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番外 梦 二
结果三个人结伴到了约定的餐厅，却只有叶净一个人在等。
“陈老师呢？他竟然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吃饭？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童月不解。
其实，顾玉生也很想知道，陈励呢？他觉得很局促，本来以为陈励会一起来，现在反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他临时去了外地，出差，他让我带话给你们，等他回来，再请你们吃饭赔罪。”叶净的声音好似很欢快，顾玉生就愣住了。
“是么，哈哈哈，想到护妻狂魔不能时时看着爱妻，我就高兴，哈哈哈。”童月大笑。
叶净皱眉:“童月，你注意点形象吧。”
顾玉生看着叶净皱眉的样子，真是好看，其实，怎样的她都好看，比梦里还好看，梦，唉，梦里他们还接吻了，顾玉生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又去看叶净的，小巧，红润，饱满，像樱桃一样，应该很爽口吧。
可是，自己错过了她，他埋了头，只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
“形象，注意什么形象啊，我早就没什么好形象了啊，叶净，我跟你说，之前，就是，我们俩常常出去，又不带他的时候，陈老师那表情，是你没有看见，委屈极了，好像吞了苍蝇似的，但他疼你，又发作不得，哼，他也有今天。”童月这回不笑了，自觉坐到叶净身边，“张海潮，你点菜。”
“我家陈老师很大度的好不好，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叶净小声嘟囔。
童月憋憋嘴，不说话了。
四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只有张海潮翻菜谱的声音，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顾玉生，好久不见。”是叶净先打的招呼。
顾玉生一喜，终于抬起头来，开始光明正大地看她:“对，三年多了，听说你如愿以偿，考上了王教授的博士生，恭喜你！”
嗯，梦里的她是硕士时候就跟着王小阳的，梦，梦，梦，该死的梦。
正走神，突然发现叶净立马转了头，飞快地看了童月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看向顾玉生:“是啊，谢谢你！”
顾玉生又尴尬了。
“不关我的事，是他，是顾玉生，总跟我打听你，你别看我，小净。”童月立马解释。
这回换叶净尴尬了，顾玉生不忍她不好意思，忙笑道:“其实，就是，想知道你都在干什么，又不好打扰你，只好打扰我表妹，你别不高兴，我以后不会了。”
叶净好像笑了一下，又或者没有，但她确实是摇头了的，顾玉生看得分明:“无事，你想做什么，我又管不着。”
“糖醋排骨，可乐鸡翅……”张海潮从容地开始点菜，好像刚刚的那点不愉快，他完全没有听到。
顾玉生感激地看了看张海潮，笑起来:“你要不要喝点酒？”
张海潮摇头:“开了车的。”
顾玉生“嗯”了一声，又笑道:“那行，我一个人，喝一点点，啤酒吧，我也喝不了白的，至于红的，一个人喝也没意思。”
顾玉生这时候已经清醒些了，他自己想喝，但他绝不会灌女孩子酒。
“好，两听青啤。”张海潮也不问他，自己先做了决定，过了一会又道，“不，四听。”
顾玉生忙道:“有些多了，我喝不了那么多。”
张海潮笑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她们两个一人一听。”
顾玉生听了，突然有点后悔，既然两个女孩子想喝，真该叫红酒，可他不想改了，青啤就青啤吧，只要能和叶净干一杯，不管什么酒，都是可以的。
“你，现在是在上班了吗？”趁张海潮与童月说话，叶净突然看着顾玉生，小声问。
“也还在念书，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专业，硕士出来高不成低不就的。”顾玉生也小声回话。
他看见叶净突然看了张海潮一眼，很快，但顾玉生马上就明白了，他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他不一样，他想回来结婚想疯了，出去三年，于他而言，已是极限。”
顾玉生一直盯着叶净看，叶净皱眉头第一时间被他发现了。
两个人眼看又要陷入僵局。
又是叶净打破沉默“你还不谈朋友么？”
顾玉生一颗心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愣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暂时这样吧，好像我眼光太高，没有合眼缘的。”
叶净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不说话了。
顾玉生知道，她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
正僵持，叶净突然动了起来，往包里掏出手机来，震动的声音明显起来，顾玉生注意到叶净轻轻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是陈励的电话了。
