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死亡的遗书
漆黑的夜,皎洁的月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洒进屋内,一个小小的身影依靠在墙壁上,她的一支手捂住嘴巴,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黑色的瞳孔,仿佛带着璀璨的珍珠在她的眼眶中闪烁着,她的脸在黑夜中痛苦地挣扎着。
是悲伤,是痛苦,是心疼还是难受……
如若不是她身旁的那堵墙,恐怕她早已站立不住,攥紧手中的玻璃杯,指关节处渐渐泛白,她紧咬下唇,仿佛只有那种身体上传来的痛苦才能够使她心灵的痛苦减轻一些。
她忘了她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她只知道她的心脏很疼,疼得仿佛有人那破碎的玻璃割食着自己的心脏。
疼,难受,痛苦……她只能想到这些词。
她静静地躺在平坦的地板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在一块,冰凉的触感隔着单薄的睡衣传到她的身体。
十一月的气温,穿着单薄的人,夜晚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第二天早上,哪怕是身体再好的人,也必然会发高烧。
她咬紧牙关,垂下来的发丝挡住她好看的眸子,让人看清楚她的表情,她的身体在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原因。
但见到蔡小葵这般模样,必然也能够猜到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蔡小葵啊,这不是要攀龙附凤吗,怎么,还好意思过来上课啊。”
“蔡小葵,你别她妈的有病,你是什么鸟,大家都一清二楚,别她妈在这里给我装清纯,真是看不惯你这副惺惺作态。”
“老师,你怕是不知道您所谓的好学生,私底下是一个卖酒女,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就是啊,老师,难道您希望我们像这种人学习。”
“蔡小葵,是不是我给你钱,你也愿意陪我睡觉?”
“五百块?”
“不够……那一千?”
“给你两千,让小爷我也爽爽。”
“呵,谁没看网上的新闻,写的清清楚楚,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是她爬上别人的床,想要勾.引别人,怎么,这样的女人,我们能说两句都不可以吗?”
“魏溪,你就的还为她说话,这还用得着等官司结束吗,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蔡小葵就是一个贱女人。”
……
“当天晚上我们和林少一起去唱k,这个女人,她敲门进来卖酒,当时林少买了几瓶她的酒。”
“这个女人看林少很有钱的样子,便不想走,说是留下来陪我们喝酒,当时包间里面也有其他的女人们,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的,我们就同意了。”
“结果这个女人酒也喝了,还想要勾搭林少,想要从林少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一直想方设法地勾.引林少,甚至在林少的面前脱衣服,卖弄风.骚。”
“她做这些都是想要从林少哪里拿到钱。”
“原告律师纯属猜测,先不提三位证人的说法,第一,原告蔡小葵小姐出生穷人家庭,在ktv上班为了什么,大家也都知道,是因为钱,毋庸置疑,何况大家都知道在那种地上上班的女人,能有什么好货色。”
“而我当事人当时一直购买下了好几瓶酒,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蔡小葵小姐就心动了,想要从中获利,后来,便勾搭我当事人,想要得到更多的钱。”
“和刚才那三位证人所说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刚才在休息室内,将庭审席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停在心里,三位先生确实没有说谎,因为我看到的真相也是那样的。”
“是她,为了钱,不择手段地想要勾.引林少。”
……
“你看看就是她,她就是新闻上那个为了钱出卖身体的人。”
“还说是A大的学霸,爱学习的女生能去那种地方吗?”
“走走走,我们还是不要这种人接触,真的好恶心。”
“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父母亲。”
“如果她父母真的有水准,也不会这么大的年纪,还推着一个小摊买包子,果然穷人就是犯贱。”
“脸倒是长的挺好看的,就是人品不怎么样,读个这么好的大学,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出去卖,这父母都得丢脸死吧。”
“你还别说,搞不好就是人家的父母怂恿的,你别忘了一句话,有什么样的爹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脑海中铺天盖地全是一些人在蔡小葵的脑海里晃动,她痛苦地抱住脑袋,难受的感觉让她想要撞墙。
一旁的玻璃杯“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清澈的水顺着地板缓缓流动。
第二天早上,蔡母做好早餐,可蔡小葵却还未起来,蔡母来到她的门前。
“小葵,起床了,该吃早餐了。”
蔡母敲了两下门,却并没有回应。又连续敲了两下还以为是蔡小葵睡得太死了。
蔡母自己按下门把,门并没有锁,打开门,蔡母身子一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蔡小葵穿着白色的睡衣静静地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她的手腕处是一条长长的痕迹,旁边是散落在地的水果刀,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地上的血混合着水流了一地,殷红的颜色刺红了蔡母的眼睛。
蔡母跑了过去,抱住蔡小葵的尸体,发疯似的叫喊:“小葵,小葵……”
蔡小葵的身体旁留着一封染血的信,被染上痕迹的那一行字,烙印在了她的身体里。
爸,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如有来生,我再来报答你们!
“老婆,发生了什么……”听到动静的蔡爸赶来,只见女儿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小葵,小葵……”蔡爸红了眼眶,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他,也开始崩溃起来。
而身旁的蔡母早已抱着蔡小葵的身体泣不成声。
可她怀中的人儿早已没了呼吸,唇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色白的发亮,她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似乎了知觉。
她再也没有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再也没有办法回应母亲亲呢的叫唤。
她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