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噩耗
太过于不切实际的东西，会更加让秦露露感到心慌。
余文靖此时倒是一脸的淡定如常，一边翻看着手里刚才秘书递来的文件书，一边漫不经心说道：“像你这种女人，对我来说要找只是小事儿，可是，你是唯一一个不贪图且想要得简单的，譬如你母亲的医药费。”
目的简单单纯，只是为了钱，且秦露露是被钱逼得走投无路的人。
余文靖倒是不简单，在做一切之前先将她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
“你调查我？”
面对秦露露的质疑，余文靖并未回避目光，而是直接回以目光，“那又如何，你不也是上网搜索过我的资料吗？”
秦露露百口莫辩，叹了口气儿，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下笔之前突然停住，继而抬头，脸上写满了担心。
“合同没有写明时间。”
余文靖抬眸，“噢，先签了这份，还有第二份合同。”
秦露露没有再过问，只要不让她卖身，只要能拿到钱就行。
很快签好合同，余文靖拿到手飞速看了看，很快便从桌上拿出了第二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拟好的合同书递过来。
“第二份合同，假装领证，为期三年，如果能接受地话。”
秦露露震惊地接过合同，发现果然如此，心里一慌，但在首页看到领证的报酬之后，心便动摇了几分。
余文靖将目光从手中的文件书上转移到了秦露露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即便说道：“能够替代你的人不在少数，是不是机会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秦露露心底的弦被余文靖狠狠地一拨动，再次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汪慈苑，听说这段时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化疗。
想到这里，秦露露便咬了咬牙，将心一横，抬手在甲方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露露已经很久没有在纸上写过自己的名字了，三个字明明很简单的笔画，但却让秦露露写出了一种艰难的感觉。
直到写完，秦露露也没有真正的决定好这件事情该不该答应下来。
看着余文靖那张冰冷的面容，她的心里便是一阵儿莫名的后悔。
余文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丢在秦露露面前的桌子上，“签约酬金，放心，只要你配合得好，我就不会亏待你。”
秦露露大大方方地拿过银行卡，反正已经签了合同了，至于以后会做出什么样子的牺牲，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将银行卡举在手中，问道：“密码呢？”
“你的生日。”
秦露露将眼中的惊讶敛去，起身离开了余文靖的办公室。
门外的秘书看着秦露露走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便是会心一笑。
秦露露突然心生一计，走上前去，将银行卡往秘书面前一搁，用手指压住，问道：“在这里干多长时间了？”
男秘书转头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又扭头狐疑回道：“四五年了。”
秦露露笑起来，“你们总裁带回来的女人不少吧？是不是拿的都是跟我一款的银行卡？”
男秘书会心一笑，认真地摇了摇头，“总裁洁身自好，这位小姐是第一位踏上四十楼的女人。”
拿着银行卡，秦露露便抬脚离开。
想不到余文靖是个精明也就罢了，身边的个个都是精明，看来以后她的路是难走了点儿了。
出了余氏集团的大门，秦露露便直奔永安医院。
不出二十分钟，秦露露便在医院前台将汪慈苑这段时间的住院手续费用都交齐了，并又提前交了一个月的医药费用。
办完一切之后，长久一直压在秦露露心里的大石头在这个时候方才安放了下来。
一时之间，她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却也十分轻松，至少不会再为钱犯愁了。
推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儿刺鼻的药水味道。
汪慈苑的病床上围着一群白大褂，为首的一位主治医师秦露露认识，正是顾希夷的同事。
秦露露静静地站在一旁，发现医生们个个脸上面色凝重，突然间心觉事情不妙。
“你母亲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你要做好准备工作。”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我是说，你要做好钱方面的准备。”
秦露露不再犯愁，直接问道：“大概需要多少万？”
汪慈苑的主治医师算是十分了解秦露露的家里情况了，脸上露着难色，说道：“至少五十万，还不止。”
压制在心头的大石头‘哐当’一声儿再次落下，秦露露有点难以喘息，“好，钱不是问题，不过我妈妈她不是刚做完化疗吗，病情这么快就控制不住了？”
医生也是连连摇头，“癌症本就是难以操控的一种病况，何况已经将近晚期，国内的治疗环境有待提高，所有在很多方面医学上也是束手无策。”
其实这些秦露露心里都是明白的，癌症本就难以治疗，但是如今的额唯一办法便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了。
汪慈苑的病症转移，让秦露露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一屋子的医生离开之后，汪慈苑仍旧侧躺在病房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白云。
秦露露调整好心情，走到床边，用欢快地语气说道：“这么多天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就没有想你女儿吗？”
汪慈苑吃惊着回头，见到秦露露出现在面前，眼眶激动地红了红，“我当然想咱们露露了，可是妈妈怕打扰你工作，会因为我分心。”
秦露露假装抱怨着，一边拿过床头桌上的苹果，静静地削了起来。
“工作顺利，你且管放心，再说了你女儿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秦露露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手边的苹果皮断了一截又一截。
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眶也迅速红了起来，秦露露急忙丢掉手里的苹果，转身说道：“我出去打点水。”
说罢，迅速离开了病房。
一想到汪慈苑的病情，秦露露便无法再假装淡定，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如今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秦露露不能够接受这一切的变故，哪怕是任何一种变故。
提着水壶冲进水房，将暖壶瓶盖打开，对准热水出口处接起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