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图示
“他当真要辞官?”梁清萍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他该抓紧争权夺利,给臂撑腰才是。
就算他不在乎臂,难道他就不给薄康考虑了吗?现在离开官场,以后薄康再入官场,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说是不想当官了,累得慌了,看到他说这句的时候,我都想问他,他不过是当了个大官都吵着心累,那我这个九五至尊该向谁诉苦去?”孟文宣习惯性的去搂住梁清萍的肩膀。
梁清萍习惯了,也不动,只想着自己的事:“我记得前不久你们一起去祭拜范先生,你说你们遇到了沐斯年的,当时沐斯年还说要给薄凉生治病。
你说沐斯年答应了来喝喜酒却没来,可能是因为觉得不过是纳妾,没必要出面,这也说得过去。
可是后来整理贺礼的时候,我发现了两幅画,题款是他的名字,我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
孟文宣也跟着奇怪起来,沐斯年自己没来,却悄悄的送来了两幅画?
梁清萍叫红筝把画拿来,然后打开给孟文宣看。
第一幅画上画了一条小白蛇,小白蛇趴在水边,但是它的影子和它本身并不一样,影子龇牙咧嘴,而它本身却一副柔弱的样子。
后面是布满青苔的山石,还能看到后面飞起的檐角,看那样式,与宫里的屋檐很像。
第二幅画画了一株兰花草,一片叶子下一只蝎子探出了脑袋,尾巴藏在身后,兰花的影子就在底下,整个图画像是背着阳光的。
“什么意思?又是蛇又是蝎子的,蛇蝎美人吗?”孟文宣笑着道,“一点儿也不吉利。”
“沐斯年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喜欢说他能看透一些玄妙的事情的,所以我想,这是不是他给我们的暗示?”梁清萍问。
“哦?那这么说,这两幅画都是有含义的,可以代表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一个地方?可是,这未免太含蓄了吧?”孟文宣不相信的道。
“也许是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才让我们不能一眼看明白?”梁清萍说着,忽然道:“宫里刚来两个人,沐斯年就送这样的画,那两个人的情况我们也清楚,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说沐斯年会不会在暗示是她们?”
“那也未必太明显了,不是说暗示都是不太明显的吗?何况那两个都在东宫,我们也不好去管。”孟文宣道。
梁清萍听了也是默然。
“好了,不要想了。那些东西还没有理清楚吧?等弄得差不多的时候,把这两幅画和其他字画一起送去给龙渊,让他自己看看。
那些金银玉器,都是些俗物,他也不缺,倒是字画,可以拿出来,然后······”孟文宣的意思很明显。
“好吧,他见得到见不得,明白不明白,都随缘吧。”梁清萍心累的道。
臂等到快要天黑,都没有看到孟龙渊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心里耐不住,便带了人端了参汤往思贤殿送去。
宁芳的住处与她相邻,她一出去宁芳就知道,所以宁芳故意带了陈香出来:“哟,薄良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眼看着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怎么又跑出来了?”
臂看她不顺眼,便敷衍了一句:“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那还带着食盒,薄良娣是打算走到哪儿累了,就坐下吃一会儿吗?”宁芳捂着嘴笑。
臂根本不想搭理她,带着人就走。
宁芳笑着道:“薄良娣慢走啊!”
“主子,她分明是要去思贤殿的,我们要不要也去?”陈香问道。
“上赶着的做不成买卖,她越是往上凑,孟龙渊就越烦她。而我么,看热闹好了。香儿,咱们可是等了三年才入了这楚宫啊。
以后,臂往东我们就往西,她朝南咱们便走北,与她反着来绝对错不了。”宁芳说完,转身回去。
陈香忙跟上去。
“你今天都打听到什么事了?”宁芳问。
“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是侍卫钟离高阳,贴身伺候的女官是云青之,现下他们一个总管东宫警卫,一个主管思贤殿的奴婢,这两个人我们都打过交道了。
其他要注意的,就是有一个老嬷嬷,像是姓苏,是皇后娘娘留在东宫的老人,职位虽然不高,可是就连太子殿下也礼让她三分。
不过那老嬷嬷很识趣儿,轻易不开口为难谁,但要是开了口,总是要让人至少掉一层皮。
东宫里要注意的人也就这些,主子只有太子一个,简单的很。”陈香回答。
“人少了自然简单,但水至清则无鱼啊!陈香,你说皇后知不知道青之的事?”宁芳回头问。
“什么意思?”陈香不明所以的道。
“那个青之,你真以为她就是个寻常女官?早在三年前我就看出来了。昨夜孟龙渊睡在了思贤殿,而她是思贤殿的女官,你以为两个人会发生什么?”宁芳笑起来,红唇美艳。
孟龙渊刚刚回了东宫,正准备换了衣服去向父母请安,就听到外面的小内监进来道:“太子殿下,薄良娣在外求见。”
“问她来做什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她先回去。”孟龙渊伸着手,青之正为他穿衣,听到这话,青之往上仰头看他。
孟龙渊便露出一个微笑来,伸出一只手摸上了青之的秀发。
门外小内监领命而去。
臂听到小内监的话,有些下不来台,但还是有些不死心,昨天夜里可以说是左右为难,所以选择了不去云台殿也不去宿月馆,那今天怎么解释?
“陛下不是准了殿下休息三日吗?”臂追问。
小内监一脸便秘的表情道:“良娣这话让小的怎么回答?”
薄良娣自知失言,假装离开,却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角落里。
不一会儿就看到孟龙渊出来了,身后跟这个宫女,穿着女官的服饰。
孟龙渊走下了台阶还回头跟那女官说什么,眼角眉梢具是笑意。
“那个人是谁?”臂问。
“应该是思贤殿的女官云青之,听说她父亲在北疆为官,她自己跟随太子殿下多年,深得太子殿下信任。如今她也是思贤殿唯一的一个女官。”跟在臂身边的丫头薄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