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拿到病毒
轩瀚霆来到医院时，楚一趴在两个孩子的病床边，正昏昏欲睡。
通过病房门的玻璃，看着楚一的背影，轩瀚霆都有些心疼了。
听吕婉说，楚一最近睡眠都不好。
轩瀚霆怕自己进去，惊扰到她，就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才离开。
半夜，弟弟的尿布湿了，便蹬着小腿，开始哭。
楚一从梦中惊醒，马上把孩子抱在怀里，想趁他吵醒哥哥之前，把他哄好。
可哥哥还是被吵醒了，也跟着弟弟一起哭起来。
一直守在门外的金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下推开门进来。
看到楚一顾了这个，顾不过来那个，急得都要哭了。
金枭没再犹豫，马上凑过去，将哥哥抱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孩子。
他全身僵硬，视线锁定在孩子的小脸上，仔细地好像连孩子的睫毛，都能数得清。
感觉到被抱在怀里了，哥哥立即就安静下来，瞪着大眼睛，打量着金枭。
带着几分好奇，倒是一声都不哭了。
有人帮着抱着一个了，楚一马上给弟弟检查尿布，果然，是尿了。
给弟弟换好了尿布，抱在怀里，楚一轻轻地拍着他。
没一会儿，弟弟就打起了哈欠，眼睛慢慢地合起来。
等到弟弟睡熟了，楚一把他放下，才过去看哥哥。
而被金枭抱在怀里的哥哥，就一直那样安静地看着金枭，一大一小，对视着。
“我来抱吧，谢谢你了。”楚一轻声说。
金枭又看了一眼孩子，竟生出几分不舍。
但还是把他送往楚一手里，可就在楚一伸出手臂，来接的时候，哥哥竟一把抓住了金枭了衣服。
而且，他抓得很紧，就像很怕金枭把他交给楚一一样。
楚一已经把他接到了手上，而金枭这边，孩子却不肯放手。
他太小了，金枭又不敢用力，抽回自己的衣服。
“宝宝，放开叔叔，叔叔抱了你那么久，也累了。”楚一柔声地说。
就像孩子能听得懂一样，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可孩子就是不肯放手，而且，看着金枭没有要抱回他的意思，竟眉毛一红，要哭了。
“嫂子，还是我来抱吧，我不累。”金枭跟楚一商量着。
孩子还病着，楚一也尽量由着他。
既然金枭这么说了，楚一只好将哥哥又送回到金枭怀里。
这下，小家伙竟一咧嘴，看着金枭笑了。
他那纯净的笑容，让金枭心里，顿时柔软下来。
护在孩子身下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后背，他的身体软绵绵的，给了金枭最柔软的温暖。
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楚一跟着，也露出了笑容。
她能看出来，哥哥很喜欢金枭。
而且，住院这些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人抱。
一个多小时后，孩子在金枭的怀里，终于睡着了。
就连睡着时，他的小手还紧紧地攥着金枭的前襟。
“他很喜欢你。”楚一笑着说。
金枭没说话，一双深沉的眼睛里，荡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放轻手劲儿，将孩子的小手，从衣服上拿开，金枭才将他放回到小床上。
“嫂子，你放心睡吧，我就一直守在门外，保证你跟孩子的安全。”金枭临出门前，特意说了一句。
楚一眼下的黑眼圈，金枭留意到了。
“谢谢你们，辛苦了。”楚一由衷地说。
金枭出了病房，在关上门之前的一瞬，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体。
他跟自己的孩子没有缘分，可刚刚，竟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感觉到了父子之间的情感沟通。
他从孩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依赖，那是一种完全信任的依靠。
金枭最不放心的就是夜晚，所以，自从两个孩子入院以后，夜班都是他亲自值。
回到病房的外间，金枭又将周围所有位置的监控器，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异样，才坐到椅子上，认真地盯着。
白天时，审问开车男子的过程，又在他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开车男子说，现在的公司，因为跟他以前的公司，是竞争对手。而他，原来的职位，又是负责重要环节——采购。
为了打击对手，现在的公司才主动招他进公司的。
上岗后，他确实有意针对原来公司，抢了几次对方的老客户。
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开车男子也就不再把原来公司开除他的事，放在心上了。
至于，他这次到军区医院地下停车场，是陪着公司副总，到这里等人的。
而他口中的副总，就是他车里后座上的那名男子。
等人，是副总告诉他的。至于等谁，他就不知道了。
开车男子交代完这些，金枭就派人去查了他所说的。
他现在供职的公司，没查出什么问题。那个跟他在一起的人，确实是公司副总。
在这名副总没有开口之前，对他的调查，也没有发现异常。
可直觉告诉金枭，情况绝不是这样简单的。
如此来看，只有明天接着审问另一个人，看看有没有突破了。
可能是有了金枭临出门前，留下的那句话。再加上，孩子对金枭的信任，让楚一也很容易就对金枭有了信任感。
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
吕婉来给楚一送早饭的时候，高兴地发现，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今天，轩正琛没有来医院。
他把吕婉送到医院楼下，让警卫员陪着吕婉上楼，他就直接去军委了。
昨晚，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能拿到病毒。
防止节外生枝，他要早点儿动手。
轩正琛到了军委，让秘书把研究所里，之前负责研究m国病毒的几位专家请来。
等他们都到了，轩正琛按照正常的程序，将他们请到会议室，仔细地向他们了解了病毒的情况。
当轩正琛问到，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分析出病毒的成分时，负责这个研究的一位专家，有些激动地表示：“没钱。”
看着专家眼里的气恼，轩正琛笑笑，先安抚他们听听当时主管此事的人的解释，然后，再商量对策。
随即，轩正琛又让秘书请来了，主管审核研究立项的人，一起座谈。
就在这几位专家，出研究院不到5分钟，金枭乔装成带队的专家，返回了研究院。
