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娘绑上
炎夏如火,以苍穹为锅,窥人间为美食。
凉风簌簌,将大地作井,滋润万物生命。
街上。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由远至近传来,接着是喜庆的、欢乐的锣鼓、锁喇声。
喧闹的气氛。
这气氛带来许多观看热闹的人,却带不走每个人的心。
一队送亲队伍,尾随花轿出现每个人的视野。
欢喜的景象。
人群中,只见一名青年手攥大刀横拦去路。锣鼓声、锁喇声停了,送亲队伍也停留了。
送亲队伍中,迈出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叫方强,押亲使者。方强抱拳道,“不知怎么称呼阁下?”
只见他高大块头,脸上总洋溢着居高临下的神色。
“在下云啸天。”青年人清咳一声,好像喉咙卡着一枚刺,缓声报出了名字,声音很响亮。
“哦,原来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侠义仁肠,七星刀客’云大侠,失敬,失敬啊!”方强见人不知道,但对名字一点都不陌生。
云啸天冷冷一笑,不想多说。但见他人清瘦,个头不高,习惯性的矮着头!
“不知道云大侠何为挡道”方强与云啸天没有任何交往,不解他突然而来的干涉。
“留下新娘。”云啸天说出了来意,也是此番的目的。
“为什么?”方强已是荷花堂副总舵主,即使他不是,他差事从来没有人敢拦他,面对敢拦他的云啸天一脸不悦之色。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云啸天只说了一句话,一句够清楚的话。
方强脸色一刷,“恐怕恕难从命。”
云啸天并不想与他为敌,能化解尽量化解,还是缓声说,“恕难从命!”
方强点头,再次确认。
云啸天从口齿中吐出冷冷的声音,“那只有刀光剑影做决定!”
“铮”的一声响。
方强拔剑直取云啸天的人头。
刀剑闪闪,耀人眼目。像空中日光,日光烈烈像壶里烧开的沸水,咕咕的直响,热气腾腾!
一阵风拂过,清爽的、舒服的感觉。
不舒服的却是方强,手臂冒血疼痛难当。方强举剑再战,只见云啸天的刀已架落方强的脖子。
云啸天厉声道,“我不想杀人,别逼我!”
方强不语,眼见云啸天靠近花轿。
云啸天掀开花轿帘子,新娘是五花大绑,口也塞,只见刀光一闪,新娘解了绑。
新娘一脸感激之色,“谢谢,真的谢谢了”
云啸天对新娘直喊,“走啊,快走啊!”
众武士瞅着新娘、云啸天一步一步的、一前一后的走了去。
方强指着云啸天,对众武士叱呵,“兄弟们,杀了他重重有赏!”
众武士蜂拥而上,围住新娘、云啸天。云啸天的刀光一闪,几个武士惨叫声中倒了下去。武士们眼睁睁的瞅着云啸天、新娘退走,无人敢拦,无人敢拼。
方强大声疾呼,“兄弟们,死也要夺回新娘呀!”
武士们挥着刀奋勇拼杀,云啸天的刀再次出鞘,又见几名武士倒了下去。
云啸天眉头一竖,“你们再逼我,我大开杀戒!”
众武士蠢蠢欲动,却又畏惧,无人敢越前半步。云啸天推动着新娘,“还不快走!”
翠林。
一棵茂盛的参天大树像一柄伞。树下有一座圆形拱桥。桥墙上醒目四个大字———
筑情小桥。
云啸天、新娘桥中顿足。云啸天吸口气,“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
新娘迭连说:“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的搭救!”
云啸天感觉她蛮有趣,不禁笑了,“你除了谢还是谢吗?”
新娘讶然道:“不谢,难道怪你不成。”
云啸天笑了笑,不说话。
“没有你,我怕我真的入虎口了。”露丝丝想象没有他后果真的后怕。
云啸天哑然不语,脑海里对新娘有了初步的印象,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活泼可爱的举止,而是很文静,很严肃,即使看到她有笑容,也是那种严肃的笑容。似乎一块铁,怎么变化它,它还是一块铁。
风起了,几片枯叶悄悄的、一晃一摇的飘落,落入水中,随水逐流。
云啸天望着水中的飘叶想着一个问题,忍不住说了出来:“有个问题我搞不懂,可以问吗?”
