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示威
姻萝垂首看着鞋子发呆。
姜姝站在姻萝的不远处思忖了一阵。
而后，她加快脚步向姻萝走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声，“姻萝姑娘，你是在等我吗？”
姻萝闻声抬头，很厌恶朝姜姝翻了一个白眼，“我确实是在等你。”
“哦？”姜姝尾音向上，“不知姻萝姑娘等我，有何事？”
“我想提醒你别再痴心妄想，王爷他有意中人。”
闻言，姜姝轻笑一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知王爷的意中人是谁，是姻萝姑娘吗？”
姜姝这不快不慢的语气，惹地姻萝一阵咬牙切齿，“是丞相府的林挽姑娘，你不及她半分，王爷不会为了你，放弃林挽姑娘的。”
“丞相府？”姜姝收起笑意，敛眉自语。
姻萝这番话还真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姜姝正思忖着如何向姻萝套话。
姻萝却认为她这番话成功打击了姜姝。
随后，她又自顾着说道：“就算你是外乡来的，也应该知道丞相府吧，丞相！在朝中可是很大的官职，只有林姑娘配我家王爷，才是门当户对。”
“话是这么说，但姻萝姑娘是如何得知王爷的意中人是这林姑娘？说不定王爷喜欢的是丞相府上其他的姑娘呢？”
“丞相府上能与王爷门当户对的也只有林姑娘一人。”
“姻萝姑娘为何如此肯定？”
“林丞相只纳了秦夫人为妾，而秦夫人只生了一女儿。”
“秦夫人是妾，生了一女儿，那丞相夫人呢？姻萝姑娘怎么知道丞相夫人是生了男儿还是生了女儿？”
“这还用问吗？丞相夫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整个临安城都知道的事。”
“失踪？当真是失踪？”
“我跟你说那么多干嘛？”姻萝斜眸冷看姜姝一眼，很不客气地推开她，快步离开。
姻萝离开，姜姝不以为然，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姻萝方才说的那番话上。
她娘亲十几年前失踪了？整个临安城都知道。
她的父亲只纳了秦夫人为妾。
若是风流之人，又怎么会只纳一个妾，十几年前到底发现了什么？
姻萝口中的秦夫人，会不会是上次那两名男子口中要置她于死地的夫人呢？
星河灿烂，柔柔的风迎面吹来，姜姝愣愣望着地下的剪影出神。
翌日清晨，姜姝早早前往主屋等候楚景逸。
她还是穿着昨日那身衣裳。
由于之前被算计，她的包袱丢了，所以她没有可换洗的衣裳。
今日她去春风院向素盈道谢的同时，也想到布庄为自己置办几套衣裳，她总不能每日都穿同一件。
楚景逸给她那二千两银子算是派上用场了。
凉风习习，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
姜姝与楚景逸并肩走出府门。
确认身前身后都无人，姜姝从怀中拿出那盒清容露递到楚景逸身前问道：“王爷，你知道这清容露哪里有得买么？”
楚景逸伸手接过盒子，“这就是素盈送你的？”
“嗯。”
楚景逸打开盒子闻了闻回道：“这盒东西应该是出自如意轩吧，少说也要二十两。”
“这么贵！”姜姝惊呼出声。
“镇店之宝当然贵。”
“王爷，去春风院前能不能先去一趟如意轩，我想买一盒胭脂送给素盈姑娘，总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不去，太远了。”楚景逸想也没想地回道。
“那王爷告诉我，如意轩在哪？我自己去。”
“告诉你，你知道路吗？”
“我可以问啊。”
“长乐街。”
“那王爷你先去春风院，我买到胭脂后再去找你。”语毕，姜姝一步箭跑开，没有再等楚景逸。
姜姝赶往如意轩买了同等价钱的胭脂赶回春风院。
由春风院跑堂引领她走上三楼包厢，房内却只有楚景逸一人在喝酒。
姜姝疑惑走到他身边坐下。
待跑堂带上房门，她才出声道：“王爷，素盈姑娘呢？”
“我来晚了，她已经被一位富商包下了一整日。”
“富商？”
“嗯，听说是从外乡来的。”
“那我这盒胭脂怎么送她？”
“自个想办法。”
“他们的包厢在那间？”
“出门左转，走廊尽头拐角最后一间厢房。”
“好的，谢谢公子。”姜姝倏地站起，大步走到门边。
她走出门外，顺带关上房门后，向楚景逸指引的路线快步走去。
姜姝刚走到回廊的尽头，她目标的厢房内就传出了不大不小的争吵声。
内容大致是：
“月儿，我找了你十年，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方公子，你何错之有，错的是我。”
那熟悉的温婉语气，姜姝听着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月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不想跟你谈论这些，若是你不需要我陪你，你就给我走。”
“需要，我需要。”
听着这不知前因后果的争吵，姜姝一下子没有了上前打扰的勇气。
“姑娘你在干嘛？”姜姝踌躇不前之际，一道温和男声在身后响起。
她循声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小厮打扮，不像是这春风院的人，面容还有几分熟悉。
“我……我来找我家公子，不知道他在哪家包厢，所以就一个一个包厢察看一遍。”
“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姑娘，你家公子一定不在这间包厢，因为我家主子已把这间包厢包下了。”
“这样啊，那我到别处看看，打扰了。”语毕，姜姝踩着小碎步快速越过男子。
她刚从男子身旁越过，脑海就将他的模样回想了出来，竟是她昨日在街上，不小心撞到的那位蓝衣男子的随从。
那包厢里的那位公子，会不会就是她昨日撞到的那位男子？
姜姝一边分析一边快速往楚景逸所在的厢房走。
走到包厢门前，姜姝小心侧过头察看男子是否还在观察她。
男子竟没有怀疑她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回廊上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姜姝推门走进去，再小心把门关上。
楚景逸循声回头，手握着白玉酒杯，“胭脂送给素盈姑娘了？”
“没有。”姜姝有些颓气地走到楚景逸身边坐下。
“没有？”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什么事？”反正现在闲地无聊，楚景逸颇有兴趣问道。
“包下素盈姑娘的那位富商与素盈姑娘认识，还认识了很久。”
“这算什么大事。”
“别打岔，你先听我说完，那位富商除了与素盈姑娘认识，还是我昨日在街上撞到的那位男子，你说巧不巧？”
“不巧，大惊小怪。”
“你就不好奇素盈姑娘与那位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不好奇，我一般不管别人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