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举世仅有孟南冠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怎么怪我?既给不了我,何必许我?如今你后悔了,又来怪我。
难道喜欢你,我就该剪了羽翼,自入樊笼吗?
难道喜欢你,我就只能为你,为这个大楚皇朝考虑吗?
难道喜欢你,我就要笑着看着别的女人立在你的身边,而我还要强颜欢笑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当不了一国之母!
“来人,拿酒来!”梁清萍回头道。
大醉一场,高启小心地扶着梁清萍回去休息。
高启出去后,梁清萍静静的躺在床上,转身看到了一个人摇椅晃的进来。
“孟文宣,你怎么回来了?”梁清萍伸手,“我们可真是相互磋磨啊!所以,你是打算放过我了吗?”
“孟文宣,你怎么不说话啊,又想跟我置气是不是?那你生气吧,我也要走啦!我不想住在皇宫里了,去见你一面都要走那么远。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好让我还你当年在闲云观跑来看我走的那些路!那是你自己要走的,你不是说,乘夜风而行,飘飘若仙么?
也是,你我都是俗人,怎么可能像神仙呢?最像神仙的范无声都不是神仙!哎,你说,现在范无声在哪呢?
孟文宣,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嘻嘻,我跟你说,我听到了别人评价你了,他们说:
举世仅有孟南冠,天下难寻姚景行。
他们又把你和姚飞捷放在一起,你是不是特别不开心啊!
没关系,我给你往下接下去:
黑脸冷情薄小骥,威风八面魏章华,计谋尽得梁守阙,面甜心苦如意娘。
孟文宣,你看我接的如何啊?”
次日清晨,梁清萍醒来,就看到梁清云还没有醒来,梁清萍捂着生疼的脑袋喝了汤药,歪在榻上,不知道想做什么,于是就坐在那里发呆。
日头慢慢的从东挪到西,一日就那样结束了。
高启进来请示梁清萍是不是要用晚膳,梁清萍才发现今日耳边难得的清静。
不在宫里,都没有那么多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了,然后发现日子竟然过的那么快。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可是梁清萍仍然没有开口问。
孟文宣,这样,是不是也挺好?
薄府里,入夜后显得格外肃静。
臂立在薄凉生的门外,不声不吭。
薄凉生坐在房内的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烛火发呆。
三更鼓响,臂身边的丫头走过来拿着披风,抬手要给她披上。
臂一把推掉了衣服,冷声道:“走开!拿走!”
“小姐,大人已经休息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事情可以明天再商量的。”丫头低声道。
“明天?如果明天皇后就把母亲处死了呢?给我滚开!”臂又推了丫头一把,然后伸手拍门。
“父亲!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你开门啊!”臂用力拍打着门板道。
薄凉生听到她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眼前一黑,他一下子扶住了桌子,然后站在那里缓了半天神。
“父亲!我知道你能听到!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见我?为什么!”臂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身子顺着门板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薄凉生觉得缓过神来了,才走到门口开了门。
薄凉生第一眼没有看到女儿,只看到了丫头,下意识的一找,才看到了臂。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薄凉生怒斥。
“是我在闹吗?父亲,为什么母亲出了事,你一点儿也不着急,你是不是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根本就不在乎,早就想我们死了!”臂逼问。
薄凉生又是一抬手,眼看着巴掌要落下,薄凉生噗的吐出一口血来,伸出的手改为了扶住门框。
“父亲!来人!找大夫!快去!”臂起来扶住了薄凉生,“父亲,你怎么样?慧儿错了!父亲!父亲!”
清晨,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薄凉生,臂更是伤心欲绝。
“薄乡君,薄大人这是气急攻心,再加上平常劳累过度,不得休息,所以才会吐血昏迷,第二幅汤药已经喂下去,再过一个时辰定能醒来。
醒后换第二幅方子,连用三天,便无后顾之忧,只是未来还需少劳心劳力,多多休息才是,否则,老夫也不知道下次会怎么样。”老太医道。
“多谢大夫!”臂道了谢,又让人送太医出去,臂身边的丫头又给太医塞了茶钱。
看着床上躺的父亲,臂只感受到一阵一阵的茫然。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原来,父亲是大楚举足轻重的大臣,母亲是所有人羡慕的夫人,自己也在兰陵城内有一席之地,可是如今,只有这位老太医肯顾念与父亲旧日的交情来为父亲看病。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和母亲争吵,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要去杀了王太妃?父亲又为了什么不肯给母亲说情?
