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了新的想法
顾萌萌想着番茄酱，当天也没有什么胃口，秦淮见她也性质不高，也没有继续吃下去，把碗放下了问她：“怎么？可是有了什么反应？”
顾萌萌点点头，后来又想着不对劲，又摇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就是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秦淮问她：“什么？”
顾萌萌回道：“梦见在川蜀一带，有一种食物，红色的果子，一咬开全部都是甘甜的汁水，哎~”
顾萌萌说完，就又扒拉了两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的时候，秦淮果然是提议带着顾萌萌去胡州城里看看了，顾萌萌也是欣然接受。
因为丝路的推行，许多西域商户和南方的特产出现在胡州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除此之外，这胡州城也不比从前，做什么都是赶在七八月份的暖和天，现在的胡州城，商运恒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顾萌萌看着胡州现在的海晏河清，当然也都是十分欣喜，搂着秦淮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秦淮，你看看现在的胡州城，这般热闹，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秦淮捏了一把顾萌萌的脸颊，笑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顾萌萌咯咯笑起来，每天她几乎都要和秦淮商业互吹一番，原本秦淮还觉得扭捏，不过在顾萌萌的影像下，脸皮也快赶上顾萌萌那样厚实了。
顾萌萌道：“当初，我不该不回来的，对不起啊！”
秦淮自然也知道之前顾萌萌消失的那三年，但他只是痛恨当时的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顾萌萌，若是现在，他一定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秦淮问她：“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顾萌萌装模作样的叹息：“小女子也是身无分文，要不就以身相许？只可惜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不知道这女子与小人，公子可觉得难养？”
秦淮笑道：“那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毕竟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也不好把你留放关外，不是吗？”
顾萌萌又是一番大笑，二人说话的功夫，转了个街角，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萌萌戳了戳秦淮，让他一起帮忙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顾萌萌看到了柳烟，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泥泞不堪，也不知道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落到这个田地。
明明八月份的时候，她还是楼兰城的一员大将，这才不过多久，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秦淮眉头一皱，解释一下：“这海兰楚月回到楼兰以后，直接杀了那个叛徒海兰珠夏，包括她的一批附庸者，全部都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想来柳烟运气也算是比较好的，竟然没有被直接清理门户。”
顾萌萌蹙起眉毛，她对于柳烟，真的是喜欢不起来，因为柳烟，她和秦淮天各一方整整三年，但她同时又是顾柳氏，顾柳氏对顾萌萌，也却是是尽到了一个作为婶子的职责，每天也都是尽量弥补顾易和顾萌萌二人对于母爱的缺乏。
顾萌萌心想，她喜欢的是顾柳氏，而并非柳烟，而顾柳氏已经死了，这世上只有一个柳烟。
顾萌萌拉了拉秦淮，她说：“咱们走吧？她是柳烟，不是我二婶，我二婶已经死了。”
秦淮道：“好，咱们去那边看看，我记得哪里有一些吐蕃人，或许有咱们要的东西。”
顾萌萌点点头，二人快步离开了柳烟，自然没有人听到柳烟嘴里的喃喃自语：“萌萌，我对不起你。”
那是一个只有一米宽的小摊，卖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面前不过就是一方小小的破布，上面摆放了几颗焉嗒嗒的幼苗。
顾萌萌问他：“店家，您这幼苗怎么卖啊？”
店家愁眉苦脸：“这位夫人，您要是喜欢，我就三文钱一株，够我回家坐车钱就行了。”
顾萌萌问他：“难不成您也要回家过年？”
店家许是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见这么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妇和自己说话，也笑道：“对啊，原本只是以为可以带到这里来种植的，可谁知道胡州城的天气太冷了，好多人买了以后都没有成活，现在也只剩下这么一些了。”
