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追踪病毒

    这已经是孩子入院的第5天。

    开始两天，医生每天给开一次口服药。其余时间，就是留院观察。

    从第三天开始，药也不开了，但医生还是每天固定三次查房。

    而且，一直都是那位儿科主任。

    哪怕她不当班，也都会过来，看看两个孩子，再休息。

    直到第五天，楚一实在忍不住了。

    “妈，孩子是不是有问题，医生现在也没有办法解决？”楚一似在问，可语气却很肯定。

    吕婉张了张嘴，她想继续瞒下去，但楚一不傻，这么明显的现实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虽然孩子没再发烧，身体方面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但两个孩子，还是没有精神头儿，而且，不爱吃奶。

    这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已经算不上好情况了。

    看着吕婉欲言又止的样子，楚一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妈，你就告诉我吧。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能接受。”楚一没有哭，情绪也很冷静。

    叹了口气，吕婉终究还是没忍下心，继续哄骗楚一。

    “楚一，我们没有早告诉你，就是怕你受不了。”吕婉说着，一手拉着楚一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楚一的头。

    “我能接受，妈，你告诉我实话吧。”楚一的语气里，带着恳请。

    “两个孩子，可能是中毒了。”吕婉说。

    楚一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相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浑身一震战栗。

    中毒？她的孩子？

    楚一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不作不闹的两个孩子。

    以前，孩子们闹腾，一天都没有闲暇下来的时候，她累得埋怨他们，什么时候能安静一会儿？

    然而，现在，她倒宁愿两个孩子比之前更闹腾，作得她没有休息的时候也行。

    想着，楚一的眼圈有些红。

    可她却异常的平静，她觉得，轩昀霆一定已经早知道了，却没有回来。

    这就说明，他那边，一定也出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更应该坚强，把两个孩子照顾好，让他不会因为家里的事分心，而耽误了工作。

    吕婉看着楚一的眼神，从难过到坚定，她的心如刀绞。

    “楚一，别担心，还有我和你爸，瀚霆。昀霆那边，也一直在想办法，孩子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吕婉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妈，别着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楚一反而，安慰起吕婉来。

    吕婉一下将楚一搂进怀里，憋在心里的情绪，似乎一下找到了发泄口。

    如果现在，楚一哭出来，吕婉到觉得心里会好受一些。

    可她却将自己的难过藏起来，不想他们跟着担心。两个孩子的情况，已经压得她快受不了了。

    “楚一，难受就哭两声，在妈怀里哭，别憋着自己。”吕婉哄着。

    “妈，放心吧，我会坚强的。我是军嫂，是轩昀霆的老婆，我一定能陪着孩子一起，度过这个坎。”楚一的声音不大，却说得铿锵有力。

    门外，轩正柰轩瀚霆站在门口。

    轩正韫是没推开那扇门，他何曾这么怕过什么。可这一刻，他怕见到楚一那双眼睛。

    轩昀霆在家的时候很少，多数时间都在部队里，因为他喜欢那片绿色，那是他的理想。

    可楚一呢？

    她为了包容轩昀霆所喜欢的职业，几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那也是她的理想。

    他们还没结婚之前，轩正琛就从楚瑾然那里听说，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是楚一从小的梦想。

    她想成为爸爸和妈妈那样的人。

    可结婚后，她一再退让，就为了成全轩昀霆。

    生了孩子之后，她不但把多数精力，放到了孩子身上，还一直留在大院，陪着他们。

    她这是在替轩昀霆尽孝，替轩昀霆尽父母之责。

    如果不是嫁给军人，轩正琛相信，楚一在外交官这条路上，一定会走得有声有色。

    越想，心里的愧疚越重。

    今天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就如此刻，压在轩家人心头，连日来的焦灼。

    “我再跟国外那几个专家组联系一下，一定会给孩子找到正确的解毒办法。”轩瀚霆的声音，异常低哑。

    两个孩子住院后，轩瀚霆除了在公司处理必要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联系专家的路上。

    他对孩子的爱，不比轩昀霆少。

    “一定要保证，消息别外漏。”轩正琛叮嘱着。

    “哥那边还没有消息？”轩瀚霆问。

    “金枭刚过去，如果有进展，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说着，轩正琛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这次，只要让他查出，背后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给两个孙子出这口气。

    “首长！”突然，身后，传来孙妈的声音。

    轩正柰轩昀霆没进病房，正在走廊一处僻静的地方，说着话。

    轩正柰轩瀚霆一同转过头，看着一路小跑，两条腿明显吃不消的孙妈，额头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都贴在了一起。

    “孙妈，怎么了，跑这么急做什么，不想要你的腿了？”轩瀚霆一边责备着，一边迎了过来。

    他赶到孙妈跟前，搀扶着她，向轩正琛走来。

    “首长，我刚刚去了四合院，却发现了一个这东西。”说着，孙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烟蒂。

    塑料袋里，表面看，应该是被丢下很久的烟蒂，轩正柰轩瀚霆都没出声，等着孙妈接下来的话。

    孙妈喘了口气，尽量让气息平稳了一些，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说，在梧桐树花盆里，发现这个烟蒂之后。她觉得很奇怪，就把它装了起来。

    一想最近家里发生的事，两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发烧，轩正琛又换了司机，家里还加派了看护的人手。

