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啊，学生，我就是学生。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北总应该是现在还陷在猥亵学生的风波里面，已经平反了？
“没有……”北总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不过，应该快没有事情了。”
“主播遇到什么事情了？”网名是亚伦的头像亮了一下，已经从闭麦的模式改成了开麦。
顾宁听着这个语气就知道这个小子是新来的，不过他没有说话，这种隐私的事情，让主播自己去解释才好。
“没事，我的学生有点让人不放心。”北总漫不经心地说，根本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啊，学生，我就是学生。”亚伦的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口吻有点天真烂漫的感觉。
顾宁感慨了一声：想当年，我也是学生啊。
耳机里传来北总的一声轻笑，不知怎的，顾宁感觉心像是被人撩拨了一下似的。
“说起来，柠檬你毕业几年了？”北总大约依旧停留在柠檬是一个女孩子的认知里，对顾宁说话的时候十分的温柔。
顾宁啧了一声，身上的汗毛立刻立了起来，如果是换成一个女孩子，听到北总这话，应该会动心了吧。
如果北总换一个语气说话更好，他会觉得更轻松一点。
—一年。
顾宁闷闷地回答，忽然有些抑郁。
做网络小说枪手是他上大一就开始了，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当时毕业之后其实他完全可以留在家里做职业枪手的，但是……
“一年还算是学生吧。”北总的语气更加的温和了，笑着说，“你现在也只不过工作了一年的时间而已，很多事情还没有深刻的感觉。”
顾宁自顾自的啧了一声，没有说话，这一年来的时间不是很好熬。
尤其是他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没有工作经验，对方根本都不理会他。
而态度稍微差一点的企业，顾宁是不愿意过去的，因为他一直有收入，在挑选工作的时候，难免就有些自负了。
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的都找到了工作，只有顾宁自己还在找工作当中，只好找了一家规模比较中等的公司，从事了销售这个行业。
—深不深刻不知道，反正客户难搞定。
顾宁发出一个深深的感叹，从事销售行业之前，他觉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发型精致，特别的帅。
但是现在……
呵呵，让他一个理工闷骚男，去做销售，刚开始的时候基本都张不开口。
顾宁大概唯一的优点就是越征服不了的东西，越要去征服，不仅仅是征服，甚至想要超越。
所以，即便是刚开始很困难，他也一步一步的坚持了下来。
“柠檬是做什么的？”北总大概是觉得备课备的太无聊了，干脆和顾宁开始聊天。
—销售。
顾宁打下这两个字，麻辣烫也已经上桌。
北总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溢了出来：“销售很辛苦啊，柠檬你平时一定很吃亏吧。”
男人啊！
顾宁微微的勾了勾唇，天下男人都一样。他和同事在看着穿着比较暴露的女同事的时候，也会这么臆想一下。
—没感觉。
他是个男人，出去跑单，又没有女顾客献身的，反正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一定要说不妥的话，就是销售是真的不容易找女朋友。
“看来你的顾客对你都挺照顾的。”北总的话里忽然开始夹起了一层含义。
顾宁又不真的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北总的话含义很深奥。
他直接在公屏上输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北总了然的笑笑。
同样是男人的亚伦也反应过来，接话说：“柠檬，你是不是长的有点让人不上心？”
“怎么说话呢？”疾雪语忽然开口，顾宁瞥了一眼，她重新开麦了，“哪有这么说人小姑娘的。”
小姑娘，呵呵。
顾宁淡笑一声，淡定的将碗里的麻辣烫吃完。
他可真的不是什么小姑娘啊。
亚伦愣了一下，才开口：“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可以看出来，疾雪语是很会照顾人的，直接就开怼了：“你们男生之间开玩笑就算了，柠檬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你们也好意思下得去手。”
顾宁满意地擦了擦嘴，深深的感叹着，这年头还是小姑娘好啊，就是会受到额外的照顾。
比如现在，让女神帮他开口。
这个时候还不赶紧上，简直就是一个傻子。
顾宁简直给脸不要脸的顺杆子爬，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扭扭捏捏地说：是的呢，雪语姐姐，他们都欺负我。
瞧瞧这纯洁的语气，瞧瞧这无辜的态度，简直就是一朵标准的小白莲。
北总轻呵一声，也收敛了语气。
疾雪语十分愤愤不平地替顾宁打抱不平：“北总，你还是老师呢！你平时对学生是什么态度啊！”
啧啧，小姐姐霸气。
这一刻，顾宁也是想要为自己鸣不平的，虽然他不是小姑娘……
“对不起。”北总笑语盈盈地说，“我这不是平时上课装惯了老师，现在做做成年人啊。”
—没事，没事，我理解。
顾宁立刻开口，不让事情闹大了，不然到时候不好收拾。
“做主播混成北总你这样的，也真的是太惨了。”亚伦啧啧两声说。
北总笑着道：“没关系，反正都是兴趣来的。再说了，也就是这一段时间压力大，不然的话，我早就去吃鸡了。”
“北总你教的学生是大学生吗？”疾雪语忽然问，看来她对北总的了解也不是很深。
“不是。”提起学生，北总的语气又开始有些凉薄，“中专生，考不上高中，或者是社会闲散人员回学校重新学到一技之长。”
疾雪语的语气有些羡慕：“挺好的，反正是以后谋生的手段。”
北总讥笑一声，淡漠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顾宁的心猛的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北总像是发生过什么似的。
“我建议你们家里有亲朋好友想要上技校的，还是劝孩子努力的考个高中才是正经的事情。”顾宁感觉自己都能想象地到北总说这话时候脸上轻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