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渣
在中海市的市中心，高耸入云的中海大厦顶楼。
一个金发少女正坐在床上，两个眼眸中隐隐有血色闪动，双手结了个手印，一股若有弱无的能量波动从她的身上传出。
“成功了？”少女身旁站着的一个秘书打扮的女子问道。
“嗯。”少女欣喜地点了点头。
“嗯。”远在鼓楼街的郑西决也欣喜地点了点头，墨小筱只当他很开心很兴奋地答应了自己的表白。
费了一早上，这个用来控制初拥仆人的血族法术终于成功了。
少女看见了郑西决眼前的墨小筱和墨小白，没有理会，控制着郑西决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她要弄清楚，这个少年现在在哪里。
郑西决刚答应完，就有些“羞涩”地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刚刚走到一半，他却忽然回过神来，摸了摸脑袋。
“啊，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失效了。”金发少女气急败坏地扑到大床上，拽住自己的大熊玩偶，用小拳头使劲地锤着。
少女的上衣缩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腰肢来，有着少女特有的柔弱感。
“这个法术会让被控制的人知道自己被控制吗？”金发少女突然想了起来，有些变扭地问道。
“不会的，后遗症顶多是忘掉一段时间的记忆而已。”秘书模样的女子答道。
金发少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办法，握紧了小拳头，“那就好。”
郑西决不明所以地坐回了桌子上，这下轮到墨小筱害羞了。
“你先自己包。”她拉着墨小白就躲进了屋子里。
“怎么说不包就不包了。”郑西决感觉墨小筱突然莫名其妙的，刚才还好好聊着天呢。
墨小筱跑进屋子一关上房门，就像个鸵鸟一样把头蒙在了被子里，嘴里不停地嘟嚷着“要死了”。
少女的心事总是多变的，一如夏日的天空，时而万里无云，时而黑云压寨。
刚刚还沉浸在表白成功的喜悦里，如今就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男朋友这一角色的羞赧了。
“小白，你说我等下出去，该怎么和他说话啊？”良久，墨小筱才把脑袋钻出来，对着站在一旁的墨小白说道。
“不知道诶。”墨小白的心里酸酸的，虽然小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和郑西决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男女朋友。
从小到大，很多事情明明都是她先的啊。第一次被郑西决抱着睡觉，第一次被他洗澡，第一次扑到郑西决怀里……
两个女孩子怀着如梅子般或酸或甜的少女心事，面对着活了十多年的知识盲区，一筹莫展。
中海大厦顶楼，金发少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安然姐，怎么了？”现在应该是工作时间，少女有些奇怪安然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
“尹诗，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安然的声音向来恬静淡雅，还带着几分江南水乡里吴侬软语特有的糯甜的意味，即使此刻有些恼怒，仍是说不出的动听。
名叫尹诗的金发少女心虚地道，“没干嘛啊，我昨晚就出去逛了逛——顺便帮你维护下中海的治安，看看有没有捣乱的精怪嘛。”
尹诗不准备把昨晚遇袭的事情告诉安然，毕竟自己也已经是算是一个高手了，这样的事情想必能够轻松解决。
“别贫嘴，真的没干嘛？那我等下过来看看你。”虽然安然也知道尹诗平常从不出去吸食人血，但谁叫整个中海市只有她一个登记在册的血族，嫌疑实在是太大了，免不得要调查她一番。
“别别别，安然姐我错了。”尹诗一想到自己的实力一夜之间突飞猛进，肯定瞒不过安然，只得承认了，“我就是……出去吸了一个人的血……”
尹诗强调道：“那个人没死。”
“要是死了，就不是我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安然突然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从来不吸人血的吗？”
“那个人，很特殊……”她想起自己暴涨的修为和失效的血族法术，越发觉得郑西决不是一般人。
“嗯……”安然那边安静了一下，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谈的样子，“我知道了。”
“对，我吸食血液的时候，修为就一直在飞涨。而且，那个人似乎不受我们血族控制仆人的法术控制。”尹诗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以后千万别再做类似的事情了，不然我都保不了你。所幸这次那人没有太大的事——还有，别再去找那人了”安然思索着郑西决身上的怪异之事，警告了尹诗一番。
尹诗撒娇道：“知道了，安然姐。”
挂了电话，尹诗将秘书模样的女子招呼到跟前，轻轻耳语了几句。
“这样子的话，想必就是安然姐也不能说我什么。”她握紧了拳头，小舌头钻了出来舔了舔嘴角，眼睛眯了起来，不自觉地露出那种小女孩做了坏事的悬狸似的微笑来。
墨小筱今天很反常，郑西决默默地想着。
自从她莫名其妙地躲进房间，再从扭扭捏捏地房间里出来后，就和平日里的她换了个人似的。
若有若无的少女特有的明媚笑意一点点地从她的眼角眉梢溢出来，举手投足间也仿佛带着少女般的青涩羞赧。
两条大长腿走起路来，都不像平时那样晃荡个不停，反倒有了点儿踩着猫步的优雅感，愈发夺人眼球。
明明衣着相貌都没有变，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就像刚才那个微笑，那是她平时的样子吗？
好好地吃着饺子，眼眸子就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露出一个唇红齿白的恰如其分的笑，还偷偷摸摸地瞄了自己一眼，看见自己也注意着她，就忙不迭地低下了头，小口地咬下一半饺子。
平日里的她可是一口一个大饺子，一顿下来要吃三十个饺子的人。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好歹也见过猪跑，大学里那么多对情侣整天无处不在地在校园里瞎晃悠，“发情”的女人是什么模样郑西决还是知道的。
郑西决夹了一个饺子，把馅儿嚼得烂碎。
他不得不得出了一个令人难受的结论：墨小筱恋爱了。
刚才慌慌张张地躲进房间，出来后就变了样，那想必是聊天发消息确认了关系。
现在大学刚入学没多久，如果是高中同学的话，不应该现在才确定关系，那想必就是大学里认识的无疑了。
郑西决在脑海中，将他认识的墨小筱班里的几个男生一一筛选了个遍，都不太像啊。
不对，自己是被愤怒蒙蔽了明亮的双眼，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谈恋爱也不一定就是同班同学，任何人都有可能。
说不定就是某个早就对小学妹蓄谋已久的学长，某个新生里出过风头的的风云人物，或者——难不成是某个温文儒雅的男老师？
人渣！郑西决又把一个饺子嚼得粉碎。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自己只是和一个哥哥一样，想替小筱把好关，现在社会上渣男那么多，一定不能让小筱也遭遇不测。
“小白，来，多吃点。”郑西决从自己碗里给小白多夹了个饺子，暗暗打算着等下从小白那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
“谢谢哥哥。”墨小白笑着说道。
墨小筱看到他居然给小白多夹了饺子，自己却没有，正想敲敲碗沿提醒提醒他。
不过一想到他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了，照顾照顾自己的“堂妹”好像也是应该的，这才没有动作。
不过她还是收敛住了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总不能让他太得意，好像让他当了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就有多少高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