    孙妈随着吕婉，经历过很多次惊险，有些事，她也不免要猜疑。

    这么一想，孙妈也顾不上泡温泉了，赶紧回屋，换了衣服，就打算来医院，把情况跟轩正桡报一下。

    待她出院，去锁门的时候，发现靠近门口的院墙位置，有一个鞋印。

    鞋印不是一只完整的，只印着前脚掌。

    孙妈在进院时，并未发现。

    现在出去，是因为有这个烟蒂，她就怀疑，有人进过院子。所以，格外细心。

    这才发现了，这个不是很显眼的鞋印。

    这个情况，让轩正琛的眉头，微微蹙起。

    难道，对方曾打过四合院的主意？

    那么，他们是想在四合院做些什么？还是在那里，要等什么人？

    轩正琛接过孙妈手里的烟蒂，让轩瀚霆先送孙妈回去，又叮嘱孙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没多久，金枭赶回了医院。

    “首长，那边有些进展了，院长根据研究，怀疑这种病毒，跟之前m国曾使用过的一样。”金枭向轩正桡报。

    “m国？”轩正琛一顿，问了一句。

    m国那次病毒，还是轩昀霆带人，捣毁的实验室。至今，他们的研究目的，还在调查中。

    本来，帝国以为，这些东西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所以，也就没太上心。

    可现在，如果真是那批病毒，轩正琛有些担心。

    他将孙妈带回的烟蒂，交给金枭。让他拿过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我想办法，拿到m国那边的病毒。”轩正琛对金枭说。

    如果真是那种病毒，直接分析解毒的办法，比先要确定病毒，再研究解药，会节受多时间。

    “好。”说着，金枭转身离开。

    轩正柝到军委，他想了一下，先给楚瑾然打了电话。

    结束跟轩正琛的通话，楚瑾然就喊来了唐啓。

    “把m国最近对我们挑衅的举动，汇总一下，送过来。”楚瑾然说完，唐啓已经看出，他要外出，而且，是带着这些资料。

    于是，没有借别人的手，唐啓亲自，调取了所有资料，又重新捋顺，编排好，不到半个小时，就送到了楚瑾然手上。

    “我陪您一起去把。”唐啓说。

    他想，楚瑾然每天的事情太多，如果有他在一边帮衬着，一旦哪里遗漏了，他还能帮着补充。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楚瑾然说着，给了唐啓一个放心的微笑。

    唐啓对于楚瑾然，这些年，真是既当上级领导，又像长辈。

    所以，工作上，只要他能替楚瑾然分担的，都希望多帮他做一些。

    楚瑾然当然知道唐啓的好意，但这次，工作只是表现，实际上，里面掺杂着太多的私事。

    一旦事情没处理好，他不希望唐啓受到波及。

    拿好资料，楚瑾然直奔军委。

    他先来到主管外交部工作的首长办公室。

    看着一项温润如玉的楚瑾然，今天出奇的眉头紧锁，主管领导打趣他，遇到国际大事了，难成这样？

    “真被领导猜着了。”楚瑾然直奔主题。

    楚瑾然将唐啓整理好的资料，一一向主管领导做了汇报。

    “他们这是有恃无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敢这么嚣张，这就等同于，指着我们的鼻子在叫嚣了。”楚瑾然说得义愤填膺。

    他刚进门时，主管领导还开着玩笑。

    可听楚瑾然做完汇报，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了。

    他将楚瑾然带来的资料留下，并跟楚瑾然说，会马上将这些东西，送到军委会上。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楚瑾然适时离开。

    他出了主管领导办公室时，在走廊，跟轩正琛遇到。

    两个人连寒暄都没有，只是点头，彼此打了个招呼。

    当晚，军委召开紧急会议，会上的议题，正式针对m国不断挑衅的主题。

    没一会儿，参会的领导们，分成两派。

    主战派态度明确——打，只有给他们教训，才能让他们清醒。

    和谐派连称不妥，他们的理由是，一旦帝国和m国开战，牵动的则是整个世界，之后，格局很可能因为这场战争发生改变。

    如果真是这样，帝国现在是否做好了准备？

    双发的理由，都很有道理，而且，都是各有利弊。

    一时间，很难做出决断。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0点，主持会议的领导提出，先结束会议，各位在3日内，整理好认为可行性方案，再上会研究。

    第二天一早，有了之前会议的铺垫，轩正琛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要查询与m国有关的资料。

    “你去把近两年，由我军执行的涉外任务档案，拿过来给我看一下。”轩正琛叫来秘书说。

    没一会儿，秘书将从档案室调取的所有资料，都给轩正琛送来了办公室。

    “首长，我去拿资料的时候，周首长和项首长也去了，而且，都跟管理员说，要调取这份资料。我是先去的，所以，就说让您先看。”秘书汇报这个细节，是想告诉轩正琛，要抓紧时间看，看完，他要马上给还回去。

    “老周和老项一起过去的？”轩正琛问了一句。

    “好像不是，当时，我已经拿到资料了，正在管理员那里签字。周首长先跟管理员打的招呼，但话还没说完，项首长就进去了。”秘书回忆了一下，跟轩正琛说。

    轩正琛没再追问，他只说点了点头，说自己看完，就让秘书还回去。

    秘书离开后，轩正琛立即将资料翻到后面几页，一下就查到了，轩昀霆从m国带回的病毒，寄存在了哪里。

    随即，轩正琛又仔细查阅了，与病毒有关的信息，但少之又少。

    轩正琛在病毒寄存单位，查看了两遍备注，发现汇报上来的记录是：缺少研究人手和经费，请示上级部门给予解决。

    但备注里只有这条申请信息，却没有回复结果。

    那么，这件事很可能就成了一件，没有后音的事件。

    地方是找到了，但怎么拿到手，尤其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轩正琛看着眼前的资料，心里在不断地思考。

    资料里记录的病毒寄存处，是一家甲等研究院。

    这家研究院里的几位专家，在国际医学界，都享有盛名。

    轩正琛的工作职责，与医学研究院，一点儿不搭边。而且，这里也没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

    如果直接以身份，却调取病毒，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这条路，肯定走不通。

    想着，轩正琛的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