凭借着之前的调查，金枭尽量避开监控器，熟门熟路地来到这位专家的研究室。
随即，准确地抓到了保存在这里的病毒。
拿到样品，金枭顺利地离开，直奔镇上的医院。
军委会议里，轩正琛请来的两方人马，针对m国病毒研究一事，争论得面红耳赤。
“你们都冷静一下，各位医学骨干们，回去后再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你们负责审核能否立项研究的部门，也再重新评估一下这个研究，是否有价值。现在，我们跟m国的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这个因素，一定要考虑进去。”轩正琛说。
在轩正琛的主持下，双方都表示，会重新来处理这件事。
轩正琛将各位医学专家，送至电梯口。
“把刚才的会议内容，整理好，送去存档。”轩正琛对秘书说完，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越是大大方方的，反而倒不容易让人多想。这也是轩正琛，通过官方，按照正常程序，接近病毒的原因。
这边的一切都处理好了，轩正琛才去了医院。
他到时，金枭已经返回医院了。
看到金枭，轩正琛就知道，一切办得很顺利。
轩昀霆那边，项首长亲自派了督察员，驻在特战队，理由是，监督战士们训练进度。
而这名监察员，就是项首长的外甥——战团长。
这样一来，轩昀霆就被看死了，想回家一趟，更是不可能了。
这个消息，轩正琛是下午上班的时候，才听说的。
他的秘书，从外面办事回来，送完了文件，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有事？”轩正琛问。
“首长，我听说了一件事，但不知道算不算个事儿。”秘书想了想说。
轩正琛放下手里的笔，看着秘书。
他这个秘书，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跟了轩正琛多年，虽然算不上心腹，但还算忠诚。
秘书之所以留意了这件事，就是有传言说，这次人事变动，会涉及到轩昀霆。
如果真是这样，按照惯例，轩昀霆现在该是正当红的时候，首长们该偏袒他一些的。
可这么关键的时候，领导却派了人去监视他，这对于那些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来说，就是一种信号。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这时候，确实异常的敏感。
也是基于这些，秘书才打算，跟轩正琛说一声。
看着轩正琛做出了倾听的姿势，秘书也不再磨叽，立即将听来的话，说了一遍。
“什么时候的事？”轩正琛平静地问。
“我刚刚去项首长那边送文件，听他身边几个秘书在议论。”秘书说。
轩正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秘书也没再多说，拿了轩正琛批阅完的文件，出了办公室。
轩正琛的视线，落在书柜上的一处，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个消息。
直到回家的路上，轩正琛才给轩昀霆打了电话。
“派你那边去的人是谁？”轩正琛直接问。
一听这话，轩昀霆就知道，轩正琛已经知道了。
“是项首长的外甥。”轩昀霆回答。
“嗯，你别管这些，把训练搞好。其他的，我来处理。”轩正琛说。
“好。”轩昀霆回答。
这要是以往，轩昀霆一定会说，自己能处理好。
但是，现在，他需要时间，事情是算计好，一起向他逼来的。
其他事情都好说，但他两个儿子，还在医院里，他都没回去看过一眼。
所以，轩正琛能帮着解决，他也不推测。
轩正琛更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有多骄傲。能让他这么爽快地接受，自己的帮忙，想来，也是真的为难了。
当晚，轩正琛草拟了一份各集团军大拉练的方案，理由是，最近国际形势微妙，在给予他们威慑的同时，也是内强军事技能。
很快，由政治部，下发了这份拉练通知。所有要求和规定，都是轩正琛亲自拟定的。
这份通知下达的第二天，战团长就归队练兵去了。
因为是各集团军间的比试，特战队不在其列。所以，轩昀霆这边，所有训练项目没变。
“那边有动静了。”老周的私人电话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过程不重要，你等结果就行了。”说着，老周不爽地挂断了手机。
他没算到，轩正琛竟能为了儿子，弄来这么冠冕堂皇的一出。
他认识轩正琛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利用职务之便，在帮儿子。
“看来，是有效果了！”自言自语着，老周脸上，显出一抹得意。
项首长办公室里。
“我们别给人家当成枪使了。”战团长说。
“我们只管看戏，为了好看，多帮着加点火候。”项首长说着，眼里都是精光。
不想跟这个舅舅为伍，战团长起身，打算离开了。
“你听我的，路我会给你铺好。”项首长一改刚刚的神色，表情认真、严肃。
战团长顿了一下，却没回应，转身出了项首长的办公室。
这个外甥，是项首长最喜欢的一个小辈。
医院这边都安排好了，金枭又回了“基地”。
负责看守的人告诉他，那个车后座上的男子，一直在满屋地走，但情绪还算稳定。
金枭透过监视器，看了他一会儿，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终于扛不住了！
“把他送到审讯室。”金枭吩咐完，就回了办公室。
3个小时过去了，天黑了下来。
金枭才推开审讯室的门。
此时，被烤在审讯椅里的男子，一脸的焦躁。
“把你知道的都交待清楚了，我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你还不开口。以后，我也不会再给你开口的机会。”金枭说话的语速，很慢。
男子猛然抬起头，看了金枭一眼。
但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咬紧了牙关，又低下了头。
通过他的这个小动作，金枭能判断出，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而且，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说，或者不能说。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受要挟。二是丰厚的利益。
金枭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10分钟，金枭果然没再开口问他。
时间一到，金枭起身，果断出了审讯室。
“重新调查他，不要放过跟他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金枭说完，就回了医院。