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晨月想想,偏头,“谁呀?”
“皇上啊!”南宫晚拖长声音。“笨!”
“皇上怎么会管这些家事?”晨月低语。但南宫晚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头一偏,居然睡着了。
晨月微微一笑,今天真的累惨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他总是把所有事解决完了才睡。
“夫子,以前张太傅只让我看《论语》讲孔孟之道。说那才是治国的根本,可是我看了墨子老子还有韩非子的思想,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治国之道,到底是廉爱非攻,还是仁义,或是明法,又是无为而治呢?”太子稚嫩的声音惊起一脸疲惫的南宫晚。
辰瑞小小年纪,涉猎的书籍却是多的让人难以想象,这也是南宫晚分外喜欢他的原因。当下打起精神,“你能有如此见解已经很不错了。儒,墨,道,法均能自成一派,自然有各自可取的地方。治国之道在于变!随时而变,随事而变,决不能拘与一格。无矩不成方圆,国家当然要有一定的法律来约束。尤其是军队,你想一个军队如果没有严明的军纪,这个军队是可胜之军吗?对民,却要仁厚,薄徭轻赋,尽量不去打扰百姓的生活,天下自然会太平,这就是无为而治的道理。外强兵,内富民,主上知人善用,百官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天下垂拱而治!”
太子听的认真,细心思索一会,笑道,“我懂了!英雄因运而生,执政随事而变。众家之言各有其长,不可片面取之。”
南宫晚满是赞赏,“太子果然聪慧,一点就通。治国繁重,却也万变不离其中,简言不外强兵,富民,司官,律己。主上是万民表率,一言一行自然要注意。”
辰瑞连连点头。昂头道,“我一定谨言慎行,以身作则,将来做个好皇帝!”
南宫晚轻笑出声。现在立他太子不过权衡之策,朝廷之事,瞬息万变,指不定将来谁成皇帝呢。但小小年纪,如此明志,也是难得。
“夫子,你今天很累吗?”南宫晚一上午都没站起来过。
不是今天累,是昨天!现在都还腰酸背疼,腿都抬不起来。才发现,她这副身板简直就是一段朽木。“没有!”
“夫子身体太过单薄,应该跟我一样学习武艺,强身健体!”太子辰瑞一本正经的说。
单薄?她很正常好不好!一想到下午如果回去又免不了折磨,南宫晚马上笑眯眯的问,“太子,下午想学什么?”
“我下午习武!”辰瑞道,“父皇定的,我早上学文,下午习武!”
那下午不就没他的事了?南宫晚站起来,“我教你好不好?”
辰瑞微微后退,看着南宫晚满是怀疑,“我已经有桑护卫了呀,而且他教的很好,桑护卫好厉害的。”
“他有我这么厉害吗?”南宫晚扇子一扇,一只临树飞行的鸟就掉了下来。挥扇收扇都只是在一瞬间,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辰瑞早已目瞪口呆,再跑过去一看那鸟早已死了。更是不可思议,“夫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比桑护卫还厉害!”
刚走进来的公玦宇寒和浩典正好看见这一幕,相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惊骇。浩典拿过辰瑞手中的鸟一看,眼神更是惊异。看着南宫晚的眼神已经满是戒备,下意识的靠近宇寒。
知道刚刚那一手让他们有了戒心,南宫晚也只有走下去了,“皇上,太子聪慧异常,臣很是喜爱,想教他习武,望皇上恩准。”
辰瑞也求道,“父皇,让儿臣跟夫子学吧,他真的好厉害。儿臣一定用心学习,要像夫子一样厉害。”
公玦宇寒眼中闪过探究,十几年的时间深藏不露,为什么突然之间爆发了呢?他这样想参政,这样想留在宫里,有什么目的?他探过南宫府,连南宫府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还让人去探了一下他们的住邸,看着平常的官邸却戒备的无针可入。他的人试了两次都是无功而返。南宫府一生忠耿,自然不会有二心。南宫晚素不入耳,现在一探却越来越惊心。
刚刚太引人注意了。可是他也不想皇帝日理万机,居然天天跑过来,辰瑞可说,皇上很少过来过问他的学习。南宫晚只能抬起头,让公玦宇寒一探究竟,减少他的估计和猜忌。
“辰瑞能受你所教,是他之幸。太傅主动请缨,朕高兴还来不及。以后,就让桑护卫和太傅一起辅佐太子武艺吧。”良久宇寒才开口了。
太子雀跃不已。南宫晚却是跪的连脚都麻了。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错。探究了他这么久,却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个皇帝果真难缠。如果不是为了躲南宫府的魔鬼训练,她怎会自讨苦吃的要这份差事?
起身,腿下无力,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宇寒下意识的扶住。然后惊异的看着他洁白胜雪的脖颈。
南宫晚一惊,不着痕迹的退出来,低头,掩过所有的慌乱,“谢皇上。臣失礼了”
“父皇,夫子身体不适,今天一早上都不舒服的样子。”辰瑞马上说到。
“是吗?”宇寒轻轻的问。
“是!”事已至此,她只能这么回答。
“传太医来!”御寒微微思索,扬声道。
“不,不用!”南宫晚连忙拒绝,惊觉反应过大,又道,“已经看过大夫了,只要休息休息就好!”
“哦,是吗?”宇寒将南宫晚的一切尽收眼底,“那太傅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入宫教导太子。”
“谢皇上!臣告退!”南宫晚连忙离开。如释重负。
体态轻盈。看着一袭白衣,如步云端的身影,宇寒的眼微微眯起。昨晚他临幸燕妃的时候,她跳了一支舞,轻易的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当时她的话还萦绕耳边,“女人体态本就比男子轻盈啊。”手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柔软的腰肢的温度,心下一颤,“我现在不止怀疑他有没有武功了。”
浩典一愣,惊道,“皇上是怀疑,南宫晚是”
公玦宇寒一伸手,浩典马上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此等大事,他怎能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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