吹了。
经过天缘大帝长达百年的追求,秦风儿才算是开口同意下来。获得秦风儿答应的天缘大帝当时可真是有一种柳暗花明,喜极而泣的感觉,高兴的上蹿下跳,几乎整天都处于傻笑当中。
当时的傻样气的秦风儿直接将其暴揍了一顿,才使当时的天缘大帝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天缘大帝连忙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说完后一副生怕秦风儿反悔的可怜模样。其实对于他的身份秦风儿早有所料,也没怎么震惊就接受了下来。
虽然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了,但是天缘大帝一直没改变过来,一如初时追求秦风儿的模样,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但是对秦风儿的疼惜却没有因为岁月而有所降低,反倒是更加浓厚。
如果不是秦风儿强逼着,天缘大帝如今还是只有秦风儿一个皇后,不会增加其他任何一个妃子。但即便有秦风儿的逼迫,天缘大帝也只是象征性的又娶了七八个侧妃,然后就再也不肯多娶,哪怕挂个名分的也不要了。
就算如此,一个月中天缘大帝陪其他妃子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陪秦风儿的多,将近二十天的时间都是和秦风儿在一起度过,余下的时间不是在书房批阅奏折,就是在独自修炼,陪伴其他妃子的时间只有寥寥的三五天,可见他对秦风儿的宠爱。
其他妃子也想争宠,可惜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刚有一些苗头露出,还没实施之时,直接就被天缘大帝给压了下去,严重者更是被直接打入冷宫。而这些事,天缘大帝是一点也没让秦风儿知晓。
秦风儿走进大殿,无视了天缘大帝的殷勤,拉着天缘大帝的手,将他按在座椅上,道:“陛下可不能如此,你乃一国之主,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一顶乱国妖姬的帽子可就扣在臣妾头上了。”
天缘大帝声音微微提高了一度:“我看他们谁敢?敢乱嚼舌根的朕分分钟将他抄家灭族,凤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告诉为夫,为夫这就替你出气去。”一边说着一边撸袖头,一副杀猪莽夫的样子。
秦风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看你这幅样子哪还有什么皇帝的礼仪,当心被别人看到了去老祖那里告你一个失仪之罪。”
天缘大帝嬉笑道:“最好把我的皇帝位置给告倒,那样也不用被人逼着娶什么妃子了,就我和凤儿你我们两个一起快快乐乐生活多好。”
秦风儿面露幽怨,低沉道:“那就是说陛下你怨凤儿给你找其他妃子了喽,这一切都是凤儿的错咯。”一副要哭的样子。
天缘大帝连忙起身,陪着笑脸认错:“没有没有,凤儿你一点也没错,一切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错了,是为夫不知好歹,凤儿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凤儿怎么可能出错呢。”
看着天缘大帝的样子,秦风儿不仅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种一国之主宠爱于一身的感觉即让她欣慰又让她倍感无奈,欣慰的是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所托付终身的人也没让她失望,无奈的是整个后宫的所有宠爱尽在己身,她可是知道哪些后宫的妃子们和宫女们内心中对她的怨恨的,只是没人敢表露罢了。
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抛在脑后,问出了今日前来的正事:“陛下刚才在和谁通讯啊,居然需要那么一个早上那么长的时间,连饭都没顾得上吃?是又给自己找了个可人的小情人吗?”
对于某些作死的区域天缘大帝可是绝对制止踏入的,闻听此言连忙道:“那可能啊,我心里可是只有凤儿你一个啊,哪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凤儿你啊。只是有点事需要处理,就耽误了一些时间,凤儿可千万别瞎猜啊。”
秦风儿本就是得到了某些风声所以才来此询问的,见某人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遂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愈发温柔:“陛下您做好,臣妾好久没伺候过陛下了,今天就让臣妾好好‘伺候伺候’陛下。”
看着她那让自己毛骨悚然的微笑,天缘大帝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连忙坦白道:“不用劳烦凤儿你了,我刚才是在和林忠聊尘儿的事。”
秦风儿伸出的双手微微一滞:“奥,尘儿现在怎么样了?我都快一年多没见他了,还真有点想他了。”
天缘大帝连忙道:“尘儿没事,前段时间受的伤也已经好了,现在正准备回学院去。”
一听林尘没事,已经完全好了的消息,秦风儿非常开心,道:“没事就好,等过段时间我去学院看他。那陛下你忙,臣妾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
天缘大帝像奴才一样把秦风儿送出书房门,看着秦风儿走远了才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自言自语道:“呼,这次总算蒙混过关了,可是过几天去学院时候该怎么办?真是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