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修无道
书生五人进入星盘秘境的时候，李渔也正式踏入的修行的门槛，刚刚凝气成功。
桃花源，竹楼二层，屋内好像被割裂的两个世界，一半是朴素简洁的竹屋，一半却是汹涌波涛的大海。
大海之上，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冲浪，背后脊柱上的铁环铁链随着风浪一起一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装饰用的超大挂件。
男人在一人高的风浪中，穿梭自如，一股更大的海浪袭来，男人一个翻身，想要踩上浪尖，可惜这次风浪来的过于急了些，将男人打入水中。
男人浮上水面开始骂骂咧咧，嘴里脏话不断，更像是发泄心中长久积压的怨恨。
竹屋这边灰睁开眼睛“要开始了！”
男子停下发泄，怔了怔问道“大概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一甲子而已！”声音依旧沙哑难听。
“要是有台电脑就好了！”
灰说道：“你的必需品我会准备好的。”
男人自顾自的说：“光有电脑也不行啊，还得有网。”
灰站起来静静的等待着，男人念叨了好一会“能不能给我个说话的人，六十年啊，没人和我说话，我会疯的！”
“我会给你准备六十年的书！”
男人忽然骂道“你有病啊，看书，别开玩笑了！”
灰也不理会，单臂一挥，大海变成了树林，林中有小屋，屋外有田野，门口有狗，屋内有书，书上有猫。
“自己劳作生产，你就会知道书的好处！”
男人开始大声叫骂，不堪入耳。灰好像没听到，走出了竹楼。
李渔正在自己房间修炼，周围的灵气被牵引，汇聚到她丹田之内，丹田内形成的气海，像是天上的白云。虽然还很不凝实，但是她现在已经能隔空摄物，生火，引水，更是不在话下。
此时腰间的玉牌不停震动，李渔赶紧收敛心神，拿起玉牌冲出房间，赶到桃花林中的石拱门，绕着石拱门左绕三圈再穿过石门，来到了灵兽原。
刚一进灵兽原就见到，双尾秃顶鹤等再附近。李渔爬上双卫秃顶鹤脊背催促道“快，去红石山，小金快生了。”
双尾秃顶鹤迅速起飞，载着李渔，不一会就到了一处满是红色石头的大山山脚。
山脚下有两只巨大的金色巨兽，一只肚子突起，正卧倒在地，痛苦的**。另一只也不安的**着，坐卧不宁，一会舔舔卧倒的巨兽，一会在地上焦急的转圈。
每次挪动脚步，声音沉闷，都能震起地上的石头。
李渔来了之后，不安的巨兽停下了闹腾，低头看着李渔，眼中满是恳求。
李渔拍拍巨兽的下巴，李渔也只能拍到下巴，整个李渔和巨兽的眼睛差不多大，期望李渔能拍到人家额头，实在是太难为小姑娘了。
不过能把这么大的巨兽叫小金，小姑娘的脑神经还是很大的。
李渔一边对照着玉简上的提示，一边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胎位不正。李渔也不纠结，果断上手，可惜小金肚子里的小小金还是太大了，李渔根本就拉不动。
她也不会心“咦，为什么不用隔空摄物呢！”
李渔调动周身不多的灵气，控制住小金肚子里的小小金，调整着方向。忽然灵气不稳，小金更加痛苦的嚎叫，吓了李渔一跳。
李渔嘴里连声说道：“好了，好了，坚持，坚持住，马上就好了，好了，好了。”既是安慰痛苦中的小金，也是鼓励自己。
李渔的灵力所剩无几，双臂已经开始颤抖，双腿也酸软无力，但是她仍然坚持着，她不想让小金失望，也不想让小金的老公大金失望。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即将踏入世界的新生命失望。
可是还没有扶正胎位，李渔的灵力就彻底用光了，头晕眼花，已经分不清方向。
无能为力的李渔忽然摊倒在地开始哭泣“真没用，真没有，怎么办，怎么办！”
“人的痛苦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自己的无能，有些事也不是你拼命就能办到。”突兀的声音像是在锯木头，沙哑难听。
但李渔觉得世界在没有比这声音更加美妙的了“上仙，快，快救救小金。”
灰还是那身打扮，黑衣灰发，面具手杖。透过面具看了看哭成大花猫的李渔，伸出单掌小心的摆了摆，一股温润的绿光，不仅理正了胎位，还将小家伙直接给带了出来，绿光还未散去，笼罩在小金的肚子上。
小金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不再疼痛。
“你还不起来善后吗？”灰开口说道。
李渔怔了怔“啊，哦，哦，好的，好的，马上。”爬起来之后又对着虚弱的小金喊道：“小金你太伟大了！”脸上的眼泪和笑容交织在一起。像是雨中盛开的莲花。
灰一直立在旁边，观察着李渔忙前忙后，又是清洗，又是擦拭。
李渔差点乐坏了，这是她接生的第一只灵兽。虽然她做的还不够好，但是她还是很高兴，一个新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降生了，她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加高兴的事，骄傲的事。
她看着蹒跚学步的小小金，一股前所未与的成就感让她充实。
桃花源中灰问李渔“最近的修炼怎么样了？”
李渔恭敬答道“进境没有阻碍，只是心中疑惑却不曾解开。”
“什么疑问？”
“何为仙？”
“人与山便是仙，仙不是名称，它是一种关系，人与山的关系。”
李渔陷入思索，但心中疑惑更深“人与山的关系？”
“俗世中有出山一说，可窥之一斑。出山则兼济天下，入山则独善其身。而我等修仙之人，就要看你修山外之道，还是山内之道。”
“有什么区别？”
“山外之道，以世间形势入道，以气运和道，以众生意念证道。山内之道，体自然之变换，察四季之更替，内省自身依和天地气之幻化，融而成道。”
“那道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得自己寻找，众生之道何其繁多，人人不同，答案也不一而足。”
“那，您的道是什么？”
灰周身气势大涨，衣服头发无风而自动，天地为之变色“在这片天地之下，我修无道。”
一道闪电将天空劈成两半，伴随着震天动地的轰鸣，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