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除非我们也能有能够在win10操作系统上运行的类似于全民来编程的超级应用。”开口接话的是卡尔曼·诺贝的副手，也是微软技术高层少有的女性工程师，莫甘娜·凯文。
作为微软研究院的一把手，卡尔曼·诺贝的确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尤其是这种涨敌对公司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这个时候莫甘娜·凯文显然很好的扮演了一个副手的角色。
当然，没人会认为莫甘娜·凯文是擅自插上这句话的，显然两人之间曾经有过沟通，而当莫甘娜·凯文主动说出这番话，自然隐隐代表了研究院这些高层技术人员的一些新想法。
只是这番话说出口后，莫甘娜·凯文没有继续解释什么，整个会议室内也没人开口附和，对于很多微软的工程师来说，关于第二世界的一切依然是他们比较忌讳的词语。没办法，太打击人了些。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被人在自己最擅长的地方打败，的确不是让人愉悦的回忆。所以第二世界以及这家公司的产品，还真是许多微软人依旧会刻意回避的话题。
当然，现在业内讨论的时候自然会有绕不过去的地方。毕竟第二世界现在的产品市场占有率摆在那里，已经成为了足以让微软不得不正视，甚至是仰视的竞争对手。但是像今天这样在会议上主动提到全民来编程这款产品到的确是鲜有的情况。
“莫甘娜，你的意思是？”没人说话，自然还是史蒂芬·埃洛普主动点起了名。
“事实上大家都清楚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先生们，说句直面现实的丧气话，我们的hololnes相比苹果，不，甚至相比华夏那两家二流厂商的产品都不占任何优势。
但这就是现实，虽然我们都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我们的在技术层面已经远远落后于华夏那家公司，尤其是在我们还无法肯定他们是否掌握了真正的人工智能技术的情况下……”
“好了，莫甘娜，请原谅我的鲁莽，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苹果，微软人工放弃了windows系统，我们将一无是处。”
显然莫甘娜的话还是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微软的高级系统架构师，也是微软系统研究院的元老级人物，克里斯·威廉直接打断了莫甘娜的话，反驳了句。
“克里斯先生，恕我直言，技术发展从来都是呈现周期性上升的，显然现在先手并没有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曾经错过了黄金十年，而现在到了偿债的时候。
不认清这一点，微软的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将会是道无解题。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放弃windows系列操作系统，我同样明白这是微软的根基所在。”莫甘娜毫不示弱的反驳了句。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还不是争论的时候，让我们静静的听莫甘娜把话说完，有什么疑问等到我们完全了解了莫甘娜女士的意思之后再做讨论如何？”不等克里斯·威廉再次开口，史蒂芬·埃洛普便利用他的身份强调起了会场纪律。
克里斯·威廉瞥了眼坐在首位的史蒂芬·埃洛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最后干脆垂下了头。
而刚刚被打断的莫甘娜·凯文也得以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好吧，那么我就说的干脆些吧。虽然我们绝无可能放弃wn10稍加改动，不管是全民来编程，还是其衍生的应用都是可以同步支持我们的win10系统的。
我同样相信如果第二世界开发全民来编程的工程师们只要愿意，同样可以让这款软件支持针对我们hololnes眼镜应用的开发。
而如果得到了这款软件的支持，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将不在是问题！”
这一次莫甘娜·凯文没有在拐弯抹角，而是用极快的语速，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一口气说完，随后便很干脆的低下头，闭口不言。
会议室内沉默的更久了，即便是史蒂芬·埃洛普也没有吱声，气氛也在莫甘娜·凯文话语落下后的瞬间便沉闷到让人窒息。
然而却始终没人开口说出反对意见。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技术人，对于第二世界的产品更是一直在研究着，自然心里很清楚莫甘娜·凯文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的确是句句都是实情。
当然，会议的议题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有理由不在开口了。
毕竟说起来这个话题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技术层面，上升到了公司管理层决策的层面，自然也不关他们这些纯粹的高级技术人员什么事情了。
毕竟术业有专攻，说到编程、做系统设计，这些人都是世界级的专家，但是企业的经营决策，显然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情。
让他们郁闷的正是因为他们苦心研发多年的产品完全没法跟别人的比，这才让公司的管理层必须直视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微软跟第二世界的关系不那么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之前张良应邀到苹果参观结果被fbi扣留其中微软在背后都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
当然这件事情只是高层小范围内传播，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就是了。
现在要让管理层主动像第二世界低头，谈合作，这显然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史蒂芬·埃洛普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良久的沉默后，史蒂芬·埃洛普终于开口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在询问提出这个想法的莫甘娜·凯文，而是冲着他的亲信卡尔曼·诺贝提问了。
“那么卡尔曼，这其实也是你的意思对吗？”
