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命绝境

    此处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梳洗的年轻人，那人简单地披上了衣服，全身湿漉漉地跑了过来，问壮汉道：“出了什么事。”

    壮汉把苏秽摁在地上，回答道：“姑爷，这小畜生偷咱们的粮袋，被小人逮个正着。”

    这位被称之为‘姑爷’的年轻人，冷漠地看了苏秽一眼，嘴角弯起一道诡异的弧线，又询问壮汉道：“栖霞城那边过来接应的人，还有多久才到？”

    “回禀姑爷，按照传讯，最迟后天下午就该到了。”壮汉如是回复道。

    “嗯，照这么说，咱们的粮食该是有不少富余了？”年轻人又问。

    “确实是如此。”

    年轻人点点头，示意壮汉放开苏秽，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偷盗乃是小人行径，为君子所不耻，这是不对的。”他叹息了一声，又道：“反正咱们的粮食有富余，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循正途，堂堂正正地获取。”

    苏秽听此言，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忙问道：“要怎么做才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干。”

    “果真什么都愿意？”年轻人又问。

    “是！”苏秽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年轻人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在院子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道：“本公子一路风尘仆仆，靴子脏污不堪，若是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本公子一声爷爷，再把靴子舔干净，本公子兴许会大发慈悲，送你一部分粮食。”

    在生存面前，尊严和骨气都一文不值，‘易子而食’一词能够充分说明饿到极致是如何恐怖，况且苏秽还有妹妹要抚养！

    苏秽根本不用考虑，当即跪下磕头叫爷爷，然后舔干净年轻人的靴子。

    年轻人鄙夷地看着苏秽，原是满满的恶趣味，但看久了便觉得恶心，随即一脚蹭开了苏秽，叱道：“越舔越脏，你可以滚了！”

    苏秽心头浮起一丝阴霾，问道：“那么粮食……”

    “你还想着要粮食？呵呵！”年轻人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变得狰狞起来，冷笑着说道：“本公子说的是‘兴许’，而不是‘一定’，况且靴子让你舔得更脏了，本公子都还没跟你计较。”

    说罢，年轻人转身对两名壮汉道：“给本公子往死里打！”

    流民少年偷东西，打一顿让其自生自灭便是，何至于做得这么绝这么过份？

    两名壮汉都不耻于年轻人的行径，迟迟不愿出手，年轻人瞪了二人一眼，冷笑道：“好吧，你们不愿意出手，那么本公子便亲自动手，今天这笔账，本公子先记着！”

    年轻人看来也是有点儿修为的，虽实力明显不如两名壮汉，但用来对付苏秽，却是绰绰有余，三两下功夫，便打得苏秽七荤八素。

    出手逮住苏秽的那名壮汉看不下去，便对另外一人道：“老姚，咱们去做饭吧。”

    老姚点点头，二人便一道离开了院子。

    拐过转角之后，名叫老姚的壮汉才又道：“小偷小摸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的罪过，打一顿就是了，至于这么戏弄凌辱人家吗？老秦你说是不是？”

    老秦也忿忿不平道：“不过是个断了脊梁吃软饭的赘婿，还一副自命清高的叼样，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唉，二小姐要与这样的杂碎成亲，真是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老姚道：“二小姐早晚是要接掌咱们周家的，那小子不过是二小姐留在周家的幌子。你以为他上得了小姐的床？呸！他连小姐的半根指头也甭想碰得到。”

    老秦也赞同道：“说的也是，小姐将来的骨肉，肯定是咱们堂主的种，到那时候，那窝囊废就是明知道自己戴了绿帽，也绝不敢吭一声还只能强颜欢笑。”

    老秦说罢，还回头朝年轻人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黄黄的浓痰。

    年轻人是怎么一个身份地位，老姚老秦两个家臣如何看待他这个‘姑爷’，他自己心知肚明。他之所以玩弄作贱苏秽，也有几分拿苏秽出气的意味。

    方才两名壮汉的对话，虽然没有当着年轻人面前说，实际上年轻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年轻人怒火中烧，便把怒气全部撒在苏秽身上，虽说苏秽人贱命硬，却也经不起这一阵毒打，眼看就要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