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见我吓得面色发青,女鬼冷然一笑:”安心,期限未至之前,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你看见屋子里这些东西了么?”
经她提醒,我发现房间四周不知何时密布着像是蝌蚪似弯弯曲曲的诡秘符号,其中闪烁着黯淡红光。
“我说你小子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斌子见我一直对着空气说话,很是不解,我连忙悄声跟他说,那位主子来了。
这小子还满脸不信,直到看见半空中忽然现身一个白影,立刻吓得谭斌抱头鼠窜,缩在角落里口中念道:”冤有头,债有主!女鬼姐姐,我是来帮你查案的..."
肖思情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我道:“这些东西有一股摄人心魄的诡秘力量...以前我从未发觉,直到现在才看见,而你却是天生双目可辨阴阳。”
看来她也认定我有着阴阳眼了,这些蝌蚪状的符咒我虽不知是什么,但身处其中却有种心里发毛的抵触感,异常的不舒服。
也许孙老头能认出它们是什么,想到这里我拖着谭斌走出了房间,和肖母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随意找了个地方,和斌子一块吃了个饭,这小子走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好像刚才被女鬼吓丢了魂,我便也打算赶回火葬场去,想抓紧时间查清那些符咒的事情。
可一连几辆出租车,只要听到西山火葬场几个字,躲我像躲瘟神一样,油门一踩就溜了。
我纳闷不已,明明还不到十点,就算火葬场不吉利,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吧。
等了约莫半小时,远远有一辆出租车朝着我驶来,我赶紧招手喊停。
车停到我面前时,我发觉这是一辆很多年没见过的那种老式捷达,司机从车窗中探出头,语气生硬道,“你,想去哪儿。”
被人拒绝了这么多次,我几乎不抱希望,随意说了句西山火葬场走不走?
没有意想之中的拒绝,司机只是漠然点头,开口说二百。
其实从这儿打表过去也才四五十块钱,可这家伙张口就是一百,实在是狮子大开口。
但此时的我也没耐心再讨价还价下去,拉开车门便钻了进去。
司机边开车,边缓缓道:“酗子,你别以为我趁火打劫,到了这个点去西山火葬场的,除了我再没有别人了,你在路边等一宿也是白搭。”
也是,说到底火葬场这个地方有些晦气,在外面住个不错的宾馆也得一百多,关键是我回火葬彻有事要办,一百块也可以接受。
言谈间,我悄然打量着这个司机,他的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说话时嘴唇也是机械的一张一合,看上去很是怪异。
但一路上他车开得倒是飞快,而且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颠簸之感,眼看还有七八分钟就要到了,我便放下心来。
,此时,司机开口和我搭话,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酗子,这会儿去那儿干什么?”
我漫不经心答道:“我在那儿上班……”
司机顺着我的话继续说,“你是外地来的?敢去那儿上班,你也算有点本事。”
这话我没听明白,难道咱们单位名声在外这么臭?听司机的话倒像是对西山火葬场有些了解。
我便追问道:“哦?怎么说,我也是刚到那里上班,有些事还不熟悉。”
司机原本呆滞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讶异,“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过去?但凡是横死冤死之人,或是穷凶极恶,怨气冲天之辈,才会送到那里去,只有那边才摆的平...”
看他说的煞有介事,我不免信了几分,便追问道:”既然说的这么邪门,那你还敢拉我过去,就为了二百块钱?“
这时,透过中间的后视镜,我看见他的嘴角缓缓抽动,皮笑肉不笑似的缓缓道:“因为...我刚好也顺路,还能捎带点外快。”
我也懒得再多说,闭着眼靠在座位上养神,跑了这一天下来也着实有些累了,但当我歇着没多久,却隐隐察觉到一个极不对劲的地方。
这种老式的捷达车,小的时候我也坐过,哪怕是在笔直的柏油大道上也是开的哐当作响,可此时车子在通往火葬场的这条烂路上开得飞快,内里竟没有一点声音?
想到这里时,我便不动声色的瞥了一侧的反光镜一眼。
借着两旁路灯的些许光芒,我瞧见了骇人至极的一幕...
车窗外飞掠而过的一幕幕分明是在高速行驶中,可反光镜中映出的车后轮却是纹丝未动,竟是轻飘飘的悬在了地上...
而这条白天见不着人影的道路上,深夜里竟出现了熙攘的人群,全都是一副神情呆滞,动作僵硬的模样,而出租车则诡异的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行而过。
这..这是...鬼车?
豆大的冷汗瞬间爬满了我的额头,心中恐惧至极,谁知道这辆冥车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我压者打颤的牙关,涩声道:“...师傅,靠边停一下,我有些尿急。”
心里已经盘算好,只要他一停车,我绝对头也不回,撒开脚就跑。
可前面坐着的司机仿佛充耳不闻,仍是专心致志开着车。
我暗道一声糟糕,难道被他看出来我是想逃?
我大着胆子再瞧了一眼中后视镜,却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一脸木讷的中年人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红唇绿眼,两腮通红的纸人。
它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整个头突然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直凑到了我近前,和我来了个脸贴脸!
“啊!”
吓得我整个人挑了起来,几乎肝胆欲裂,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却窥见车窗外,这条夜里一向无人的小路上,
这时,前面一个声音嘿然笑道:“...上了咱的车,还走得了么?好久没尝过新鲜的活人了。”
怎么办?我心里慌张极了,现在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突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是孙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喂,喂!孙老爷子,我现在...”我惶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