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心路历程
周玖儿见到了苏秽,同一时间,苏秽也发现了周玖儿。苏秽看到自家娘子的那一副古怪表情,顿觉大事不妙,急忙辩说道:“娘子听为夫解释,事情不是娘子想的那样……”
周玖儿笑意盈盈,却是强颜欢笑,柔声道:“夫君不用解释,妾身什么都懂,既然夫君想要一个小丫鬟暖床,与妾身直说便是,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啊?”苏秽惊讶无比地叫了一声,周玖儿的反应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莫说苏秽感到意外,就是连周玖儿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事到临头的时候,她竟然能够如此屈就苏秽。
当年因为李灵均劈腿莫秀兰,周玖儿当场与李灵均恩断义绝,只不过那时候的她是情窦初开,而李灵均和莫秀兰,又是男人和闺蜜的双重背叛,确实伤她伤害得更深。
世俗是个染缸,也是个磨盘,周玖儿就算是高傲的凤凰,也难免为世俗陈规沾染了颜色,磨去了棱角。
以前周玖儿认为,夫妻就该像凤与凰那般,一生一世从一而终,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她绝不会容忍,更不可能接受。
只不过,随着周玖儿年岁渐长,她也慢慢地不得不接受现实,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全都是一个德行。对苏秽逼得太紧过犹不及,反而会伤了夫妻情分,最后便宜了那些狐狸精。
就好比镇西王府那一对兄弟,李君临的母亲是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大姐,也同样无法阻止自己的男人纳妾,更何况周玖儿不过是区区的一介民女。
就算苏秽是赘婿,周玖儿也不好太过苛求。此一时早已非彼一时,以苏秽如今神印境的修为,已经称得上是青年才俊,放在大街上,不知多少花样年华的少女抢破头。
自从发现了猛渺渺的存在,周玖儿便隐隐约约觉得苏秽和猛渺渺的关系并不单纯,再想到猛渺渺的‘小可爱’长相,与及苏秽那个不可言明的癖好……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周玖儿还能掌控住,可换了是猛渺渺,周玖儿自觉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毕竟人家可是御魔王府的小郡主,而周玖儿不过是一介草民,周家更无法与无双城相提并论。
尽管苏秽是赘婿,没有休妻一说,注定一辈子都是周玖儿的人了。但周玖儿很是清楚,猛家的人,从来不管凡俗的规矩,更不讲道理。
当年无双城的那位圣人,可是连惠宗皇帝的妃子,都可以光明正大地闯入皇宫里抢走,难防圣人的小女儿,不会抢了她家的夫君。
与其让苏秽与猛渺渺勾勾搭搭,倒不如大大方方收了那女童作丫鬟,两害相权取其轻也。
只不过这些道理还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是,周玖儿的心,早已许给了苏秽,她愿意为了苏秽忍受这一切。尽管此时此刻,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佩戴着的双刀正在悲鸣。
周玖儿笑容很灿烂,心里却很苦涩,感叹道,果然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女人都是命苦的可怜人,一辈子都只能屈就自己心爱的男人。
那个女童也是个机灵鬼,一听周玖儿这样的口风,立刻就丢掉了苏秽的小腿,转而去抱住周玖儿这根‘大腿’,还一口一句夫人的叫,口甜舌滑得像刚用蜜糖漱过口。
苏秽无论如何解释,周玖儿都只认为苏秽是不好意思,什么都好说,就是不愿意相信苏秽的话。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女子,真是弄得苏秽一个头两个大,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百般无奈之下,苏秽只得透露部分的实情,说道:“其实有件事情,为夫一直瞒着娘子,那日为夫到了皇宫见过陛下,除了向陛下讨要墨宝,还请陛下帮忙寻找失散的妹妹。”
周玖儿微笑着说道:“你我成亲之前,也有文定聘礼等等习俗,苏家的长辈有到过栖霞城,当时妾身便知道,夫君并无同胞的兄弟姐妹,同父异母的倒是不少。”
“为夫所指,并非是苏家的那些妹妹们……为夫与妹妹苏丑丑并无血缘关系,但感情更胜一般的兄妹。”苏秽接着道。
“嗯,没有血缘关系,比一般兄妹感情更深厚。”周玖儿抿嘴笑了笑,这笑容实在有些苦涩。
苏秽明白自己这是越描越黑,心里想到,若是此时能有个人能替他作证,那就是太好了。
就正正在此时,有一人御剑从空中落下,恰恰就是苏秽心中所想之人。
此人便是那剑冢小师叔,范阳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