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可惜
沈断一个箭步跨过去，将唐萌挡在身后，狠狠看着长发女子，道：”王诗曼也是你杀的吧？很好……你今天死定了。”
长发女子：“很有威力的一击嘛……可惜，我的战斗力或许没有你高，但你也杀不了我。”
沈断冷笑：“你是蛇蝎系列的植入体吧？前不久我才干掉了一个！”
长发女子忽然大笑道：“蛇蝎系列？哼，她们只是根据我的芯片，复制而来的次级植入体而已。我是她们的主人！”
听到这里，沈断忽然想到狼嘴怪兽和霜狼的关系。
“既然你见识过蛇蝎系列，就应该知道我们的速度很快……”长发女子忽然瞄了一眼旁边昏死过去的刘晴，又阴恻恻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把文件找出来。不然……这俩小妞肯定会死一个。”
沈断心头一黯，正自发愁之际，忽然随着一阵钢铁摩擦的声音，一条巨大的影子从门外冲击来，挡在刘晴前面。
真是身披钢铁外骨骼的程大雄。虽然他受伤不轻，可仍像座钢铁大山一样，将刘晴护的严严实实。
于此同时，门外还有一人，浑身浴血，颤颤巍巍站着，手里两柄漆黑的巨型手枪正对长发女子。
“开火！”
随着沈断大喝，隐猎扣动了扳机。
……………
程大雄突然跳到刘晴身前时，长发女子已经萌生了退意。当她看到隐猎出现在门前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她认识隐猎，知道已经半死的隐猎才是最危险的。所以再无丝毫犹豫，转身窜向玻璃墙幕。
呯呯！两声巨响，犹如鬼魅般的长发女子已经窜到墙边，她身形微顿，面颊上多了一道血痕。
已经虚弱成这样，枪法还如此恐怖……。长发女子不敢耽误，急忙跳出去，扒着玻璃墙幕的支点，快速游走。
隐猎开完枪，嘴里冒出一股鲜血，再次跌倒在地。
“大雄，照顾好他们几个！”沈断眼中燃烧着怒火，跳出玻璃墙幕，拼命追向长发女子。
南塔下面，有人指着墙体，惊诧的叫道：“哇！快看！那是什么？？”
人们的视线中，出现两个小人影。长发女子像黑蛇一样在墙体上游走，后面的沈断则像壁虎紧追不舍。
人群周围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忽然扶了扶耳机，然后一起举枪，瞄向长发女子。
长发女子没有向下爬行，而是快速向上滑动。这使得楼下的大兵不敢开枪，一来这个距离有些偏远，准头不够。二来，此次行动的指挥：程大雄长官，在耳机里下达的命令很清楚：绝不能伤及平民，更不能伤到那个黑色硬肌肉长外边的家伙。
就这一会功夫，沈断和长发女子一前一后，已经爬到了40多层。
长发女子本来在速度上占有绝对优势，可那是平时。现在在高楼大厦的玻璃墙幕上，高空的强风呼啸而过，她的速度优势变得非常有限，而一腔怒火的沈断则有丰富的爬墙经验……，所以两人的距离居然一直持平。
长发女子几次想打破玻璃钻进某个房间，然后利用错综复杂的通风或者维修通道逃之夭夭，都因为紧追不舍的沈断而失败。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
一架黑色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半空。
通过机窗，沈断看到了一个‘熟人’——公鸭嗓。他扶着脑门白色厚厚的专用降噪耳机，大声对耳麦说着什么。
公鸭嗓在确认大厦四周以及40-50层楼里的人群疏散情况。
终于，他收到了确认信息：地表疏散完成，大厦里40-50层的人员都已经乘坐高速电梯抵达100层以上。
公鸭嗓脸上带着狞笑，拍拍驾驶员的肩旁，指着处在46层外墙上的两人，道：“随意开火！把他们打成渣！”
阿帕奇下巴处，伸出来的M230机炮发出了咆哮，火舌摇曳中，一道道灼热的火线疾速射了出去。
这架阿帕奇的M230装备的航炮弹药是PGU-14/B贫铀穿甲弹，它在500米距离上可侵彻69mm钢板！被这样的弹药打上，肯定会粉身碎骨的吧。沈断和长发女子大惊失色之下，拼命在46层横向移动。
一道道暴虐的火线死死追着他们两个，南塔46层的玻璃墙幕，顷刻间变成了玻璃渣，楼层里面的办公用具什么的全被打成碎片，另一头的玻璃墙幕也变成碎玻璃块飞溅向远处：整个楼层被打穿了！
M230打人有点像大炮打蚊子，疯狂的扫射并没有击中沈断和长发女子，但随着玻璃幕墙变成碎片，两人终于从46层坠向地面。
………………
疾速下坠中，沈断忽然笑了。他顶着狂风大声喊道：“你的速度优势不复存在，我现在终于能追上你，然后杀掉你了！”
说罢，沈断看着下方的长发女子，忽然做出跳水的动作。整个人忽然加速坠落。
在长发女子反应过来之前，沈断已经来到了攻击范围之内。
“你杀了王诗曼，还伤害了我的伙伴。现在，去死吧！”
长发女子在疾速下坠中忽然转过身子。黑长发被狂风吹的凌空不堪，遮住了嘴脸。但沈断还是发现她再次裂开了嘴巴，那根暗红色的肉管从嘴里弹出来，带着几缕长发电射向沈断的哽嗓咽喉。
哼！早有防备的沈断伸出左臂。噗！肉管前端那两排尖锐的利齿咬碎强殖装甲，深深的扎入了前臂。紧接着，沈断感到一阵剧痛：肌肉和骨骼似乎正在被溶解！最多几秒，整个胳膊都会干枯吧。
