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雪夜狂舞
守卫“鬼宅”的侍卫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想进去看个究竟。正在犹豫之际，突然看到街角火光点点，人头攒动。
“喂，你们是谁？”，侍卫长朝着黑暗中喊叫了一声，可是下一秒却害怕地尖叫了出来，因为他的面前突然钻出了一帮黑袍人，领头的带着银色面具，就像一群没有声音的鬼魂一般。
侍卫长想都没有多想抽刀在手，周围闻声赶来的士兵们也都拔出了武器，一脸忌惮地拥在他的周围。“我再问一遍，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也许是部下的到来给了他信心，侍卫长再次大喊到。
这群黑袍人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向着他缓缓走来。突然，领头的银色面具扔给他一个纯银打造的腰牌，借着月光，侍卫长看清了上面的字，“皇家禁卫军左卫将军裴寂”。
惊恐之下，侍卫长慌忙下跪说到，“卑职不知将军驾到…”，银色面具男人伸出手掌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轻轻抽走了他手里的腰牌，带着这群黑袍人走进了“鬼宅”中，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好恐怖的人啊”，待这群黑袍人离开后，一个侍卫小声嘀咕到，“都不知道是人是鬼，连个声音都没有。”
“管他的，人家是皇家禁军将领，我们惹不起。”，侍卫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招呼手下的人各自回到岗位上。
再说鬼宅内部，凌寒烟的“赤影斩”已经豪饮了半个时辰，只见最初来的那些黑袍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凌寒烟的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虽然他的脚步还是如此轻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孤辰和孝以为战斗就要进入尾声的时候，那个银脸面具男人轻声叫到，“五哥，你终于来了。”
凌寒烟闻言大惊，双手一扣一挥，削掉了一个黑袍人的手腕，趁着那人哀嚎之际迅速向后退去，三两下蹦到了二层的露台，一脸忌惮地盯着大门，口中不停喘着粗气。
孤辰和孝还在不明就里，只见大门口涌入了更多的黑袍人，另一个银脸面具男迈着鬼魅一般的步子飞快地走了过来。
这二人就是那个邪恶组织“虺”的五长老和六长老。只是众人还不知道，这个邪恶组织是统治者的傀儡，就是依靠他们的一次次血腥镇压，王朝才得以“长治久安”。
五长老撇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这些都是死去的黑袍人，令人恐怖的是，他们都死的及其悲惨。一般通常武士战死，左不过被洞穿了胸口，或者被斩去了头颅。
但是这些手下呢，一个个四肢残缺，有的被拦腰斩成两截，有的脑袋都被削掉了半个，这哪里像是战场，明明就是人间地狱一般。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二层阁楼那个红发少年的杰作，凌寒烟虽然有玄级后期巅峰的实力，但是战斗起来竟然跟韩紫漠一样，凭借着肉身的力量和速度来致人死地。
“这些都是你做的？”，五长老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地如同念书一般。
“明知故问”，凌寒烟冷哼一声，红色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濡湿，贴在他苍白的额头上，让他很不舒服。
“其实我很奇怪，我这些手下不过是玄级中期和初期的蝼蚁而已，像你这样的高手，只须调动灵气和武技，他们自然溃不成军。何必要如此费时费力？”，五长老依旧是平淡地问到，就像是和一个朋友在聊天。
“这个冷血的畜牲”，孝听到这话不禁捏紧了拳头，“我看他就没有把自己的部下当人看，怎么能这样亵渎这些战死的亡灵？”
“你错了，恐怕这世界上，他所关心的，只有他自己的生命而已”，看到这个“五长老”的表现，孤辰更加确定了，这些就是他梦境中的那群杀人魔。
“哈哈，问得好”，凌寒烟抚掌大笑，“既然你这样问了，我也很乐意跟你分享。因为我喜欢啊，我想怎么除掉他们，就怎么除掉，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很强！”
“很狂妄的小子，不过我竟然有点开始欣赏你了。你这个性格倒是很符合我们一贯的做派，没有感情，用绝对的暴力来处理问题，这倒是十分省事的问题。”，五长老竟然对凌寒烟的话颇为满意。
“老匹夫，再告诉你一句。我这把‘赤影斩’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豪饮了，今天晚上，我不在乎你们来多少人，我只在乎我能杀掉多少。就连你也不例外，本尊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凌寒烟说到最后，整个人如同一个魔君般站在二层的露台上。
“哼Ｆ口竖子，竟敢自称本尊。你是自己下来受死，还是要我动手”，底下这群黑衣人再也无法忍受凌寒烟对他们的蔑视，一个个高声喝骂着，就像是一群嗜血的鬣狗。
“蝼蚁，不管有多少，都只是蝼蚁。”，凌寒烟声音刚落，那些黑袍人就吃惊地发现，二层的露台已经空空如也了。
几乎是在下一个呼吸，这群黑袍人就爆发出了阵阵惨叫而骚乱起来。只见凌寒烟的红色短发在人群中飞快地移动着，就像是穿花蝴蝶一般。
