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乡

    “啪！”我的脑袋又被打了一下，“黎辉，你又走神了！”

    “对不起，小羽老师。”我的眼神依旧冲着小羽的胸脯，她却不再害羞了，只是轻蔑地瞪了我一眼。

    我本以为平静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十五岁，然后我就离开这个天堂成为一个普通的劳动力，像所有兽人一样。

    “黎辉，今晚和我们出去玩吧，有个舞会，精灵校长也会参加哦。”梅舞喜欢将她的胸脯靠在我的手臂上。

    精灵？我从来没有见过，似乎是比人类更加优秀的物种。

    “我们两个人去吗？”

    “所有老师都会去，但是，你是我的。”

    梅舞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表示我是她的所有物。

    “小羽老师也会去吗？”我下意识地问道。

    梅舞不悦地皱了眉头，“会，但是你是我的。”

    ……

    舞会上，梅舞挽着我的手臂，我被彻底打扮成，人类的模样，看着舞池上的男人，我觉得，或许我真的更像人类。

    我察觉到每个女性都在偷瞄我，老师们都嫉妒梅舞霸占了我，而我四处寻找着小羽的身影。她像是故意躲着我似的，我能感觉到她在这里，眼睛就要捕捉到她的背影时又会被她溜掉。

    “好啊，你们居然敢把兽人带到舞会上！”一个庄严的声音从舞池上方传来，每个人都向那个声音鞠躬。

    “您不是一直说，众生平等吗？”梅舞赶忙解释道。

    “丑陋的人不配和精灵共处一室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看来这人便是精灵校长，梅洛。

    “可他并不丑陋。”梅舞坚持道。

    是吗？

    我低下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向我袭来。

    “噢？兽人也有这般长相的？”

    她向我飞过来，轻轻抬起我的额头，然后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遍。

    “罕见！太罕见了。”梅洛校长，眼睛发出奇异的光芒。在她打量我的时候，我也在打量她，精灵和人类相比，除了皮肤白皙，耳朵尖细之外，也没有其它差别。

    难怪人类和精灵可以这么和睦的相处，却把兽人撇在一边。

    “你和我走。”

    “啊！？”老师们都惊讶地叫出声来。

    “你可以和精灵在一起生活，这是无上的荣耀。”梅洛接着用暧味的语气说道，“还是说，你舍不得这些，人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该高兴吗？又或者表现出兴奋？

    “我会离开我的家人吗？”

    “这是当然的，会去真正的城市里。”梅洛依旧用令人不快的高傲口气，“你会喜欢的。”

    我不知道……我看向梅舞，却发现她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别去！”小羽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千万别去，那里对你来说，就是地狱！”

    小羽，你终于肯见我了！

    “别去。”她的眼睛里又一次充满了泪水，这次我不想再让她的泪水落在地上。我用劲一蹬跃过舞池跳到了她的面前。

    “小羽……”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她出现的时候，我的眼里就只有她。

    “小羽。”我呼唤着她的名字，再说不出其它的话。

    “对不起。”

    “为什么？你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我紧张地说道。

    小羽释然了，“是我错了，你还是个孩子。”她踮起脚尖轻轻地fumou我的头，我已经长的比她还高了。

    “你还喜欢我吗？”

    她摇摇头，“没有女人会原谅背叛，但是我不怪你，你只是个充满yuwang的男孩。”

    我……不是男人……

    不是。

    ……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小羽见面，我要离开小羽给我的天堂，背叛她的我理所应当地下了地狱。

    我不想再见到小羽、梅舞、其它人，我谁都不想见，甚至包括我最好的朋友阿武和鹰子。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家人，在梅洛告诉我，家人会得到一笔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后，我同意了。

    我将会去精灵的城市！

    “你真的一定要去吗？”母亲不舍地拉着我的手。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母亲的脸。

    “让他去吧，去见见世面……”父亲看着窗外的云彩，沉思起来。

    “有人敢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们”两个哥哥前后抱住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简单的告别仪式过后，一个人类领着我上了马车，这是我第一次坐马车，舒服的坐垫，人类对我的态度很亲切。车轮滚动，我就要离开。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小羽，我后悔了，我为了和她的一口气就离开这里，真是太傻了，我要回去！

    我从车窗上跳出去，惊的马儿跳了起来。

    这时候，父亲牵着大哥，母亲抱着二哥，四个人缓缓地走进破旧的木屋，夕阳西照，破旧的木屋比看起来摇摇欲坠，却能将清冷的秋风挡在窗外。

    我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这里曾经是我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这片土地喊道，“等我回来！”

    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对着自己的内心喊道。小腿一蹬我又跳回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