然而沈断却发出了冷笑，几秒就够了。这根肉管的速度快如闪电，可现在嘛……沈断左腕翻转，大手死死握住了湿漉漉的肉管。
“这下，你就不能动了吧？”沈断右臂猛挥，一道寒芒闪过。
噗！肉管被锋利的拳刃齐齐斩断！长发女子立刻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她嘴里伸出来的半截肉管亦像没头的毒蛇，左右乱扭，同时还喷洒着一股股血浆和淡黄色的强酸消化液。
“你应该庆幸我没时间把你扒皮抽筋！”沈断举起拳刃猛地刺向长发女子的脑袋。
拳刃毫无阻碍的戳进脑部。芯片核心被抽走，长发女子四肢僵硬，立即死亡。
“哈，她是四区的植入体，虽然芯片特性对我们来说没用，但能提供许多功能性细胞集，我可以用它们强化你的强殖装甲、提高能量储存的上限，还能自我开发新的功能模块。”9527忽然兴奋道。
顶着令人窒息的强风，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沈断却在考虑另外一件事：‘9527，我会摔死嘛？’
“呃……”9527的语气忽然变得不是很确定，“上次19楼摔断了腿，计算下来，19楼1条腿，那么38楼就是2条腿……这次是46楼，你会摔断2条腿+大半条胳膊。”
沈断气结无语：有这样算的嘛！
9527嘿嘿一笑：“死是死不了啦。我已经分泌了保护层保护你的大脑和重要器官。至于其它部位……我会慢慢帮你复原的。”
轰！从天而降的沈断，将一部停在路边的汽车砸成铁饼，当然自己也成了饼人。强殖装甲碎片+玻璃、铁屑四处乱飞，不一会儿鲜血四下蔓延。
………………
夜。
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发出微弱的**，沈断恢复知觉了。然后就感到全身酥麻酸痛、虚弱不堪，锁骨下静脉好像还插着根管子。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一个很简易的小房间——白漆、木床，床对面的小沙发里坐着一个人，正在打瞌睡。
是大雄！
“大…大雄。”沈断发出嘶哑的声音。
昏昏欲睡的程大雄听到后，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从沙发里蹦起来，窜到床边，满脸的惊喜：“握草！丸子！你TM摔成肉饼了，真正意义上的肉饼啊！这样都不死，太牛逼了！”
沈断被这句话噎的连翻白眼：“你特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去给老子弄点水，我不渴就是喉咙干。”
程大雄根本没动，意犹未尽道：“真的！太惨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像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除了脑袋和胸部其它地方跟汽车底盘一样变成纸了。我TM一边掉眼泪一边一寸一寸把你抠出的来……”
沈断知道，要是不让程大雄把话说完，自己是别想喝到水了，索性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当时以为你死了，谁知道你丫居然说话了！”
“啊？我说什么了？？”
“当时你的胸腔里似乎憋了一口气，音调也很陌生，原话是：千万别把他埋了或者烧了，他还没死！找个安静的小屋躺着就行，对了，如果有静脉营养液就更好了。”程大雄的双眼闪烁着好奇，“当时是谁在说话？”
肯定是9527。事已至此，沈断也不想隐瞒了，由于手臂还不能动，只能晃晃脑袋轻声道：“是我脑子的里的芯片，他是世界上唯一的智能芯片，名字是9527。”
“啥是智能芯片？跟其它植入体不一样么？”程大雄的求知欲立刻被激发出来。
沈断无奈，只能花了十几分钟给他解释了一切。
程大雄听完后，佯怒的一拳打在沈断胳膊上：“好啊你个丸子，这么厉害的东西居然瞒了我十年！”
“*！”沈断脸部扭曲：“泥煤啊！老子现在的确死不了，可还是会疼啊！”
“啊……对…对不起，我去给你倒水……”
程大雄回来的时候，旁边还跟着一人：秦国忠。
秦国忠轻抚下满头的银发，站在床边对沈断道：“年轻人，这次你立功了呀！”
立功？沈断可不媳这个，当他看到秦国忠进来的时候，立刻想到一些事情：现在很明显，既然自己是被秦国忠‘救’回来的，那么侦探社里的其它人包括侦探社本身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跟秦国忠脱不了干系。
“其它人怎么样了？”沈断直接问道。
秦国忠也不隐瞒：“一个是大亨的女儿，一个是普通大学生都在三甲医院接受良好的治疗而且恢复的很好。对了，听大熊说你还有个很厉害的活计，但我们并非没有发现他。”
很厉害的活计……肯定是指隐猎，这个家伙应该是悄悄从通风管道离开了吧？
沈断点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