他只好埋下头，竖起耳朵听。
“嗯……嗯……嗯……你那条件好不好……不好么？别那么挑剔……不准贫嘴，我不在怎么了，一个人也要好好工作好好享受……吃饭……童月小两口，那个，顾玉生也在……知道了，就你话多，我挂了。”听到他名字时，顾玉生抬起头来，看对面的人，她笑得极美，极温柔，生生晃瞎了他的眼睛。
“陈老师是不是不准你喝酒？”旁边的童月突然笑起来问。
顾玉生才知道，原来另两个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谈话了。
“倒没有，只是说，就是，要我麻烦你们，一定把我送到家。”叶净不好意思般地笑起来。
“那是一定的，你这一瓶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丑样，张海潮，听到没有，万一我也醉了，你不能丢下叶净不管，陈老师会杀了我们的。”后一句是对张海潮说的。
“她家在芙蓉湾七号院。”童月补充。
“哇，真的吗？芙蓉湾吗？童月，我也在那儿有套房子，不过是芙蓉湾二期，小高层，不是别墅，这样好，以后你们两个可以天天约喝茶了。”张海潮笑得爽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住那里。”童月反驳。
“你不住那里住哪里？”张海潮愣了一会，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又笑，“小月，不能拒绝我，总这么戳我心窝，迟早心脏病。”
顾玉生看着表妹傻乎乎的笑，就想起第一次见叶净的样子，想啊想，突然觉得自己眼睛发酸，泪水差点就滚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失态了，忙站起来，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
等他稳住了，回到位子上，菜已经上齐了，张海潮正在一听一听开啤酒。
童月朝他笑了笑。
大家已经转移了话题。
顾玉生听了一下，原来是在讨论张海潮的工作。
正想着，突然听到张海潮问:“叶净，怎么你这么熟悉，比我还熟悉，倒叫我惭愧。”
叶净莞尔:“惭愧啥，你才工作不久，这三年来，我可是经常去的，一个月去两三回，尤其爱夏天去，树荫掩映，一点儿也不热，秋天更美，银杏叶黄了，枫叶红了……”
童月插嘴:“叶净，你们老在植物园约会，陈老师不觉得无趣么？”
叶净皱了下眉，顾玉生总觉得她是在顾忌自己，可她还是轻描淡写回道:“不会，他比我喜欢去那里，人不多，清静，地方又大，每次去都有新惊喜。”
“下次去打电话给我吧，我给你们当导游。”张海潮道。
“这，好，不过我们都是周末去的，恐怕你不在单位。”叶净道。
“哦，顾玉生，这不是你的专业么，来，说说，去过植物园没？”张海潮突然转向顾玉生。
顾玉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话。
“他呆了，你还问他。”童月几乎恨铁不成钢道。
“不是，去是去过，不过都是好几年前了，我刚刚在想，到底是去过几回。”顾玉生笑道。
“不说这个行么，还想不想安生吃饭了？”童月突然不满意起来。
顾玉生就看见叶净往童月看了一眼，好像有些诧异。
“他呀，我跟你们说，说到花草树木，就停不下来了，他小时候就喜欢的，每次和他去山里，都要被他拉着说一路，直听得头晕眼花，现在这毛病越来越明显了。”童月解释。
叶净笑了笑。
顾玉生就想起有一回，他们从大学城走去陈励的小区，他也一直在和叶净说植物，他愣了一下，叶净那一笑，显然是赞同童月的话的，不过顾玉生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真的很喜欢，你们别笑话我，我是痴了的，这半辈子，就痴迷过两件事……”
正说得高兴，却被童月打断了:“知道知道，你沉迷于植物，沉迷于叶净，还要再说下去么？你这人，简直无趣。”
这话说得其余三个人都愣了。
“叶净你别理他，他失心疯了。”童月又道。
“呵，那，我们吃饭吧，怪饿的。”叶净笑起来。
顾玉生也觉得自己失心疯了，被童月这么抢白，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因为被她说出心里话，觉得心里高兴起来，饭菜也美味多了。
吃完饭，坐在张海潮的车上，不知道童月是不是故意的，硬跑去坐了副驾，顾玉生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叶净身边，车子开出去许久，大家都沉默着。
快到叶净家时，她突然想起来似的，叫了一声顾玉生:“那个，你是不是在学院路？”
顾玉生点头。
叶净有点不好意思，忍了一会，还是笑道:“你行李多不？方不方便带东西过去？”
顾玉生摇摇头，又点头，突然发现好像这样很不妥，想来叶净应该不明白他的意思，忙又道:“方便的，我没什么行李。”
叶净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我妹妹在你隔壁念书，今年大二了，她，有点爱吃酸的，前两天有朋友从云南过来，带了几个酸柑子，我想，请你带去给她，好不好呢？”
顾玉生本来以为叶净有东西要请他捎给陈励呢，原来不是，随后又自嘲般地笑了笑，点头问:“什么是酸柑子？”
叶净就笑:“一会看见你就知道啦。”
顾玉生“哦”了一声，总觉得怪得很，他觉得或许是两听啤酒有点多了，总觉得整个人是飘的。
