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激战
浑身盔甲包裹,叶谅贞抱着必死的心,混在在甲胄军中间。
作为家主,他不得不去迎接无法避免的遭遇战。
战争是残酷的,所有信息透明,双方奴隶主统揽全局,逃无可逃。
退缩只会只会令士气更消沉,避让已无意义,叶谅贞只能选择轰轰烈烈的战斗。
然而,当他看到身披猩红披风的敌人,骑着传说的战马,出现在小土坡之上时,他那颗必死的心却生机大增。
造化弄人,这特么是系统开的又一次玩笑么?
除了无数匹让人看着发憷的战马。
敌军没有刀剑!
更没有厚重的盔甲护身!
只有聒噪的叫嚣声和挥舞着的长矛,还特么木制的长矛!
对面那群无知的家伙,他们穷的没有铁矿吗?
只要能顶住这些战马的横冲,他有必胜的信心!
给他意外惊喜的是窝尔台!
是他!
沉稳的作战风格先稳住军心。
临时迅速的换阵,不仅将损失降至最低,还意外守住阵脚。
当鱼鳞阵被撕开一个豁口时,叶谅贞的心拔凉拔凉。
这一战力量悬殊,终归失败了......
然而,图鲁奋不顾身扛起歩槊,几乎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因为图鲁是唯一知道家主就在阵中的人,哪怕让他去死,也必须保护家主!
那一刻,叶谅贞的心深深刺痛。
上千名的奴隶,图鲁是他唯一不设防之人,是自己视为兄弟的人!
一根呼啸着的长矛刺向图鲁的胸膛,叶谅贞紧张到了极点。
见他挣扎几下,一双开山刀拼命横砍,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紧接着,窝尔台临危不惧的大喝声喝醒惊悚懵逼的甲胄军。
豁口被迅速合上,又被撕开,再次合上,再次撕开......
叶谅贞的心就像翻滚过山车,一会儿喜出望外,一会儿坠入低谷。
窝尔台身先士卒,奋力举起歩槊!
这一举动犹如一支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那些怕死的将士灵魂上......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窝囊死去!
激昂悲愤的歌声飞扬,士气大振,叶谅贞情不自禁跟着吟唱,却找不到只属于甲胄营营歌的调门。
这一刻,他都忘记奴役奴隶,浸淫在一种莫可名状的兴奋中。
他热血沸腾,跟着甲胄军稳步前冲,手中的开山刀无情砍向跌落阵中的敌人身上。
热血飞溅,残肢横飞,肠子流了一地,将死之人痛苦哀嚎......
猛然,他惊醒过来!
思维意识刹那间分成十六股,毫不留情地冲击在源源不断涌来,那些骑着飞奔马匹的黄色叹号上。
“外族入侵期间,无法奴役!”
“外族入侵期间,无法奴役!”
......
刹那间,他惊愕了!
这是系统要玩死人的节奏......
他还想尝试,急忙搜寻那些冲进阵地的敌人,刚发现一个敌军的黄色叹号,还没来及奴役,就被无数把刀剑砍成肉泥......
双方都杀红了眼,相互胶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奴隶兵恶狠狠扑向装备精良的甲胄军,任由刀剑无情地砍在身上,他们用血淋淋的双手,用牙齿,用膝盖无声地反抗。
他们是谁?
为何也是这般英勇......
多少热血男儿战死沙场。
叶谅贞痛苦闭上双眼,这一仗远没有想象的简单。
就在这时,忽听阵前方传来窝尔台急切的大喝声。
“右翼鱼鳞换犄角阵!准备接应右方!”
立刻,右翼大军迅速做出反应。
右翼忽然传来噪杂喧哗声,叶谅贞急忙去看,就看到戍卫队全体成员冲到甲胄营右翼,正双手持阔剑奋力杀敌!
鲜血沾满铠子甲的莱昂纳斯,一边大声怪叫着,一边砍向敌军的头颅......
还不算完,震天的吼声从身后传来,另一股营救的力量奇迹般出现。
“后勤营的兄弟们,往前冲啊~”
“我们来了!”
“家主!格尔斯来迟了,您在哪里!”
......
这一刻,叶谅贞错愕!
他并没有给格尔斯发出指令,后勤营就这么出现了。
事后才知道,是后勤营自主发起的攻击,也就是这场出其不意的进攻,彻底撕破攻守胶着状态,扭转了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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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胄军并没有回头,每名队员热血澎湃,他们知道,救援来了!
好一个兄弟营!
后勤营的弟兄们终于冲上来了!
那漫山遍野的黑影如脱缰的野马,又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冲向胶着的战场!
后勤营战线拉得很长,那些临时凑数的女兵们抱着长木棍,拿着各种奇怪的工具,甚至赤手空拳,托在队伍最后方。
远远望去,声势通天,令敌人胆寒。
终于,敌军出现溃退迹象。
敌军阵营中响起尖锐的哨声,那声音异常急促,听到哨音,那些跌落马背的奴隶兵纷纷四散......
