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干他丫的
苏毅看着周遭被围的水泄不通，脸色却依旧保持这先前的平静。他缓缓的扫了一眼坐在客座上的五位老者，神情如有所思。
“看来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啊……”
就在众家丁要一起出手的时候，一声怒喝猛然从正位上传了出来。
“放肆！”
此时的苏魁灿哪里还有先前的爽朗，取而代之的乃是深深的凌冽，那双浑浊的老眼更是冒着精光，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威严。
“苏恩理，你这是要干嘛，难道要造反不成？”
淡漠的声音如同九月寒冬的一柄利剑深深的刺在了苏恩理的心头。
“大伯，我这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啊！”苏恩理半弓着身子，脸上满是恭敬。
“为家族着想？”苏魁灿冷哼道：“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
苏恩理见苏魁灿这般模样，还以为此事有戏，连忙解释道。
“恩理不敢，只是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苏家灭亡！”
“李家为了扼杀咱们这位天才不惜筹备十年，其态度之坚决可见一般，可眼下您的好孙子却大难没死，李家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们这大侄子不仅安然无恙，就连修为都依旧尚存的话，李家只怕会更加疯狂。”
“咱们苏家只是一介小族，贸然与李家这等大族作对已经是不该，眼下若是两族交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为了苏家一家老小的安危着想，我建议在李家尚未发难之前主动修复两家的关系所以……”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苏魁灿给打断了。
“所以你想将毅儿交给李家？”
干涸的手掌猛地拍在梨花木作的四方桌上，爆发出巨大的声响，苏魁灿大声怒问道。
“为了自己的性命出卖自己的族人，你就是这么为家族着想的？”
苏恩理眼看老爷子这般发怒，顿时不敢说话了。就连一开始嘴里叫嚣的那些族人也全都低下了头颅。
这时候，静坐在客座末席的长老看着胆寒的苏恩理暗自摇头，嘴上却是淡淡的开口了。
“族长此言差矣！”
苏魁灿眉毛微调，他将目光汇聚到了这长老的身上，道。
“五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轻轻的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
“咱们苏家族人一共三百一十七口，若是加上下人以及受雇于咱们苏家的人，该有六百四十五口。用一个人的命换回六百四十五条人命，我想这笔买卖还是可以做的！”
苏魁灿听了心头一紧，他正要开口反驳，却没想到，旁边的四长老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这十年来，苏李两家在生意场上大大小小交锋了上百次，先前还算有来有回，可近三年来却是一直处在下风，在李家的可以针对之下，咱们家族的生意不仅没有扩张反而缩水了三成有余。这以后的日子若是李家手下留情，咱们苏家尚还可过活，若是穷追猛打，只怕不出两年，咱们苏家在江城就无立足之地了。”
慈眉善目的四长老满脸的忧心忡忡。
“面对这么严峻的情势，我倒想问问族人大人，该怎么解决？”
苏魁灿此时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诚然，他是家族的族长，这些事情他焉能不知？
可知道是一回事，解决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他自己也清楚，作为家主，将苏毅交出去，主动和李家修复关系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但作为一个爷爷，又怎么忍心将自己大难不死的亲孙子再一次送入虎口呢？
就在众人全都等待着苏魁灿的决定的时候，被家丁围的水泄不通的苏毅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所以呢？”
这话，可把所有人都给愣住了。
他们呆呆的看着苏毅，神情满是怪异。
可苏毅却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所以，你们就要将打算牺牲我来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这怎么能叫苟延残喘呢，我们这是韬光养晦！”苏恩理反驳道。
“韬光养晦，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苏毅冷哼了一声，嘴里再度开口道：“再说，你觉得李家会给你机会吗？还是你要躺在人家的胯下韬光养晦？”
苏恩志被苏毅这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苏毅又将目光转到了几位长老身上。
“五长老刚才的话说的那真是慷慨激昂啊，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您的孙子苏御在百花楼上因为一个*女得罪了青云派的弟子的时候，您可不是今天这副嘴脸！”
“还有四长老，嘴上说着家族生意惨淡，还一个劲的帮自己的孙子纳妾？难不成，您老人家现在用的不是家族的钱？”
“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在这立牌坊就不觉得臊得慌吗？”
此言一出，原本云淡风轻的两位长老脸上全都是窘态。他们气急败坏的看着苏毅，身上再无半分长辈的气度。
“还有你们，平日里哪个没受到李家那些杂碎的欺辱，苏家跟着这些老不死当了人家的走狗，那你们也要继续给人家当孙子吗？就算你们愿意，那你们的后人呢，难道要世世代代给人家当孙子吗？”
这一顿直白的话语，说的在场的护卫全都默不作声了。
“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办？”人群里有个无奈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毅站在大堂中央，平静的目光缓缓的朝着堂上的众人扫过，双眸中一缕紫色一闪而逝。
“哼，依我看，你们活了这么多年，全都活到狗肚子身上了！人家踩在你脑袋上拉屎撒尿，你们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刀都架在脖子上，还问我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高昂了起来。
“当然是干他**！”
激扬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鼓舞，如同一股强心剂注在众人的心头，一时间，手持利器的家丁们只觉得胸腔中一股热气激荡，又想起平日里受到李家打压的屈辱，顿时愤愤不平，全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喊了起来。
“对，干他**！”
顷刻，平静的大堂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原本被苏恩理带来的人全都狂热的看着苏毅，眼中竟然全都是不加掩饰的崇拜，就连那十几位高层也酣畅的喊着，脸上尽是狂欢。
这时候，五位长老全都慌了神色，他们看着激愤的手下脸色大变。那半跪在厅堂之上的苏恩理看着那被众人追捧的苏毅，脸上全是深深的恨意。
依附李家，这本是他早就想好的计划，可没想到，竟然被苏毅三言两语给化解了。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他弄成了残废，就连多年的谋划也被他搅和了，苏恩理的心头就压不住的火气，这火气快速的积攒，凝聚，最后悄然间爆发。
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掌里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朝着苏毅冲了过去。
“小兔崽子，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