隔了一会，叶净又道:“其实是这样，本来可以顺丰邮过去的，不过，我妹妹吧，不太让人省心，我知道你很忙，就是，想麻烦你去见一见她，好让她知道，我有朋友在她隔壁，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也好有个人帮她，她太嚣张了。”
“我很乐意！”顾玉生又点头。
“是么，谢谢你，顾玉生，希望我妹妹能懂事一些吧，你不知道，去年她为了替人打抱不平，被人打了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她小时候身体不好，被家里人惯坏了，真是让人头痛的孝。”叶净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顾玉生总觉得她是没话找话说，这样的她，反倒叫他有些难过。
送完叶净，张海潮又送顾玉生去高铁站。
顾玉生手里还提着叶净拖他带的酸柑子，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叶净妹妹叶玫的学校院系和联系电话。
他将袋子紧紧提在手心里，心里想着，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挺难办的，挺棘手的，但他很乐意叶净麻烦自己。
他想，她都愿意把妹妹托他照顾，那么她是彻底原谅他了吧，当然，也是彻底将他视为普通朋友了。
他也不觉得解脱，反而心痛起来。
如果他知道后来的事会难以收场，他一定不会太在意叶净交代的事，可他就是上心了，毕竟那是她的妹妹呀他第一次见叶玫的时候，并不觉得她们姐妹俩长得多像，根本不像姐妹两，叶净偏向文静美，秀秀气气的，是典型的江南美女的长相，叶玫不一样，她看上去很惹眼，唇红齿白的，给人一种妩媚之感。
“你就是顾玉生呀，唉，我姐真幸福，她身边的男生都好帅呀，顾玉生，你比电视上的明星帅多了。”叶玫的眼睛很大，一直放肆地盯着顾玉生看。
顾玉生瞅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才道:“现在我的电话你也知道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我尽量抽时间帮你。”
叶玫大眼睛一眨:“没事不能找你吗？”
顾玉生愣了一下，轻轻道:“可以找的，只是我比较忙。”
“嗯，大家都忙，不过都要吃饭的，明天中午我来找你吃饭，感谢你给我捎东西。”叶玫眨眨眼，也不多问，先走了。
顾玉生看她蹦蹦跳跳地进了学校大门，自己才转身走了。
叶净太安静，叶玫活泼，太活泼，这两姐妹真该中和一下，不过如果那样，就都不可爱了。
第二日中午叶玫果然来找他一起吃饭，吃相倒是很斯文，只是看他的眼神依然肆无忌惮。
顾玉生也不生气，想到那是叶净的妹妹，就没脾气了。
谁曾想，有了第一次，就有了后面的无数次，除了有时候自己忙不过来吃饭，两个人都在一起用餐。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国庆前一天，因为忙，顾玉生没顾得上吃午饭，可吃晚饭的时候，叶玫又来了。
联想到这一个多月来她的露骨表现，不知为什么，顾玉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顾玉生，你喜欢我姐姐吧？”叶玫盯着他，让他很不自在，他不想说谎，干脆沉默不语。
“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我姐姐吧，其实挺可怜的，好在有我姐夫，你应该认识我姐夫吧，明知道你没有机会，还喜欢她，你自虐狂啊？”叶玫这话有点过头了，不过顾玉生依然沉默着，不想与她计较。
“唉，你可真无趣，她都结婚三年了呢，你还不打算谈朋友么？”叶玫不依不饶。
“对，忙不过来。”这回顾玉生知道怎么答话了。
“借口，你还喜欢着我姐姐。”叶玫这毒舌。
顾玉生就又不说话了，他也知道，有一句话叫“沉默就是默认。”但这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回话。
“你和我约会，好不好，反正我姐姐你是没有机会了，虽然我很感动，不过姐夫对她挺好的，你放弃吧，我追你，我会对你好的，像姐夫对我姐那样。”叶玫几乎讨好道。
“叶玫，你别这样，好好的，做什么低声下气的。”顾玉生提高了嗓门。
“我没有低声下气，我就是想让自己变得温柔些，我知道你喜欢温柔的人，我改。”叶玫轻轻道。
“叶玫，你这样好的女孩，不该这样浪费时间，我不值得你这样。”顾玉生皱眉。
“我不管，你喜欢她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想追你，随你怎么办吧，我走了，明天就放假了，等中午我再来看你，我想和你约会，你记着。”叶玫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里九点，顾玉生终于还是拨通了叶净的电话。
叶净很警觉:“是不是叶玫出事了。”
顾玉生忙摇头，又想她看不见，忙出声:“没有，她挺好的，晚上还来找我吃饭了。”
叶净听完，沉默了一会，道:“她找你吃饭，本来挺正常的，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不是有事，你绝不会打这个电话，说吧，是不是我妹妹死缠烂打，把你惹烦了？”
顾玉生突然想笑:“没那么严重，不过你好像很了解你妹妹。”