更多的战马从山坡上俯冲,半途却被主人紧急拉住缰绳,战马嘶昂着扬起前蹄,重重落在地面,调转马头,往两侧逃窜。
“分阵!组五人箭矢阵,砍人头,立战功!”
窝尔台高举开山刀,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椭圆。
“喏!”
浑厚的集体呐喊声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三处方阵迅速变成五人组的箭矢阵,这一刻没人犹豫,无数箭矢就像离弦的利刃,恶狠狠刺向四方......
“哥德尔,你小子不错!”一名甲胄老兵猛捶在叶谅贞的肩膀上,“快跟上队伍,来我这组,记住多砍脑袋,回头给你记大功!”
叶谅贞被锤的一愣,这声音似曾相识,还没来及做出反应,却被这名老兵拉着胳膊往前冲。
晕,这家伙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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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四散,那些被受惊的马匹掀翻倒地的奴隶成为甲胄军攻击的目标。
叶谅贞这组一行五人,拼命追赶夺路而逃的三名“红披风”。
他们绕过小土坡,渐渐追上丧失斗志的奴隶兵。
两名经验丰富的甲胄军,娴熟地从后背摘下短弩,一边飞奔,一边瞄准醒目的红色。
嗖!
嗖!
两道乌芒迅疾如寒星,两名只有披风保护的奴隶应声倒地。
这两个甲胄兵冲了上去,举起开山刀,挥刀剁向敌人的脖颈,拎着脑袋往腰间横刺上猛地按了下去。
看着这一切,叶谅贞头皮发麻,窝尔台哪里是训练战士,简直训练出一群魔鬼。
唯一活命的“红披风”踉跄着倒退,漫无目标挥舞手中的木质长矛,他吓坏了,歇斯底里哭泣,缓缓瘫倒在地......
五人放慢脚步,拎刀步步紧逼!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轰鸣的奔跑声。
众人赶忙停下,就看到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奴隶兵们拎着长矛,恶狠狠冲向他们。
领头的甲胄军头目猛扬起手臂,四名甲胄军紧握开山刀。
“五个对六个!我左三!”甲胄军头目沉声吩咐着,“老狄右三,小邱中左二,老葛中左一!”
他猛地回头,冲着叶谅贞大吼,“哥德尔,你牵制右二和右一,算你三颗头颅,那小子的也算你的!”
言下之意,那小子就是吓破胆的“红披风”。
叶谅贞不得不赞叹,还没开打就算人头,这个窝尔台治军的确有一手。
“搭弩!”
将开山刀竖插在地,四人熟练地摘下短弩,叶谅贞也学着样,笨手笨脚拽弩。
马蹄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拽了半天,却无法取下背后的短弩,其他四人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一名猪队友。
近了!
还有二十米距离,马背上的奴隶兵嗷叫着侧身,奋力甩出长矛。
嗖~~~
长矛脱手而出,在空中高频振荡,发出呼啸的危险声音。
砰!
一支长矛刺在甲胄上,发出牙酸的撞击声,那名甲胄兵闷哼一声倒退半步,胸前的甲胄上只留下白色的痕迹。
十米!
四名甲胄兵紧张地握着短弩,等待领头的命令!
“放!”
一声令下,四支利箭化作四道寒星,直取马背上那些奴隶兵的头颅。
两名奴隶兵前额中箭,惨叫着仰天跌落。
剩下的四匹战马迅如奔雷,马头近在咫尺。
“快闪!”
甲胄军头目大喝一声。
几乎同时,几名训练有素的甲胄兵顺势往地上打滚,堪堪躲过要命的铁蹄!
叶谅贞没受过这种训练,在这一刻,他拼命往地上滚,厚重的盔甲却影响到他的行动,一只脚没站稳,整个人随之重重摔在地上。
他猛地往上看,眼前出现庞然大物,那钵盂大的马蹄黑压压迎面踩了下来。
他拼命挣扎,甲胄却像枷锁,紧紧裹着他。
娘地!
恶骂一声,他抱着头,准备硬抗丝毫没有信心的一蹄......
呜~~~
一道寒光闪过,战马前蹄被齐刷刷砍断,鲜血喷洒而出,战马嘶昂着俯冲,轰然倒地!
那道熟悉的身影跃向半空,猛一甩手,手中匕首呜咽着甩向被马背压着大腿的奴隶。
噗!
匕首没入此人的咽喉,只留下尾柄和冒着泡的血沫......
“纳兰大将军!”
躲过战马冲击的四人看清来人,单膝下跪。
纳兰诺诺狂奔过去。
她用力推着不断挣扎的马儿,大吼道,“快来帮忙,这下面压得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