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飞翼现状
袅袅抿唇一笑道：“婆婆您但说无妨，只要不是违背本心之事，我定会尽心尽力替您完成。”
哪知楚婆婆却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你才问了第一个问题，就没有其他想要知道的吗？”
当然不是，她对这个奇怪的地方好奇得紧，想要知道的可多着呢。
袅袅心中思忖了片刻再次抬头看向楚婆婆，“那么第二个问题，您说飞翼界不属于辰荒三极天，那飞翼界又属于哪里呢？”
“属于哪里啊……”
楚婆婆嘴里喃喃着，目光显得格外悠远，似是沉浸在了某种久远的回忆之中，袅袅也不打断，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隔了小半晌，她才听到楚婆婆带着一丝叹息道：“我们飞翼界原本处在临元四极天的极西之地，不过你若要问我如今的具体位置，那倒是不好说了。”
楚婆婆后面说了什么袅袅完全没在意，因为“临元四极天”五个字已经将她给彻底炸懵逼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她化蝶时曾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天道曾跟她说过天分九极，辰荒三极天上还有六个天极，那么这个临元四极天就是……
“就是我们修炼飞升上届的那个上届？”
楚婆婆淡然的点点头，“不错，临元四极天便是你们得道飞升之后所要来的上届。”
袅袅舌头打结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是突然开了挂，从此走上了人身巅峰？是不用渡劫就直接飞升的意思吗？
可转念一想……
呵呵显然不是！
三极天天道绝不可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如此轻松的就将她甩到四极天来，此事必有蹊跷。
果然，她听到了楚婆婆一声自嘲的轻笑，“姑娘不用如此惊讶，方才我不是说了么，那是曾经的飞翼界，如今的飞翼界只是一个两不相沾的遗落之地罢了。”
不知怎地，袅袅突然想到了万万年之前，那场导致了三极天通天之路断裂的顷天之祸，她福至心灵的脱口道：“难道四极天也如三极天一般四分五裂了？飞翼界该不会是落入了什么封闭的虚空裂隙中了吧？”
“你所猜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四极天并没有四分五裂，被分裂出来的只有我们飞翼界而已。
因为四极天几位仙尊大战，天极仙宝毁天灭地的威能直接将整个飞翼界从四极天生生的撞了出去，若不是最后一刻青元仙尊甩出了一颗避世珠，我们飞翼界以及这里所有的生灵早便化作飞烟消散了。
如今的飞翼界其实就在三极天，我们被避世珠保护了起来，然而这里虽然天地元气浓郁，可法则之力却不完整，没有天道降下劫雷便无法进阶，更不可能重新飞升回到四极天去。
我们虽看似生活的平静祥和，可危机却从未消失，如今飞翼界的新生婴孩越来越少，资质也越来越差，再加上修炼资源日渐枯竭，我们的情况早已是是不容乐观。”
“既如此你们为何不去三极天？虽然三极天照样不能飞升，可却广阔无垠资源丰富，总好过被困在此处吧。”
“天真！”楚婆婆摇头朝袅袅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以为我们没有挣扎过吗？先人们为了寻求出路曾想过无数办法。
因为飞翼界堕天之时就有大量仙阶修士尽皆殒命，剩下的仙阶修士们曾拼死打破过三极天的壁障，企图将我们翼族所有人都带到三极天大陆去。
然而三极天虽受创严重四分五裂，可到底还有天道护持，三极天天道对我们极为排斥，便是刚出生的婴孩也不被接受，我们进入不得三极天，又回不去四极天，从此便成了一群真真正正遗民，而飞翼界也就成了一块遗落之地。”
“三极天天道为何排斥你们，”袅袅好奇道，“就因为你们是没有生在三极天的异族？”
“许是吧。我们翼族自是与你们都不相同的。按你们对修为的划分，正常情况下我们族人出生便有金丹修为，便是资质奇差的也都是筑基，所有人皆可修炼根本从无凡人之说，你说三极天天道可会放我们进去。”
袅袅抽了一口气不由拧眉。
是呀，若她是三极天天道也绝不会将这样强大的异族放进来，不仅破坏平衡，更是有可能会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没了生息之力。
即便是强大如魔族妖族，也都是从零开始老老实实修炼的，而如自己这般一出生就直达通明期的灵物，天地之间也仅此一只而已。若是母亲还在世，她是如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见袅袅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楚婆婆继续道：“如今几十万年过去了，飞翼界的仙阶修士也都已经死绝了，可是我们却依然不死心，依然在想办法，想要回到四极天去。”
袅袅忍不住泼冷水，“想法是很好，可你们连修炼都不能了还怎么回去？”
“谁说我们不能修炼了？”
袅袅一愣，楚婆婆的反驳让她一时凝噎无语小声反驳，“将将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楚婆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不是不能修炼，而是不能再修炼到仙阶而已。
飞翼界虽没有天道，可幸好还有颗避世珠，先人们便是用这颗避世珠布下了封天大阵，待我们修炼至圆满便可入封天大阵走一遭，借由大阵中的雷霆之力渡劫，只是最高也只能修炼至长空境了。
我们修炼的知行境、飞跃境、连桓境以及长空境被合称为凡阶四境，对应你们的修炼划分分别是元婴、化神、返虚以及合体。”
楚婆婆这么一说袅袅顿时便明白了，她倒是对楚婆婆刚刚所说的那个可代替天道让修士渡劫的封天大阵颇感兴趣，忍不住问道：“婆婆那封天大阵在哪儿，我也能去瞧瞧么？”
“封天大阵就在云上城，只要缴纳够灵石便可入内，不过你这模样却是轻易去不得的。”
“为何？”
袅袅问她，可这一次楚婆婆却没有立刻就答，她默了片刻才抬眼看她，“因为危险。在飞翼界也许只有我才不会对你们外来之人有任何觊觎之心。”
“觊觎？”袅袅心头“咯噔”一声，讪讪的笑道：“我们肉体凡胎比不得你们仙灵之体，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觊觎的？”
然而此时她对面这个面容苍老的妇人似是有些恍神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怔怔的看着袅袅的眼睛，面上逐渐流露出了一股刻骨的悲伤。
“婆婆……”袅袅讷讷的唤她。
楚婆婆眨了眨眼睛回神朝袅袅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只是这一回她的笑容却不再慈和，透着一种让人揪心的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