叶净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给你造成困扰，我一会打电话给她吧，她向来最听我的话。”
顾玉生忙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找你说说话，她也知道我还爱着你，说实在，她特别直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都跟她说过了，她就是不听。”
叶净笑道:“她是这样的，从小没遇到过挫折，只好你担待着点吧。”
顾玉生点了点头，不说话。
“我还是跟她说一声吧，顾玉生，谢谢你了！”叶净说完，顾玉生突然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挂断了，忙出声打断她:“等等，先别挂，我是想问问，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却还一意孤行。”
叶净道:“她应该就是单纯地喜欢你，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跟我无关，不是为了我才喜欢你，我们家里，就她待我最好，我想，她肯定不介意你和我有什么，她挺傻的，只是，顾玉生，麻烦你，如果你不喜欢她，别给她希望，好吗，我不想她不高兴。”
顾玉生静静听着，难得叶净一次性说那么多活，又想，既然不想她不高兴，难道是想让他答应？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顾玉生道。
“这样听起来，我妹妹应该是挺勇敢的，是不是？”叶净笑了。
“现在的孝，真是单纯。”顾玉生感叹。
“如果你没有准备好，还是严词拒绝吧，你这个人，挺难相处的，又不替别人考虑，只想自己快活。”叶净道。
顾玉生噎了一下:“是么，叶净，你还恨我么？”
叶净笑道:“早就不恨了，都多少年了，你的魅力没那么大好吗？怎么这么自恋。”
顾玉生早知道这样了，她连恨他都懒得。
“我知道了，叶净，你早些睡吧。”顾玉生挂完电话，出了会儿神，才慢慢打开电脑开始写论文。
十二点准时上·床睡觉，他都习惯了，他很少失眠，这天夜里也一样，一觉睡到七点，神清气爽。
可那个问题依然在，他坐在床上想了一会，突然觉得糊涂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为难，当然，他确实不喜欢她，这她是知道的，但她是那个人的妹妹呀，他曾经放弃那个人，已经很后悔了，现在，他也想把叶玫当妹妹，不知道这样，叶净会怎么想呢，叶玫又会怎么想呢。
本来以为叶玫要等到中午才来，不想他才出了寝室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了。
“对不起，顾玉生，是我打扰你了，我向你道歉。”她的声音很软，是真心实意的在道歉的。
“你姐姐说你了？”顾玉生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我姐姐说，她以前也像我这样，对你死缠烂打，不过你放弃了她，她说你这个人死心眼，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很久，不喜欢一个人了，也是一瞬间的事，她不想我受伤，她就建议我再好好想想，并没有骂我，也没有不支持，不过，我想了一下，我可以不和你谈恋爱，但我不能不和你做朋友。”
顾玉生听着听着就有点懵了。
做朋友？
“好不好嘛，顾玉生。”叶玫笑道。
顾玉生知道，她现在是在走迂回路线呢，也许这法子还是叶净教的。
“好，可以，做朋友。”顾玉生点头。
叶玫一下子就笑了。
“我姐说，你这个人有时候心特别软，只要答应了做朋友，就说明我有机会了，哈哈，我姐太厉害了，顾玉生，你说是不是？”叶玫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
顾玉生突然觉得头疼起来，他这一辈子，好像是真的掉进叶净给他设的陷阱里了。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叶玫不介意，他也不介意。
就当那是另外一场梦好了。
“别开心得太早，我姐还说过，你是个温柔的伴，却不是个好的情人，哈哈……”年纪那么小，却笑得那么放肆，顾玉生起初有些愣怔，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突然皱起眉来。
“不过没关系啊，我不介意的，我姐受不了，那是因为我姐夫够温柔……走吧，约会去咯。”年轻女孩漂亮的脸上笑容狡黠，刺得顾玉生下意识想要闭上眼，别开脸。
“叶玫……”顾玉生道。
“打住，你答应了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叶玫……”顾玉生道。
“不准说话，你不说话的时候像玉，说话就要伤人，我又不傻。”叶玫还是笑，脸上得逞后的得意散也散不去。
顾玉生就不说话了，叶玫与叶净确实是不同的，这是一个新世界，这个姑娘聪明得令人赏心悦目，甚至因此忽视掉她的美貌，但也无妨，他想来想去，觉得一切太美好，他依然还在叶净给他织的梦里，华丽又绚烂，他有点不舍得醒过来了。
也好，也好，什么都好，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