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心如死水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格外关注世子了，他住在偏僻的屋子里被宫中的太监宫女刁难，我就在后面帮忙打点，冬日的时候宫中没有给世子发放炭块，我就自己出钱买了上好的银丝炭送到世子的屋子里，虽然世子他生性警觉没有用我给的银炭，但是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

    沈琬卿声音开始紧绷，缓缓道：“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对他越来越好，表现的越来越卑微，他却始终看不到我，他所有的爱都给了洛南音，可是那时候洛南音明明是伤他最狠的啊！洛南音将世子变相囚禁在长乐宫，整个宸国都在看世子的笑话，那个时候洛南音所做的事，世子真的能全部忘掉吗？”

    “或许是因为后来公主确实能帮到世子吧。”卫柒低声淡淡道。

    他觉得喉咙很苦，苦的让他无法开口说话，看见沈琬卿为了殷羡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中剧痛，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她。

    “我知道洛南音能帮他，但是我也可以啊！我是太后最宠爱的侄女，不会比洛南音差的，洛南音现在树敌太多，平时都是世子在为洛南音收拾烂摊子，而我不一样，我几乎没有仇家，如果世子能和我合作，我一定会比洛南音做的更好！”

    卫柒沉默着没说话。

    沈琬卿侧头看着他，失魂落魄道：“就算他不和我合作，那也不要再继续保护洛南音了啊，你应该知道世子现在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只要洛南音在的一天，世子就要为保护洛南音而牺牲很多东西！”

    “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可能觉得我很癫狂，可是我也不想啊……”

    沈琬卿扯出一抹苦笑。

    “我也知道我现在患得患失，所以我真的不想再继续煎熬下去了！卫柒，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将洛南音快些送回宫，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解脱了，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幼稚，可我控制不住的会去想，停不下来，我现在这种状态，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沈琬卿望向卫柒的眸子隐隐带了水光，唇畔紧紧咬着，似乎拼尽了全力在控制情绪，可到底支撑不住，眼泪冲破眼眶落了下来，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滑下去。

    滑落到卫柒的心里，激起心湖一片波纹。

    有时候他想，心若死水，该有多好。

    无论她哭还是她笑，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但是，很可惜。

    做不到。

    哪怕她所有的诉求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他也无法拒绝。

    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为什么他不行。

    可是问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沈琬卿的，他宁愿拿这个当借口，也不想承认他没有感受到一丝沈琬卿对他的爱意。

    没有，沈琬卿并不喜欢他，一丝丝都没有，他能感受到。

    有时候他也想对沈琬卿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是彼此心知肚明，沈琬卿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她只有在遇到有关殷羡的事情时才会来找他。

    所以他在心中一直给自己画了个圈，让他令行禁止，从不曾跨越，可也不曾远离。

    在一个安全的范围，看着她幸福，等着自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