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有好处
乔阳成为公司里的风云人物，总共也就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一开始乔阳刚到公司，一个人也不认识，只能时刻跟在韩诗语身边自己默默地熟悉公司环境，不久之后公司就传出了风言风语，说他是只会死皮赖脸扒着韩家大小姐的小白脸，乔阳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默默忍了这窝囊气。然而，自从上次平安无事地成功催收到了F公司的尾款之后，公司里的上上下下就对他有所改观，再加上他自来熟的性格，逗逗刚步入职场的年轻小姑娘，和中年大叔说说黄色笑话，再加上自己丰富的医药知识，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跟他称兄道弟的。
韩诗语目睹了这一切，也是暗暗震惊，她对乔阳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对着自己裸体流口水的猥琐男，但是随着乔阳在静海医药一步步建立了自己的地位，韩诗语又开始反思自己对他的印象是不是太过于苛刻。
乔阳这个人……
韩诗语长叹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对乔阳报以什么样的态度了。每次想要好好跟他进行一次正常的谈话，又因为这人吊儿郎当的态度生气，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他们俩的关系始终没有什么缓和的迹象。
嫁给这种人？韩诗语尝试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走过长长的礼堂，前方的新郎转过头来……是乔阳嬉皮笑脸的模样。
自己大概会忍不住立马一拳揍上去吧＋诗语无语了一会儿，摆正心思接通了办公室外的秘书室。
“把乔阳给我叫过来。”
“大小姐，找我有事啊？”乔阳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问道。
“请进。”韩诗语依旧是惯常那样冷淡地招呼道。
这大小姐，还挺会摆谱。乔阳见怪不怪，撇撇嘴走了进来。
“乔先生，除了上次让你催收F公司的尾款，你还干了哪些工作？”韩诗语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呃……”乔阳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在和修理工侃大山，再往前回想……都只是空虚度日。
自己这职位，还真是徒有虚名啊……乔阳对比一下公司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有些羞愧。
“这样吧，今天晚上，周家会在丽兹酒店举行一场慈善晚宴，”韩诗语的语气里有不可违抗的意味，“到时候有许多业界相关的重要人士会出场，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啊？”乔阳惊讶，他向来没怎么接触过所谓的“上流社会”，说白了以他直来直去的性格，在那种场所和谁知道是人是鬼的高端人士虚与委蛇，倒不如直接让他去死。“为什么是我？”
“你最近在公司的所作所为，如果让我来评价的话，只能说是在白白浪费你的天赋和实力。”韩诗语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有明显的恨铁不成钢，“你拿着公司的股份，拿着高额的工资，利用你的医药知识为公司做一些贡献，不过分吧？”
乔阳听着韩诗语的分析，渐渐觉出一点味儿来，合着韩大小姐早就对自己在公司里招猫逗狗的行为深恶痛绝了，她先让他回忆自己在公司这些日子的空虚生活，让自己产生罪恶感，然后使自己心甘情愿地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成功了。
乔阳就是靠着自己那一身精湛的医术行走江湖的，然而自从来到了韩家，除了毫无效果地研究研究蛊毒，他确实没有地方施展自己无处安放的才华。这就好比把在非洲大草原奔跑驰骋的猎豹关在动物园好吃好喝地供着，虽然无忧无虑但还是会怀念以前的日子。
“好吧。”乔阳重重吐出一口气，郑重道。
从此以后，乔阳便跟随着韩诗语出入各个高级场所，不仅在医药方面，他在商业的经营方面也有了更多的理解和感悟，渐渐地他对自己的工作也开始上心，从一开始的公司闲人真正地向职场精英转变。
韩诗语看在眼里，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开始一点点转变。
这天，韩诗语通知乔阳，让他出席与高家的合作谈判。
“这个高家又是哪家？”乔阳最近接触了太多的新事物，脑筋这会儿还有些转不过弯，他懵懵懂懂地问道。
韩诗语白了他一眼，还是解释道：“高家这根高枝我们可一定得攀上，他们几乎垄断了整个静海市的医院，只要跟他们签订协议了，我们公司又可以向新的阶段迈进了。”
乔阳听了忍不住咋舌：“这么夸张啊？”
韩诗语道：“当然，我们市最大的医院就是高家开的嘛。”
由于这是一次全公司上下都非常重视的合作，韩诗语为此事事亲历亲为，就是为了保证这次签约能够顺利进行。乔阳也忍不住端正了一下态度，到了正式合作谈判的那天，乔阳将自己收拾利索，驱车前往公司，和韩诗语一起迎接高家的人。
不一会儿，高家的人到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带领着几个一看就很有精英范儿的人进来了。
韩诗语见状立刻起立，双方握手寒暄了几句，便坐下来开始准备进行谈判。
乔阳正在心里思考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话，对面精英团的一个小个子女生“咦”了一声，激动地指着他喊了起来：“是你？！”
乔阳一愣，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无声地盯着他，其中以韩诗语和中年男人的目光最为古怪。
寂静了一会儿之后，中年男人咳了一声：“冉冉，这是你的熟人吗？”
被叫做冉冉的女孩子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这会儿脸羞得通红：“嗯……之前，在海边，这个人救了我一命。”
“哦？”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乔阳一眼，“这倒是挺巧。”
这时候乔阳也反应过来了，哦——是那个问他要微信还晕倒了的女孩子啊！
的确挺巧的，乔阳摸不准这段机缘巧合到底对接下来的签约谈判有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