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耳光

    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梁成为什么不肯公开我和他的恋情，终于明白了我和梁成之间的爱情为什么总是在偷偷摸摸中进行，因为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因为我们之间的爱情本就是见不得光。

    我的心在滴血，眼泪在流淌。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感觉，我感觉我的心脏被人捅了一刀，心里面装着的所有的东西开始腐烂、变质，它们以不可抑制的速度混进了我的血液里，让我变得肮脏不堪。

    愤怒在我的血液中翻腾。

    我攥紧双拳，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看到梁成正朝我这边走来。

    “萧潇？”梁成的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恐慌。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脸，看着戴在他脸上的那副面具，那副丑陋、肮脏、狰狞的面具。

    那面具在朝我笑，笑得张牙舞爪，恶心异常。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上，他说：“萧潇，你怎么醒了。”

    是啊，我怎么醒了。在你的记忆里，每次我喝醉都会像死猪一样睡到天亮，而唯有这一次，我居然会在半夜醒来。所以，当你无所顾忌地给你的妻子打电话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悄悄地撕下你的伪装。

    我冷冷地看着他，酝酿着愤怒，没有说话。

    他问我：“萧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推开他，伸手就是一巴掌，那声耳光的脆响在我的心里久久地回荡。

    他捂着脸看着我，他没有想到我会打他，他声音颤抖地说：“萧潇，你这是干嘛，你……”

    我哭着说：“梁成，你这么对我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萧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现在还不敢承认，是吗？”

    “萧潇……”

    “我真心诚意地待你，而你居然在骗我。”

    “萧潇，你听我解释。”

    梁成靠近我，他想抱住我，他以为他可以像以前那样哄住我，可是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我推开他，伸手又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这狠狠的一巴掌彻底将他打醒，也将我打醒，我第一次真真正正、清清楚楚地认识了他。

    梁成看着我，他左边的脸上有明显的红肿，他抬起了手，随即又放下，他说：“我并没有想要瞒着你，我一直都在找机会和你解释。”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难道四年的时间都不够你准备的吗？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这一切，那么你究竟还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爱你的，萧潇，从一开始我待你就是真心的，我和她早就没有了感情，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挣钱的机器，是的，她很漂亮，我当初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美丽，可是当我们结婚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她除了她的美几乎一无所有，我厌倦了和她在一起的生活，真的，我真的累了。”

    “那么我呢？在你的眼里我究竟算什么？情人？还是只供你一个人消遣的工具？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肯公布我们之间的恋情，因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之间拥有的是见不得光的爱情。”

    “萧潇，求你了，求你别这么说我，我真的很在乎你。”

    我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在乎我？当你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乎过我！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你对我的承诺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乎我！当你背着我每周偷偷去看你的妻子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乎过我！说啊，梁成，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