很简单的问了一句，史蒂芬·埃洛普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喜怒，看上去相当平静。当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撑着莫甘娜，她也不会在这次会议上突然引出这么一个话题。
“是的，史蒂芬先生，我们曾经私下讨论过。”卡尔曼·诺贝同样沉默片刻后，淡然的开口回答道。
“那么还有其他人有什么想说的吗？”又是良久的沉默后，史蒂芬·埃洛普再次开口问道，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直接从在座的所有人面前扫过。
没人吭声，等了大概一分钟后，史蒂芬·埃洛普直接站了起来，“那么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吧，距离我们的秋季新品发布会还有最后一周的时间，hololnes作为这次发布会的拳头产品绝对不容有失，拜托各位了！另外，卡尔曼，会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说完，史蒂芬·埃洛普没有再做停留直接迈步走出了会议室。
直到史蒂芬·埃洛普离开之后，会议室内的众技术高管这才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只是气氛依然压抑，除了偶尔响起几句窃窃私语声，没有人像往常一样大声探讨技术问题。而当克里斯·威廉走到卡尔曼·诺贝身边时，就连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了，不少高管纷纷顿下了脚步，将目光移动到了两人的方向。
“有什么事吗？威廉先生。”不等克里斯·威廉开口，卡尔曼·诺贝便主动问道。
“诺贝，你的提议是在饮鸩止渴！难道你认为以华夏人的强势，他们会让我们在交易中占到便宜？”克里斯·威廉用压抑的声音愤懑道。
“那么你为什么刚才不在会议上说出你的想法？威廉先生？”卡尔曼·诺贝一边收拾这桌上的资料，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随后不等克里斯·威廉回答，他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同样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威廉，我也很想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带领微软走出困境，然而现实摆在面前，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谁都没有这个能力。
这就是你在会议上没有底气提出反对意见的原因。因为你的潜意识里同样很清楚自己不是救世主！”
说到这里，卡尔曼·诺贝终于整理好了桌上的一切，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克里斯·威廉的肩膀，随后指了指窗外的研发大厅，用极其萧索的语气道：“面对现实吧，威廉！
除非你能马上解开外面那些设备中所蕴含的技术秘密，或者有更好的办法，不然我们只能暂时选择妥协。这不是你或者我能决定的事情。
难道你真认为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们只是技术者，懂了吗？况且即便是饮鸩止渴，我们也只能先饮了再说！”
这一次卡尔曼·诺贝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这也让还没离开会议室的所有人都能听清他所说的话，随后不在理会身边克里斯·威廉，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
华夏第二世界研发中心总部。
张良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后，先到公司内部的健身房内锻炼了一个小时，随后回到办公室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依旧是一对的文件需要他做批示。公司越开越大，事情也越来越多，这也还好有了脑海中的智能生物芯片辅助，让他的工作效率极高，不然光是处理这些文件都够他吃一壶了。
不过这也让张良对于安雨默的工作能力更加欣赏起来。
毕竟每天当他开始处理这些文件时，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丫头便已经将所有文件按照轻重缓急的顺序全部排列好了，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虽然为他服务的不止安雨默一个秘书，但是他很清楚这些文件都是安雨默亲自分类的。
心里正在感慨着这丫头的能力，摆放在办工桌上的内部呼叫器突然欢快的响了起来，随手接通后，门外安雨默的虚拟投影随即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张董，刚刚微软华夏的贺总请求跟您通话，是否现在就给您接过去？”
“微软？”张良微微皱了皱眉，才开口道：“嗯，接进来吧。”
片刻后，电话接通，一个听起来带着些西方口音的声音随即在张良耳边响起：“张董您好，我是微软华夏的贺正仪，冒昧来电，请见谅！”
“贺总客气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张良没有过多的客套，径直开口问道。
“是这样，我们微软的国际业务总裁古德华先生会在明天赶到京城，大概能逗留三天，在这期间想要跟您会个面，不知道您是否能抽出时间。”
电话那头不管是用词跟语气都很客气，客气到很难让人一口回绝，更是直接预留了三天时间，也很难让人用太忙的借口敷衍过去。这
姿态的确是摆得够低了，跟两年前双方第一次谈判时强硬姿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跨国公司的国际业务总裁日常事务也是很多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能够专门抽空赶到华夏等待三天，这本身就是一种姿态了。
当然，张良的耳根从来都不软，没有一口回绝这个极为意外的邀请，只是因为他的确想听听微软想跟第二世界谈些什么。
当然他也没打算答应了亲自见面的请求。一来，身份不对等；话说三星电子来跟他谈生意还是社长亲自到访呢；一个国际业务总裁张良还真没看在眼里；二来大家关系本来就不咋滴，张良也懒得去虚与委蛇。
更重要的是，对于在美国发生的事情，张良本就一直对微软有所怀疑，仅仅只是fb的美国公司有不可调合的冲突，那只能是微软了。
“嗯，作为我个人来说是很希望跟古德华先生会面的，但是很不巧，最近正好公司有个很重要的合同需要我亲自处理。
不过我会全权委托我们的业务部负责人黄芷莹先生与古德华见面，等你们确定了时间直接跟我的秘书联系，我会跟黄芷莹先生协调好的。”
“好的！我会跟古德华先生汇报这个情况，并尽快跟贵公司联系的，再见！”
“再见！”
挂上了电话，张良坐在桌前想了想，随后撇着嘴露出一丝冷笑后，再次按下了通话键，“安秘书，让唐总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