一个黑袍人刚举起了刀，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与手失去了联系；另一个人张嘴刚想惊恐地喊叫，上一个死者的刀就穿过了他的口腔，刺穿了他的后脑。一切都是那么连贯，仿佛是排好了顺序一般，只是手段都是那么血腥。
令人不解的是，五长老的反应和六长老一样，都选择了观望。
“五哥？你不动手嘛？再这样下去，你的人也要死光了”，六长老尖细的声音充满着刻薄，好像死在自己面前的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他们？只不过是替我们耗掉那小子体力的工具而已。就这点战斗力，我就算进去他们也早晚是个死，说不定还会影响我们的发挥。”，五长老的话冷酷异常，让孝听得眼睛血红一片。
“五哥果然厉害，就是比我冷酷。”，六长老抚掌叫好到。
突然一起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孤辰的眼睛上，“孝，你看，下雪了。”，孤辰喃喃道。
果然。鹅毛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在，落在了孤辰和孝的衣服上，落在了满地的狼藉上。
漫天的大雪很快将两个长老的黑袍全部覆盖住了，然而他们就像毫无知觉一样，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在人群中疯狂杀戮的凌寒烟。
凌寒烟真不愧是武者中的佼佼者，双手中的“赤影斩”此刻竟然如同舞动的红绫一般，随着他的的身体飞快地转着圈，一时间难以分出他那只手是佯攻，那只手是夺人性命的必杀。
火红色的头发，如同血色一般的双刃，配合着凌寒烟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孤辰感觉自己眼中一阵迷离，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嗜血的修罗，而是一个在黑夜中静静绽放的红莲。
这就是凌寒烟的绝技，“死亡莲花”。只见他单脚为轴，双手中的“赤影斩”横在喉前，在人群中飞快的转动着，这群黑衣人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喉头一凉，就彻底地失去了声息。
“不得不说，这小子在武技上还真是个天才。”，六长老小声咕哝着，过了许久，他竟然有些欣赏这个少年了。
“大哥，你觉得他怎么样？”，孝兴奋的声音不停地在孤辰耳旁响着，“要是论实力，我不敢说你俩谁好，毕竟都是一顶一的变态；可是论起打架的华丽成都，大哥你恐怕是不如这个凌寒烟哦。”
孤辰听到了孝的直言不讳后，顿时有些气愤，“喂我说你这个混小子，到底是不是我兄弟了。哪有你这样的，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不过孤辰静静地看了凌寒烟一会儿，喃喃地说到，“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跟他做兄弟。凌寒烟啊，你可千万别死，我今天晚上，就是拼了命，也想把你保住。”
鏖战了近两个时辰，虽然斩杀黑袍人无数，但是到底人是有极限的，凌寒烟的双手变得有些沉重了，脚步也有些迟滞。他一咬牙，单手挡开一个黑袍人的一击，另一手瞬间出刀，刺穿了那人的心脏。
看到凌寒烟的脚步有点漂浮，再不像开始那么扎实，孤辰心里有些着急，“振作啊。”
“呵呵，终于到了强弩之末了嘛”，当看到凌寒烟呲牙咧嘴地双手划开了两人的喉咙，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五长老的身躯顿时像鬼魅一样贴了上去，手中带着尖刺的流星锤劈面打向了凌寒烟。
凌寒烟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一个黑衣人向自己身前一送，自己迅速向后退去，不料被地上的尸首拌了一下，顿时立足不稳，向一旁倒去。
五长老的流星锤落在了那个倒霉的黑衣人头顶，那人的脑袋顿时像一个熟透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飞溅的血肉向凌寒烟疾速而去，凌寒烟无奈只好用左手的刀挡住了这些污秽。
“老六，就是现在”，五长老终于怒吼了出来，六长老不带声音落下，高高跃起，挥动着手中的锯齿刀从凌寒烟的脑袋上方劈下。
凌寒烟虽然身形已歪，然而反应却是奇快，他顿时双手交叉，两柄赤影斩形成了一道十字护住头顶。几乎在同时，势大力沉的锯齿刀重重劈下，将他手中的双刀压下，险些碰到他的脸颊。
凌寒烟双手虎口被砸的生疼，却依然死死地用双刀架住了锯齿刀。可是六长老却“桀桀”坏笑一声，锯齿刀竟如泥鳅一般从双刃中抽出，横着一挥。来不及招架的凌寒烟顿时胸前的衣服被划出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染红了面前的白雪。
“糟糕”，孤辰看到这里，心里焦急，却不敢妄动。
“怎么样，凌寒烟，你还要继续挣扎嘛”，五长老及其随意地踹开了被砸碎脑袋的黑袍人，有些得意地说到。
“哈哈，有趣，这点小伤，岂能困住我‘冷血修罗’？”，凌寒烟狰狞一笑，站起了身，撕下来一截袖子包扎住了胸口的伤势。
“你真是个固执的人”，五长老冷哼，不过他很自信，对付这样一个强弩之末的人，不会需要太长时间了。
凌寒烟静静地站在雪地中，闭上了眼睛。
“五哥，他在搞什么名堂？”，六长老有些忌惮地说到。
就在二人猜测着凌寒烟的举动时，红发的少年突然动了。而此刻，皎洁的月光裹着一片“鹅毛”也正好飘落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