现在,母亲被关在永巷,父亲又病倒,弟弟还在乳母身边,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谁又能帮我?听说皇后娘娘去闲云观小住了,孟月明已经露出了爪牙,太子——
“来人,我要进宫!”
“小姐,我们现在连府门都出不去啊!”丫头道。
臂猛地转身看向发声的丫头,晕了过去。
“太子哥哥,她既然认了罪,为什么我们不能按律法处置她?
父皇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我们做错了也是要受罚的,为什么她不可以?
是因为她是我们的表姨吗?还是因为姨丈啊?”孟月明缠在孟龙渊的身边一本正经的提问。
“算是吧。”孟龙渊叹气,“薄夫人杀害了王太妃,本该以命抵命,又诬陷母后,毁坏中宫声誉,罪大恶极。
但她到底是薄大人的妻子,表舅的妹妹,我们叫了她这么多年姨母。她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说要处死她,多少有些不合适。”
“那该怎么办啊?难道这件事就一直这样拖着吗?母后说王太妃的儿子是镇南王,我们按道理来说该叫他一声堂兄。
若是他回来了,我们又该怎么解释啊?”孟月明撇嘴,“亲戚多了就是不好,杀人的是亲戚,被杀的也是亲戚,帮谁都是错。”
“等他们把案宗整理好,就把它们移交给父皇,让父皇来下决断吧。”孟龙渊道。
孟月明也点头,然后又问:“今天还要去上朝吗?”
“自然要去的,你在这儿等我。”孟龙渊站起来道。
“我也想去。”孟月明伸手抱住了孟龙渊的腿。
“月儿,你是大姑娘了,晚上赖在东宫不走就算了,还要跟着我去上朝,那就有点儿过分了啊!”孟龙渊伸手戳了戳妹妹的脸。
“嗷——”孟月明张嘴去咬孟龙渊的手指,孟龙渊缩回了手,躲开了,孟月明不满的道:“父皇母后都不在,你也不在,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啊!”
孟龙渊愣了愣,终是伸出了手:“那好吧,但是可不能捣乱。”
梁府那边,梁清萍再次醒来,洗漱完了,高启进来询问:“娘娘,闲云观那边的您得露个面了。”
梁清萍点头,准备好了,梁清云从外面走了进来,“长姐,我随你一起去吧。”
“我去给她们上香,你去做什么?有这个功夫不如去他们府上吊唁,省的人说咱们梁家不懂规矩。”梁清萍对着镜子,最后一遍检查妆容。
“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去了,我觉得还是护送你出城比较重要,毕竟外面不太平,你又是偷偷来的这里。
更何况,我也有点想见见山上的老鼻子了。”梁清云笑着。
“不用,我有羽翎卫保护,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希望我们小国舅早日建功立业,为我争光。”梁清萍走过来伸手捏了捏梁清云的脸,然后出去。
梁清云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跟着她:“不,我还是跟着你比较好。”
两人上了梁清云的标配牛车,缓缓的朝着城外走去。
梁清萍伸手拿了一块小点心给梁清云:“宝儿,现在没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啊,醉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梁清云像是贪吃的仓鼠一样,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只是不吭声。
等吃完了伸手,梁清萍却不给了。
梁清云有些讪讪的,“也没什么啊,就是把宇文馥绑了出去,结果又被她反杀了,让她把我给绑了,再然后我就被梁清节救了啊!
他把我救了,我又在他那里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回来了。谁知道一回来正好就赶上了那孟安南找事,我想去找你请示,可又进不了城,然后你也就知道了。”
梁清萍笑了笑,“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糟糕,你帮了龙渊大忙。”
梁清萍说着从匣子取出来密信一封一封的翻看,正好拆开的第一份是梁清节送来的。
铁狼骑配合宇文馥帮了梁清云,于若微救出了梁清云,但是宇文馥和东陵武安侯一起逃走了。
东陵派军攻打浔阳,赵明杰击退了东陵军一次,护卫了大楚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