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里正大人尉迟靖淮

    小姑娘穿着虽然破旧，但那一身高贵的气质也不是一两天养成的，这官员家的内宅里，总有些阴私的事情难以明辨，如非必要，尉迟大人还真不想沾惹，可是人家状子告到衙门了，怎么也得管管。

    “此事当真？竟有这样的恶仆？”如果真是恶仆所为，不如知会廷尉大人，让他们自己处理。

    “大人可以查看一下房契案底，司徒家庄子三排正院与东西两侧跨院是否为司徒家所有？”

    “来人，去查！”即是京中二品大员家眷，还是小心伺候为好，不过这位小姐为什穿的这样衣衫褴褛呢？

    “这屋舍确实是司徒家的，来人，我们和司徒小姐一起去庄子上看看！”

    “还请官役大叔去集上叫一声蔡长生，他可以为我们作证。”

    “爷，这边还真有点儿热闹，刚才有人击鼓告状呢！”闪电向着一身寒气的主子汇报。不过他的这位主子左脸上一片狰狞的疤痕，将他完美的冷峻气质破坏。

    “闪电，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儿，咱是来干什么的？查到可疑的人了吗？”男子声音更冷，并没有去看热闹的打算。

    “查到一个村子，里面有几家庄户有些可疑，每晚鬼鬼祟祟地外出……”

    “说有用的……”这闪电怎么就这么话痨。丑男心里怨怼，此时衙门里官役正走出来，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司徒芷晴小小的身影出现。男子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之后，又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再仔细看了一眼。

    “咦？怎么是她！”这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乖巧爱笑的粉嫩小娃娃司徒芷晴吗？虽然几年过去，这丫头没长太高，而且又瘦的可怜，但是那脸型和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会错，一定是她！

    “爷，您认识这个孝儿？要不要属下去看看。”闪电欠欠儿地问。

    “走，跟去看看。”说罢丑男看也没看闪电，悄悄跟了过去。

    “王爷，这是谁呀？您怎么认识的，瞧着怎么瘦得这么可怜呢？也不太好看啊！”闪电继续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唠叨着。

    “闭嘴！”闪电发现丑陋男子是真的不高兴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不大会儿功夫，芷晴带着几个官役来到司徒庄上，那陈婆子正在蔡家门前大呼小叫，而隔着几间房子的杂物院子门口，凌乱地扔着两床薄被和几件破旧衣物，还有摔碎了的几副碗盘。

    “大人，这就是那恶仆，她身边帮衬的是她的丈夫陈二和两个儿子。”芷晴清脆的声音地说道。里正同时也查了，这陈二一家可是卖身给司徒家的，他们管理农庄上的收种和给官府以及主家的粮食，和这些租地耕种的农户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说，就是司徒芷晴把他们杀了，官府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们一家都是司徒家的私产！

    “大胆，哪里来的泼妇，当街胡言乱语，辱骂主子！”官役冲着陈婆子一声厉喝，陈婆子欺软怕硬，立即不敢做声了。

    “大人，小人陈二，这蔡家婆娘和司徒小姐打了我婆娘，所以来讨公道的。”陈二立即诡辩。

    “哦，讨公道啊。那司徒小姐状告你们强占屋舍、刁奴欺主，你怎么说？”尉迟靖淮不阴不阳地问到。

    “大人，小的冤枉啊，这院子是他们母子抵供养费给我们的，哪有强占一说，大人明查。”陈二一看就是奸猾之辈，撒谎可真顺溜。

    “你说这院子是抵债给你们的，你们的文书呢？”

    “这个……一时还没来得及办呢。”陈二说道。

    “司徒小姐怎么说？”里正问到。

    “大人，您看看我们的吃食，住的这房子，请问我们母子三人，连个丫头都没有，一年柴米需要多少银子？”

    “这个……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了吧。”这主家也混的太惨了点。

    “这是六年前我们母女来庄上时给他们付的供养银子收契。既然银钱还有剩余，又哪里来的以屋抵债呢？”芷晴把收契递给里正。

    “嗯，这倒是清楚的证据。这两人确是恶仆，来人！把他们抓去来回衙门！”

    “里正大人，这夫人是被司徒家处罚才来庄上的，小的这么做也是听从司徒府里贵人的安排呀！”陈二没见过什么官，一个里正就把他吓得说了实话。

    “主子什么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奴才乱嚼舌头？我娘只是来养病的，现在我要多告你一条：诽谤主子！陈二，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一家应该是卖身给司徒府的吧？”司徒芷晴冷冷地一笑，让陈二浑身一打哆嗦。

    “奴才是司徒府的卖身奴仆……，不过我们可是程氏夫人买的，我的卖身契可也在程夫人那里！要打要杀，也应该由程夫人做主！”陈二想到府里做主的程氏，心里突然有了底。

    “啪！啪！”芷晴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抽的陈二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