新娘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什么问题!”
云啸天道:“谁都知道做新娘是最幸福的,你怎么绑着去做新娘呢?”
新娘叹口气,“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云啸天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是江湖上一大帮派荷花堂也。”
新娘慢声说:“这其间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
云啸天追问,“什么鲜为人知的往事?”
新娘凝视桥下的水良久良久,想起那段往事,心里却无比的凄凉,无比的沉重,似乎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新娘提起这段往事,仿佛这段往事发生的不是以前,而是今天,不是今天而是眼前,抹不去、忘不了的一切历历在目———
我跟我爹做小买卖开酒铺,生意不好不坏。一次,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来我家店铺做客,我与爹并不知他是荷花堂堂主。他人看上去既严肃又温柔的中年人,没架势,话少。他一见到我就盯着我瞧,他的随从马文生吆喝我去陪酒,他却截止。
时隔数日,堂主来了。他喜欢盯着我看,有话说的样子,有事没事接近我。他后来打听到我的名字叫露丝丝,不但喜欢我的名字,而且喜欢我其人。我最怕他鹰锐的眼神,我其闪其躲着他。
堂主常来,送了不少礼物。
一次,一位客人**我,堂主请他自尊。客人凶神恶煞,“你敢管闲事,可知道我是谁吗?”
堂主问,“谁。”
客人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是荷花堂小分舵主,江湖人称‘顽中强生’方强,你敢对我无礼。”
堂主苦笑。
马文生不屑的说:“你可知道他是谁?”
方强一副傲慢的样子:“废话少说,最好闪开。”
堂主纹丝不动,好像没有听到。
“找死。”方强喝着拔剑、挥剑一气喝成,剑法既快又狠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眼看堂主的胸膛成了剑靶子,多刺出几个窟窿。堂主不慌不忙,一扬手夹住剑尖。谁都没有看清堂主怎么出手,方强像球弹飞了出去。方强没有回过神,剑尖反指着他的咽喉了。
“要杀要剐悉听请便。”方强一副强作硬气,其实内心着实胆怯。
“我不想杀你,给你看一样东西。”堂主说着拿出一个牌子。牌子上醒目几个字———
荷花堂总令牌。
方强脸色惨白,屈跪着地,“不知是堂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恕罪!”
堂主缓缓说,“不知者无罪。”
方强脸上恢复光泽,“多谢堂主宽恕。”
堂主语气沉重:“但你务必效忠于荷花堂。”
方强道:“属下的命是堂主给的,下刀山上火海都誓死效忠荷花堂。”
事后,我与爹才知道他原来是荷花堂堂主愈不凡。
据知,荷花堂原是江湖上无名无势的小小帮派。那时,愈不凡不过是帮派一个无名小卒,但他机智勇敢,敢做敢当,又敢杀敢闯,为帮派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得到帮主赏识、提拔。愈不凡步步高升,荣升为副帮主,
成了副帮主以后,势力庞大掌控帮中大权。
愈不凡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紧密团结帮中所有兄弟,铁杆哥们马文生多次进言反了,但他没有造反的念头。诸多兄弟们怂恿下,他带头揭杆起义,在短短一个月内控制了大局,帮主力薄势弱不堪一击,面对反派力量下自刎了。众兄弟举荐愈不凡坐上帮主之位。
愈不凡将原来楔堂更名为荷花堂。
他的领导下,荷花堂势力强大,力量庞大震压多帮多派,独霸一方成就江湖一大帮派。
愈不凡的到来,带来不少的生意,店里很多客人慕他名而来。
他没有架势,做这做那的,不像一帮之主。马文生也帮着忙招呼客人。
愈不凡像伙计博得我的好感,我开始对他有说有笑,甚至有打闹。
客人们看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