顾萌萌想了想，然后拉着秦淮道：“要不我们先去别处看看，等一会儿再来吧？”
那店家也没有指望他们真的买自己的东西，也没有拦着他们，就让他们走了。
俩人走远了以后，秦淮才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若要是喜欢那幼苗，直接就买回来玩玩，干嘛该真的打算种植？”
顾萌萌笑着摇摇头：“不不不，我不打算放弃，咱们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顾萌萌这样说着，就带着秦淮一路慢走，越走越偏僻，一直到了一处手工作坊，顾萌萌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里面真的出现了一个小童，那小童见顾萌萌是生人脸，有些警惕的问她：“你是谁？”
顾萌萌道：“我当然是过来批发油纸伞的，把你家掌柜的叫出来。”
小童狐疑的看了一眼顾萌萌，也看不出来顾萌萌究竟是哪里像一个坏人，他边走边道：“我们家掌柜的正在做伞，记得等他做完伞以后再给他说话，不然他会生气的。”
顾萌萌点点头，又从自己刚才买的甜品袋子里抓了一把糖油果子，小童立即喜笑颜开，又仔细的嘱托了一下顾萌萌别的事情：“记得别提什么原料手艺什么的，那些东西我们掌柜的都是珍贵着的，谁一提起来，就跟看了他媳妇儿一样，他立马跟人翻脸！”
顾萌萌笑着答应下来，但一会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否则她的目的还真的达不成。
小童带领着顾萌萌和秦淮一直到了后院，见地上尽是竹骨和油纸，一旁的桌子上还有好几个已经扎好了的伞样子，后面放了几盒子颜料，那掌柜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正费力的拿了画笔，一点一点的吃力在油纸伞上画图。
顾萌萌看到此景，对秦淮笑道：“你喜欢什么图案？”
秦淮总觉得这个问题好像问过自己，正欲开口回答“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之类云云的话，就看到顾萌萌径自拿了画笔，沾了颜料就开始上手了。
顾萌萌生前的水粉油画素描都是杠杠的，这些往油纸伞上乱画一气，竟是完全照着家里那只叫做风风的鸟去画的。
那小童正欲开口道：“你——”
当即就被秦淮捂着嘴了，并且还警告了一番，反正他现在是不敢说话了。
秦淮捂着那小童的嘴，正站在顾萌萌身后，俩人都是惊呆了一般的看着那画笔如同一只山涧飞鸟，在油纸上来来回回，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竟然就这般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
秦淮盯着那画，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手里捂着那小童嘴的手也渐渐脱离，但小童也至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不一会儿，那老人也跟着看来，等顾萌萌画完之后，才转动着手腕子，一扭头就看到三个大男人盯着自己的画去看。
秦淮连忙殷勤的跑过去，给顾萌萌转动着手腕子，老人开口道：“不知姑娘是哪位高人？这般行云流水一般的技艺，实在是让老朽望尘莫及。”
顾萌萌打着哈哈：“没啊，就是瞎几把乱画的，老头儿，不是我说，咱们画画的，别天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那样你看到的东西都是死的，如何能画的活灵活现？”
那老头果然是相信了，他又重重的给顾萌萌做了作揖，道：“老朽以往跟随一位师父行遍天下，见了无数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像姑娘这样画的，感觉就是里面的雄鹰下一刻就要夺开世俗的禁锢，展翅于天际。”
顾萌萌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自己画的什么，她自己心中有数，这老头恐怕是闭门造车多年了，根本不了解外界瞬息万变。
顾萌萌终于说起来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请问，您这油纸可以批量生产吗？”
老头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回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几个人过来帮忙，当然价钱也要贵一点，只是——我想知道姑娘的丹青之法，可否请姑娘告知？”
顾萌萌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她忙道：“其实也就很容易，万物皆有灵，你画动物的时候，注意一下动物的眼睛，画静物的时候，记得画它们随风摇曳时的样子就行了。”
老头一脸不可置信：“这些可都是真的？”
顾萌萌道：“不信你试试，我们先去别处买点东西，你先试一试，等傍晚的时候，我们再过来谈谈生意。”
老头自然是没有异议，他连忙拿了画笔就开始去使用了。
顾萌萌带着秦淮又赶到了那卖番茄苗的店家哪里，一口气把这些东西全买了，秦淮买了一个竹筐把它们全部都丢进去，他总是隐隐觉得，顾萌萌又要做点什么事情了。
顾萌萌看出来了秦淮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想不想让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